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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又是哪里不高兴了。”
    魏尹也配合着笑了。
    常小岁的脸上的笑容没能挂上许久,很快就落了下来,“小主子似乎是做噩梦了,陛下有些着急,还找了吕令主来看。只是吕令主并不懂得阴灵之道——”
    魏尹点点头,这事他是知道的,吕令主还是他派人去请来的。
    “所以最近宓妃来得便多了,虽然宓妃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小主子在她身边,却似乎还勉强能够睡个整觉。”
    顿了顿,常小岁状似无意地又说了句:
    “只是以前,小主子是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睡的。”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眼魏尹,便闭紧了嘴巴再没说过一个字。
    好一会儿,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便将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又朝魏尹笑了笑,便出门离开了。
    期间闻弛全程安静地听着。
    他一开始有想过闹出点动静,好向常小岁求救。
    可是随即他又想到,这里是魏尹的地盘,对方既然能够如此放心大胆地将他放在这里,便就不会怕他做出什么小动作来。
    他要真闹出点什么事,让常小岁发现了什么,指不定还会给对方带来危险。
    再说,在经历过魏尹这事之后,他已经失去了对其他人的信任。
    可是现在看常小岁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以及对方口中说的那些似乎没头没尾、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闻弛坐在那里静心想了很久,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难过。
    他没有想到,假人偶这么多问题,狗皇帝没看出来,却是这个孩子率先看出了问题,甚至还隐晦地想要透露给之前对闻弛似乎对十分有善意的魏尹。
    只是对方跟当初的自己一样看走了眼,信任错了人。
    闻弛起身,巴拉在盒壁上看向魏尹。
    对方现在立场模糊,他怕他会对常小岁出手。
    魏尹如他所愿地打开了盒子,却依旧沉默地看着他,之前面对常小岁时脸上的和气笑容也消失无踪。
    闻弛想要替常小岁向魏尹求情,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魏尹却率先出声:“他很聪明,也很忠心。“
    闻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道:“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的半边嘴巴没了,原本模糊的说话声音更是含糊不清。
    但是魏尹听懂了。
    “是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他重复了一遍闻弛的话。
    闻弛抬眼看着他,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之前从未仔细的观察过这个男人。
    他还很年轻,闻弛觉得他最多就二十出点头,五官也十分锋锐。可能因为手下带着一支军队,即便有生理上的缺陷,他的气质依旧透露出冷硬来。
    只是在人前他时常面带笑容,才将这种冷硬柔和了不少。
    而现在,他将他骨子里的一些东西释放了出来。
    闻弛忍不住想要咽口口水。这感觉有点像绑匪在肉票面前摘下了面具,压根就没打算让肉票活着回去。
    可是紧接着,对面的男人却再次主动开口:“可惜还是少了点谨慎,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了。”
    闻弛心中一跳。
    却听对方接着说道:“掖庭对他来说会更合适,有常安和常明在,在那里没人敢动他。”
    闻弛愣了愣,想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应该是不打算灭口的意思。
    他放松下来,靠在墙壁上,却见魏尹看了他一眼。
    闻弛一时没咀嚼出这个眼神的意味,只能茫然与他对视,一时空气中充满了股尴尬的味道。
    幸好对方很快便低下头,重新看起了手中的书。
    随后便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时光,安静得闻弛都打瞌睡了。就在这时,魏尹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
    随后他走到一旁的屏风后,似乎是想去换衣裳。
    闻弛的瞌睡虫一下子都跑了,想也没想抓紧时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单手一撑从盒子中跃了出来,随后迅速爬向窗口。
    眼见着就能翻过窗户,奔向自由的彼岸,忽然“砰”地一声,闻弛像是撞在了一面坚硬的墙上,被狠狠弹了回来,“啪叽”一声被拍在了桌面上。
    他晕头转向地起身,发现屏风后的男人早已重新回到茶几前看着他。
    闻弛用爪子摸了摸半个脑袋,一时又有些尴尬。
    他正想狡辩下,却见对方大手忽然朝他伸了过来。闻弛身体一僵,心中不由生出恐惧来。
    此时昏黄的烛光照射在魏尹背后,将他漆黑的影子投射在了闻弛的身上。
    被笼罩在对方阴影中的闻弛,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
    却总觉得他那骨子里的东西有些可怕,似乎随时会喷涌出来,将他燃烧殆尽。
    只是意外地,面前的男人仅仅只是将他重新又放回了垫子,甚至还开口向他解释:“我这院里没有伺候的人,就弄了点守门的东西。”
    说完,他又看了闻弛一眼,随后又转身回到屏风后。
    闻弛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到底是松了口气。
    此时他才有心情回忆,对方刚刚从屏风后出来时,似乎好像——前襟是松开的。
    这么想着,他脑海里便回忆起了对方那隐隐胸肌——那流畅的线条,那饱满富有弹性的□□,实在是让闻弛——
    嫉妒。
    尤其现在他不仅成了个草扎的娃娃,还只剩了半个脑袋和一只手,跟对方那完美的躯体压根没法比。
    不仅在□□上,现在面对魏尹时,闻弛总觉得在精神上也被对方死死压制着。更别提在能力上,一个是卖萌献丑的人偶,一个是手握重兵、位比阁老的权臣。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实在令人感到丧气。
    闻弛沮丧地重新缩回了盒子里,默默舔舐自己受伤的自尊心。
    而另一边,永乾殿里。
    铃铛正与长庆宫中带来的其他宫人们一起,坐在永乾殿偏殿的一个小阁子里。
    平日里他们就时常在这里等宓妃,随后接上他们的主子一起回去。
    只是今日,宓妃回来得似乎格外晚。
    都已月上中天了,铃铛忍不住走到门口朝外看。永乾殿伺候的小宫人们见状,赶紧殷勤地进来换上新的茶水和点心。
    铃铛客气地朝他们笑笑,又往他们手中塞了碎银子。
    可是如今宓妃不同往日了,这银子他们可不敢收。
    听说陛下对宓妃宠爱日盛,前几日甚至下达了分封宓妃父亲与师父的圣旨。
    这样的盛宠,以前从未有过。
    就是皇后娘娘,那也只有国丈一人得过一个国公的爵位。
    小宫人们赶紧将银子塞回铃铛手中,恭敬行礼后才又悄悄退下。
    却也阻了铃铛打算开口探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