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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吧。钱扫过去了。”
    大爷觉得新鲜,嘴里念叨:“今天可有意思,算上你,遇上两个给对象买气球的,现在流行还是咋的?这款也就打了这么两个,一个卖给你,一个卖给他。要是新时兴的,我明天多打几个这个款。”
    耳鸣把大爷的碎嗑儿压得扁平,无限向下挤在鼓膜边缘,可任舟还是从中敏锐地察觉了什么。“你说,还有另一个人也买了这款气球?什么时候?人在哪?”
    “就下雨之前,雨下起来了他就站门口那,站了老半天,好像在等人。”
    任舟还想问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好运来》的铃声锣鼓喧天地冲破了他一片混沌的耳鼓,异常响亮地冲向广场的四面八方。
    他紧紧牵着气球,按下了接听:“…喂?”
    此时,眼前的那簇缤纷恰巧飘开,他抬头,望见一个浅色的身影,正握着手机朝这边走来。微微发红的嘴唇聚拢,又向两边轻轻展开,像一朵亲吻接续了一枚微笑,如果他接下来的神情不那么错愕的话。
    然后,任舟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喂。”
    雨的尾巴变成风,掠过他们之间,一模一样的两只气球一齐向东歪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见面了!*?( ??? )?*
    第13章 一条白内裤
    空气还在流动,氧气却凝滞在最高点上,吊着擂鼓般的心跳不管不顾地奔向窒息尽头。
    尽管任舟满脸雨水和汗已经分不清河界,没法更狼狈了,但降落在司君遥眼里的时候,他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帅。
    “帅”这个字眼究竟是什么时候发明出来的呢?司君遥从书里读到过许多古人对美男子的描写,无外乎是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的比喻句,五官说尽了就写气度,总要词藻繁复地形容一番。可“帅”就没那些工巧的痕迹,虽不具象化,但胜在直接。
    任舟帅得非常直观,与穿着、背景都无关,是仅仅站在那不说话,连有分寸的人也会不合时宜地感到悸动的那种好看。
    司君遥从他浸塌了的睫毛下面看见了震惊后的无所适从,他将手心的潮湿偷偷擦在衣袖里侧,走了过去。
    “糖粥。”
    “…”被人当街叫网名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任舟差点当场昏厥。
    说好的甜美教师小姐姐、治愈同人写手太太,刮刮乐一刮开,直接大变活人。
    年龄存疑,这人看着顶多20出头,脸上完全没有奔三的迹象。浅米色的针织毛衣上下翻着衬衫领和衣角,休闲裤配了双白球鞋,温驯学长的标准打扮。职业要硬说,从他鼻梁上架的那副眼镜勉强看得出,只是浅金色的圆框没啥为人师表的威严。
    在他们四目相望的那个瞬间,他似乎也慌张了半秒,但走到面前来的时候已然很从容,干干净净一张脸,亲昵地喊他名字,声音像晒满了秋光的一团棉朵,暖烘烘钻进耳朵,又丝丝缕缕泛起痒。
    任舟也不知道自己在热什么,流向脊背的雨珠刺啦一声蒸成气,他把目光僵硬地挪到气球上,结果明明掏心掏肺的道歉,看上去却像不服管的学生应付教导主任:“对不起,迟到了。”
    司君遥近距离地凝视他,却没接话。
    任舟只能把梗出青筋的脖颈扭回来,堵车或是下雨,他其实应该把理由摆出来打个掩护,可他一看向司君遥温柔的眼睛,就莫名其妙委屈起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
    司君遥从口袋里捏出两张纸片,“电影有点来不及了,我上去把票取出来,想留个纪念。”
    任舟从他手里抽了一张,他浑身湿淋淋,根本没地方揣,只能局促地捏着,眉毛几乎耷拉到脚面上。“我叫任舟,船的那个舟。”
    “我叫司君遥,一会儿再告诉你哪个遥。时间刚好,我们去吃饭。”
    “您好,请问几位?”刚到门口,服务员就热情地迎上来。
    “两位,有预定,姓唐。”
    “唐先生这边请。”
    服务员把他们带位到二楼吧台后面的一方卡座,这里隔绝了大部分视线,隐蔽又安静。惹眼了一路的两只气球终于能解下来系在椅背上双双冷静一会儿,服务员留下菜单刚离开,任舟就忍不住问:“这餐厅订位还得用化名?”
    “留的是你的名字。我以为你这个ID可能是姓唐,可惜猜错了。”
    就荒谬,但看他说得这么坦然,糖先生本糖也不好直接吐槽,灌了一口柠檬水噎了回去。菜单上中英双语密密麻麻,看看菜品,明明也不是什么规格隆重的西餐厅,可每道菜名字还是一个赛一个的长。
    “除了芹菜,你还有忌口吗?”
    “啊…没有。”任舟有点意外,之前聊天说的,司君遥居然记得。
    “那我来点,可以吗?”
    “都行。”
    司君遥重新叫来服务员,合了餐牌,驾轻就熟地报了一串名字。除了最后要柠檬红茶特意嘱咐了一句热的,任舟一个也没听清。
    网友见面,等菜环节往往是最尴尬的,两个人通常会面面相觑,拼命寻找网聊的热络,但永远也达不到隔着网线的默契。他肚子里全在盘算一会儿怎么开场,可司君遥没给他打破尴尬的表演机会,点完单就说去卫生间,转身飘得很快。
    司君遥离了席,任舟紧绷的每一块肌肉才七扭八歪地陆续放松。身披女号,成功追星,果断面基,双双掉马,这种东西俗套的剧情写在文里还能看个乐呵,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太难以形容了。
    任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说被骗,他也是施害者,再说性别其实又没什么,只是好像,都暴露了取向…
    司君遥长了一张十分清俊的脸,眉峰几乎没有明显耸峭,平淡地没入碎发。细窄的内双微微拉长,眼尾垂得刚好,含着纯简的专注,又不过分无辜。镜框遮掩了整张脸上唯一立得显眼的鼻梁,把目光从他自然发红的唇上悄无声息地牵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任舟觉得他没有情绪。与虚情假意不同,他不用一种情绪覆盖另一种,你看着他,能感觉他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除此之外的一切仿佛都在镜片后躲得很远,好像生怕谁发现。
    任舟想着,菜已经上了两道,司君遥这趟卫生间去得有点久,他盯着菜盘边一朵小花坐立不安,似乎隐隐怕对方一个不高兴直接跑路了。当他第三次向吧台外侧张望的时候,司君遥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两只纸袋。
    “一直穿湿衣服会感冒,卫生间在你后方右转最里面,换一下。买得急,大小可能不是很合适,凑合凑合。”
    任舟又懵了。今天他懵的次数过多,看起来一定跟村头鼻涕蹭袖子的二傻子一样呆。展现个人魅力的计划还没实行就土崩瓦解,甚至瞪着眼睛明知故问了一句:“你不是上厕所去了啊?”
    “嗯,楼下刚好有家服饰店我常去。”
    “那…”任舟第一反应是问个价钱,但假如司君遥报出的数他现在拿不出来更丢人,只好丢人地生吞半句,又再次丢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