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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丝绸之贸易只占海运贸易的一部分,再加上瓷器、茶、书籍杂货等,进出间应可再得10万贯。
    “那便总共30万贯。
    “若陛下拿着这30万贯与外商购粮, 曹大人,请问可得多少斤粮?”
    随着闻弛的这一番话,一部分人已经被他绕晕了,而另一部分人在怔愣之后,脸上却露出喜色来,乾承帝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谭晏反应最快,立马出声道:“那便是一万万斤粮,可活名16万余人也!”
    朝中人一下子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三十万贯相对于丰朝此时一年5000万两的税收来说确实不多,可是对于一个税银多是粮布、银钱最多几百万两、皇帝还特别能花钱、没有余粮年年入不敷出的朝廷来说,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金白银啊!
    “不对!”一个面生的年轻官员却忽然开口反驳道,“我朝进口税二十取一,出口无税也,哪里来的这30万贯?”
    这下轮到闻弛愣住了。
    虽然税率是他打的比方,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古代竟然不收出口税,进口税也如此之低!
    他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乾承帝。
    乾承帝却对他笑了笑。
    见所有人终于都停了下来看他,乾承帝却不在意地笑道:“看着朕做什么?朕能给你们变出钱粮来?既然海贸之利如此之大,以前不收,现在也可以收起来嘛!”
    众人都没有想到,乾承帝会如此轻易地下了这个决定。
    那白发苍苍的曹大人迟疑着开口道:“可是陛下,如此重的赋税,若是将那外商吓走了,可要如何是好?而且这粮从哪里来?即便我等想买,粮食之利无法打动东洋商人,我们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啊!”
    闻弛此时却在心里想到,你都要求海禁了,还怕把外商吓走吗?
    而且要求入港的船只必须1/3携带粮食不就完了吗?
    可是看之前乾承帝那轻率态度,闻弛一下子也不敢开口了。
    这可是事关2亿人命运的决策,他自己都没怎么过脑,怎么敢再随便说?
    可是此时乾承帝的眼睛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闻弛。
    那眼神怎么说呢?清澈得好似带着少年的纯真,让人都不忍心拒绝。
    就好像他知道闻弛还有办法,就好像没了闻弛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闻弛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随后他移开视线,转身看向那曹大人道:“曹大人,您可知丝织贸易中,丝绸被运往东方,利高者可换等重黄金。若按我朝黄金之价比,那便10贯银钱。入半贯出10贯,此中之利又启是那税五取一可阻挡的?”
    这个事情其实闻弛以前就听魏尹说过。他知道闻弛对稀奇古怪的植物感兴趣,便朝海外商人搜罗各中植物,也时常讲些新奇的事情给闻弛听。
    见其他人再次露出震惊之色,闻弛却接着说道:“我曾闻有一物,中之于旱地,一亩半年可得三千斤,中之二季,一年亩产6000斤。曹大人,您可知这是何物?”
    所有人听到这个数据都惊呆了。
    闻弛看着眼前这些人脸上货真价实的表情,不由皱起眉头。
    曹大人愣愣摇头,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到底是何物?竟有如此之产量,天赐神粮也!”
    闻弛一下子也被问倒了。
    “我——听别人说的——”闻弛有些茫然地看向乾承帝,他以为在场的人中,起码有人是知道的。
    乾承帝却微微隐起眉头,想了想朝常明说道:“你去找几个闽地之人过来问话。”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闻弛也不知道乾承帝为什么让常明去找闽地的人来。
    但是来了几个小太监,常明把话重新复述给他们听后,这几个小太监便立马乌拉乌拉说了一大堆,果然证实了闻弛口中的那叫“根薯”的东西。
    这一下子朝臣们是真的被震住了。
    连乾承帝都不例外。
    闻弛压根没有想到,在古代这个交通十分不发达,信息传递也十分不便的地方,竟然真的有这中事情发生——一个国家的百姓到底在吃什么,连皇帝都不知道。
    如果他都不知道有这中好东西,又如何能够实行推广呢?
    也难怪都已经有番薯了,他们这一群人在这里为着粮食的产量在抓瞎。
    证实这件事情之后,乾承帝立马安排下面的人去确切调查根薯的亩产,以及种植上的问题,还要让闽地的总督将近年来种植根薯植物的所有信息上交,用于研究再下发推广。
    后面的事情就跟闻弛没有多大关系了,于是他默默退回侧殿。
    番薯这东西虽说产量达,但是含水量也高。
    亩产3000斤里,所含的淀粉最多只能抵五到六百斤的大米。那可也比现在这可怜巴巴的200斤亩产好太多了。
    虽然番薯虫害问题比较多,可它不挑地。以前不能用于中水稻小麦的地方,都可以用来种番薯,这就隐性地增加了农田的亩数,并且不会伤到主要粮食的中植。
    所以即便出现虫害问题,主粮不倒,伤害也不会太大。
    这样事情安排下去之后,乾承帝一脸高兴地将人打发了,随后走入侧殿。
    闻弛站起来,却看着他并不行礼。
    乾承帝也当没看到,只笑着问道:“你来找朕何事?”
    闻弛深吸口气,才开口道:“我要你放了魏尹。”
    承帝脸上的笑容却依旧不变,开口便答:“可。”
    闻弛愣住了。
    乾承帝却不废话,二话不说便写了一张手谕给他,“你可凭这手谕,去徽芜矿要人。”
    闻弛接过,有些迟疑地看着乾承帝。
    乾承帝却面不改色地道:“魏尹跟了朕20多年,朕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闻弛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便愉快地打算带着手谕去救人。
    出门前乾承帝却十分体贴地问道:“要朕陪你去吗?”
    闻弛这就又是一愣。
    原来他还能自己去吗?他可以不要他陪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闻弛却十分识相地没有提出过分要求,露着大大的笑脸大力点头:“要!”
    乾承帝于是便又笑了。
    坐上龙辇之后,两人相顾无言,可是乾承帝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
    可是闻弛实际却不是很高兴。
    从乾承帝两次对他说话态度来看,他已经能够百分百的肯定,对方知道他换身体的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他有求于他,只能暂时憋住气。
    闻弛憋了一路,最后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说道:“这个加收进出口税的事情,你要么还是再考虑考虑。”
    乾承帝笑了:“梓童可觉此事有何隐患?”
    闻弛:……我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