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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浅粉颜色,落地如扇而如羽。
光线遂愈发昏淡起来。
眼睑稍敛,晏歌低着头,视线定格在脚尖。
思维也定格在包厢情景。
今天,她见到她的爱豆了。
而且她和他还一起吃饭了。
而且她和他还说话了。
而且还有,
突兀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击在地,一声一声,有节律地,直接乱了她原本思绪。
自然而然地,晏歌抬了眸。
一瞬,停滞。
唯有风行经在树梢的声音。
难以置信。
夜晚的华泽散落了星屑在她眼睛,倒映了来人形容。
那不明朗的光如墨一般,晕染了他身形轮廓。
侧颜安静,双目深如井水中藏,落在她眼底,很清晰。
未有波动,不起波澜。
眼风只扫了一次过去,他收了眼光。
没说半个字,他与她并肩而立,相距约一米。
说是并肩,可站在一侧,晏歌一米六的身高甚至不到他的肩。
他比她要高出很多,影子也比她长很多。
站在他身边,她也像是站在他的影子里面。
那无形的压力像张网,将她无声无形收紧。
压力莫名。
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怎么还没有走?
……
落在裙幅的手便攥紧,那丝绸的料子却是凉且滑,握不紧的。
握紧,再松开。
关于见到爱豆的情景,在此之前,晏歌想过很多种,也想了很多次。
比如,见到之后,她要说什么话,怎么向他表达她对他拍的那些电影的喜欢。
但是想象,和现实的差距似乎有点大。
有那么,亿点点大。
想象里,她重拳出击。
现实中,她唯唯诺诺。
叫他。
叫他,叫他,叫他。
她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
随后勇气冲出喉咙,在高强压下发出了声。
“容绰先生。”
晏歌:“……”
虽然这次说全了称呼,但是——
是她自己都听不清的音量。
有那么两秒钟,晏歌以为,他是没有听到的。
为自己的唯唯诺诺感到丧气,她垂了头。
可下一时,她却听到他应了声,音调很平,“嗯。”
晏歌:“……”
她抬了眼睛,“您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
“……”
但她知道,他听到了。
有一,就有二。说出了第一句,所以也有了第二句。
晏歌抿抿唇,手重新将裙裾握在了掌心,“我……很喜欢您的电影。”
“哦。”
“……”
旁逸了些余光,容绰往边上瞥了眼,入眼是圆圆一枚发旋。
这个名字不错的小姑娘,原来还是他的小粉丝。
他的反应很言简意赅,仿佛多一个字都嫌浪费。
缘于窘迫,她的手攥紧在裙摆。
可有一就有二,若说第一次地主动搭讪是缘于勇气,那么第二次,则开始倚靠着惯性与自然。
晏歌启唇如千钧,“……我最喜欢的是《悄无声息》。”
如书被风吹开一页,容绰眉梢稍抬,形容仍是疏淡。
《悄无声息》。
他的第二部电影。
包括奥斯卡评委在内,说喜欢的人很多。
然而这一次,容绰偏首,如无意地开腔问:“为什么喜欢?”
晏歌:“……”
爱豆跟她说话了。
那问句很淡,却也形同是一只充气泵,将她内心的勇气打起来了,晏歌只稍怔,旋即婉婉地开口:“我最喜欢的是电影里的台词,比如……57分43秒那里,薛知北说的那一句。”清了清嗓,她模仿着男人的语气:“‘如果我非要强求呢?’”
薛知北便是《悄无声息》的主角,也是她爱豆的角色。
一位从事特殊教育的留守老师。
接受教育的、他的学生们,世界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