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42

      一日,下官瞧着,也同那乐师差不了多少。”陆歆顿了顿,又添油加醋地道了一句,“听说醉月楼出来的伶人均喜擦粉,不若……容相也去试试?”
    容清温和的神色绷不住了,他转眼看向陆歆,眸光冷淡。
    陆歆终是再忍不住,抚掌大笑。
    现今,这一个个的是都来瞧他的笑话了。
    云城倒是愈发能耐了,竟用那侍夫作幌当庭拒婚。
    天色渐亮,滚滚云层向下压来,容清望着殿外雾霭,在陆歆的大笑声中怒极反笑。
    ——
    “今日下朝怎么这样早?”皇后上前接过皇帝递来的大氅,轻轻拍打着,笑道:“赐婚的旨意可宣了?”
    提起这事皇帝就头疼。他蹙起眉,叹了一声,“云城给拒了。”
    “拒了?”皇后愣住,“为何?她这是又搞什么?”
    皇帝接过苏东风递上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喟叹一声,“朕瞧着……他们二人似是闹什么矛盾了。估摸着不是寻常小事,否则云城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这话。”
    他沉吟了片刻,叹了一声,“也好,朕本还担心云城那样子成婚后会被容清拿捏得死死的,她现下搞了这么一出……”皇帝道:“敲打敲打他也好,城儿毕竟是大梁的长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
    “他们二人的事,私下里自会处理好。”皇后笑道,“不必担忧。”
    她顿了顿,拧起眉心,“只是城儿那府中的侍夫……容相也未曾说什么吗?”
    “这朕不清楚。”皇帝将茶盏放在一边,“只是瞧着容清不像是对此事耿耿于怀……”他默了一瞬,随即释然道:“朕是懒得管他们俩了,自己的事,他们自己能处理好,你也不必操心了。”
    “嗯。”皇后坐在桌前,手中剥着干果,有些出神。
    “近日怎么不见川儿来?”这殿中太过寂静,皇帝这才恍然想起云川已好久未来了,“她最近忙什么呢?”
    “臣妾方才去瞧她了。”皇后笑道:“去的时候见她正在那儿读书。”
    “读书?”皇帝愣住,“你没瞧错?”
    “这怎会错?”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读的是《志怪传》。”
    文人们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册子。皇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能读书已是极好了,也不求她能读经史策论。”
    “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让她读那些可真是难为了。”皇后笑了一声,从侍女手上接过汤药,递给他。
    深褐色的汤药飘散着热气,一股浓郁刺鼻之气传来。皇帝皱了下眉,端过一饮而尽。
    苦涩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的眉心拧成川字,拾了一枚蜜饯放进口中,这才道:“过了年关,川儿也十七岁了,早些定一门婚事,省得到时候步她皇姐后尘。”
    “也是。”皇后叹了一声,“她年纪尚小未通情事,还未有心仪之人。陛下觉着谁合适?”
    “陆歆吧。”皇帝拿起绢帕拭着嘴角,“也是个人才,仪表堂堂性情温和,至今尚未娶妻。”
    “陆大人是不错。”皇后垂眸思索着,“只是年纪有些大了,他今年同容相一般的年岁吧?”
    皇帝看向苏东风。
    “是。”苏东风躬身回道,“陆大人今年二十有五了。”
    “大八岁……”皇帝笑了一声,“不过年纪长些懂得疼人,你择日去问问她,看她如何说。”
    “好。”皇后应声。
    ——
    天色愈发地阴沉下来,风声怒号,呼呼地从窗边掠过,只听得屋外枯枝簌簌,依稀几声寒鸦哀叫。
    当真是萧条极了。
    屋内燃着数个火盆,温暖如春。云城窝在榻上,仅着了一件单衣,身上盖着虎皮软毯,长发倾散,怀中抱着手炉,正瞧着火盆中跳跃的火星出神。
    夕颜在屋里点上了香,是她冬日里惯用的竹香。
    “夕颜。”云城唤了她一声,“换上檀香吧。”
    檀香是容相一向用的,夕颜愣了一下,苦笑一声,从柜中取了香换上。
    “您这又是何苦。”她道:“心里既想着容相,今日早朝又为何要拒了这门婚事,纵是心中有气,也不该这样闹脾气。”
    “我自是生气,但还没到那地步。”云城笑了一声,“又不是傻了,平白无故地搞那一出。”
    “那您……”夕颜不解地看向她。
    “今日父皇安排云池回京,我便知晓他已确定我为储君。”她淡声道:“若是为储君,日后执掌大梁,便该有威势气度。”
    “我从前一心想着容清,朝臣俱是知晓。如今赐婚,他们定当以为我满心欢喜,定会欣然接受,可若是如此,往后朝堂之上他们便会轻看我一眼,事事以容清所言为先。”
    “我这么做,一面是给自己立威。”她垂下眸,“一面,也是想告诉他以后有事莫再要瞒我。”
    “原来如此!”夕颜恍然,“那您让小德子派人添油加醋地在百姓中散布今日的事也是如此了?”
    “嗯。”云城应了一声,倚在靠枕上闭上眼,轻叹一声,“我得让世人知晓,从前往事都是过去了,往后,容清之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驸马,并无何特殊之处。”
    “可并不是这样的。”夕颜道:“您心中只有容相一人,同戚公子从未做过逾越法度之事。”
    “日后,我首先是这王朝的君主,才是他的妻子。”她烦闷地道:“总归是不能与寻常人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