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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地面的力量将玻璃瓶砸碎。
但柜门确实被撞开了,瓶子也掉下来了,可是瓶子依旧完好无损。
阿念着急地想要靠近闻弛,最后竟像个小仓鼠似的借助在瓶子中奔跑的力量,让瓶子滚动起来。
可是这方向很不好把握。
于是闻弛只能透过藤盒的细缝,看着那个小瓶子在房间中左冲右撞,将房内的摆设、暑假上的书和器具等都撞了下来,把整个房间都弄得乱七八糟。
配合着想象中阿念满头大汗的模样,闻弛不禁觉得既着急又好笑。
可这时,门却忽然被人推开,闻弛听到声音身体便是一僵。
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魏尹似乎并不惊讶。
闻弛赶紧安抚住阿念,让它滚进角落里不要动,自己又扒拉着往外看。
魏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阿念,随后捡起瓶子重新将它锁回了另一个柜子里。
闻弛见阿念无事,心中稍定。但是想到逃出去的机会又没了,他便丧气地重新躺回垫子。
不想魏尹竟打开了盒子。
闻弛躺在那里都懒得起来,只用一直眼睛狠狠瞪视着魏尹,却见对方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放在盒子里,然后便又重新锁了盒子。
闻弛转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那个袋子。
这人不会真的打算拿这个盒子来装杂物了吧?
闻弛心中十分不满地嘀咕着。
怎么说这也得是个高级囚牢啊,不然也太瞧不起他了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闻弛依旧抵御不了心中的好奇,爬过去完全没有观念地打开那个袋子,随后从中摸出了两颗黑乎乎的东西。
闻弛愣了愣,摸着那两颗东西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将其中一颗捧了出来,又将另外一个重新装好。
魏尹竟然给他送来了两颗阴灵珠。
即便没有办法将它放入自己的身体,捧在怀里他也能够感受到从这颗珠子中,持续散发出来的那股温暖的力量。
这让他感觉好受多了,疼痛明显减少了许多。
现在他像是一个久病的人,忽然消除了所有的沉珂,身体一下子痊愈了,身体轻松得像是要飘起来似的。
这种舒适感让闻弛忍不住搂着这个珠子重新睡了起来。
第二天,闻弛是在温暖的晨光中清醒过来的。他睁开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怀中便有一样东西咕噜咕噜滚了出去。
吃饱喝足的闻弛,暂时懒得去管那颗阴灵珠,却是沐浴在阳光中,开始沉思之后的出路。
而另一边,这段时间常小岁却是有些蔫蔫的。
之前陛下出宫出意外受了点伤,幸而最后转危为安无甚大事。
而他的小主子也在陛下转醒之后,立马派人去从宫外接了回来。
并且从那之后,陛下对小主子的宠爱更胜于从前。几乎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摘月亮。宫中但凡是个喘气的,那都知道现在在宫里,谁才是说话最好使的那个。
宫内的赏赐,宫外的进贡,如流水般地送入永乾殿,小主子身边所有人的地位水涨船高,现在就连他的师父师兄,对他态度都和气不少。
可是常小岁心中,不知为何就有那么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但好像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每天太阳射入永乾殿的角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御膳房送来的膳食口味有了些不同,亦或是天气有些转冷了——小主子也有那些不一样。
现在小主子睡觉的时间长了,只要不在陛下面前,他一般就趴在那里睡觉,再也不玩那些以前特别热衷的做人偶游戏,也不爱逗他们玩了。
小主子以前还喜欢时不时关在屋子里做些什么,但现在他更喜欢黏着陛下。尤其宫中年底宫宴多,陛下偶尔参加宫宴,见那些美人的时候,小主子定会黏着陛下不放。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但现在这样的事频率似乎高了很多。
以前小主子有时自己一人睡,有时心情好了找陛下睡,有时心情不好了,陛下找他睡。心情再不好点,就是陛下主动找来,他也不乐意跟陛下睡。
可是现在,小主子似乎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天天与陛下睡在一起。
陛下还说小主子定是被那次事情吓到了,还十分心疼,以前还会在小主子想要什么的时候,逗逗小主子总要它再做点什么才给。
现在却是对小主子有求必应。
更古怪的是,小主子竟然开始亲近宓妃了。
于是随之而来的是,宓妃来永乾殿的频率高了不少。
不仅如此,很多时候小主子还会拉着宓妃与陛下一起玩,或者让陛下与宓妃一起看着他玩。
简直跟之前还有小吉在的时候越来越像了
常小岁越想,汗毛就全都竖了起来。
但好几次他开口想与师父说些什么,看着殿中其他人一副与往常全无二致,尤其陛下似乎越发宠爱主子的样子,常小岁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
只是他心中惴惴,一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人却逐渐消瘦起来。
他于是便不太爱往主子面前钻了,宫中自然有其他会钻营的,很快他的位置便逐渐被取代了。
他便经常一个人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只看他们一个个争抢着上前伺候现在的小主子。
这天,他有些百无聊赖地在宫中晃荡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魏都督的院子前。
他与魏都督尹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之前魏都督几次对小主子释放善意,两人多少有了点交情。
想到这段时间宫中其他人都忙了起来,魏都督倒依旧与之前差不多。
于是常小岁鬼使神差地敲响了魏尹的院门。
常小岁的到来,倒是让魏尹有些吃惊。
他给他沏了杯茶,又让人送来了些糕点来。而装着闻弛的那个盒子,便明晃晃地摆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都督这段时间不忙哦?”常小岁捧着茶喝了一口,尴尬地挑起话题。
魏尹笑了笑,“都是些原来的差事,做惯了的。”
常小岁点了点头,又沉默了。
反倒是魏尹给他添了些茶,“这段时日很少在永乾殿中见到你,是又别的事在忙吗?”
常小岁摇了摇头,“小莲子能干,替我分担了不少,我正好也落得轻松些。”
魏尹点头,右抬手将窗户的帘子拉了拉,正好让桌上的藤盒有一半照露在阳光中,另一半藏在阴影里,似乎是怕盒子里的有什么东西被晒坏了一样。
常小岁看了一眼,并没有问什么,只说道:“我倒没事,小主子最近似乎睡得不太好。”
魏尹看了他一眼,才问到:“怎么了?”
常小岁却像是随便聊天的样子,扯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