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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是一个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的人,却能了解我想得到的艺术与残虐美,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以及人生态度上的转变。
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真心相处的朋友。
「关于麻醉的器具……」
拓哉本来建议,让我开车把胜也载来,直接借用医大的手术台以及设备。
但是我有我的坚持,一定要在「处刑室」内完成。
我告诉他:「这不是手术、不是医疗。这是犯罪,是赤裸裸的侵犯与暴力,我要破坏他完璧的躯体,对他造成莫大的伤害。
「我希望他在吸毒过后,还能感觉到痛楚。我希望他因为这份我带给他的痛楚,在幻觉中感觉到兴奋。
「我希望他能用他的身体还有脑子、意识、神经,来感觉我怎么用刀子还有锯子,在他的皮肤与骨头上,留下专属于我的痕迹。
「我要他亲自感受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下刀;我要他知道,他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我造成的。
「就算我不小心把他弄死了,至少也是我弄的。这依然是暴力、犯罪──所以完美。」
我很病态。
我是一个有病的人。
爱使我生病。
拓哉是个医生。
他不懂得如何治愈这种病。
为了继续陪同我,他选择赞同我的提议。
或许,他其实也生病了──跟我得了同样的病。
※
手术过后,拓哉用干净的绷带与纱布,为胜也扎实地包扎了患处。
他很担心沾黏,为了防止细菌感染、患部溃烂等等,头一个月,拓哉曾密集地到老大的招待所来查看胜也的情形,照料得比我还上心。
我很感谢他,本想与他约定,等胜也的伤好了,他必须比我先,当头一个插胜也的人。
他却告诉我:「这一次的手术,与你共同执行,是我这一辈子前所未有的经验;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相信,这对你而言,也是如此吧?──只要这样就好,我已经满足了。」
我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他话里的涵义,但是我无法做其他的事情报答他,所以我决定让这件事的回忆,就这么成为我们两人的生命中,共同的,唯一的,最深刻的记忆。
※
老大出国的期间,警方直捣了本营。
我的组织被端了,招待所也被警方发现,于是我转移了阵地。
为了不要给拓哉带来任何麻烦,我扔掉那张还没用完的预付卡。
也许我这一生,不会再和他见面。
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医大教职员,他已经走在光明的前路上;而我只是一个社会底层的渣滓。
曾经我不是,曾经我可以选择不要成为那样的人,但如今的我,已经成为那样的人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如果和水上胜也永远相爱、厮守的条件,是和他一样,当社会的败类、害虫、渣滓,那么我觉得,比起其他的败类,至少我还有一点是幸福的。
因为是我自己选择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而我,有着坚定的信条。
水上胜也使我这个不知「爱」为何物的人,体会了何为爱情。
对我这个渣滓的人生而言,「爱」无疑是天赐的、最高贵的礼赞。
因此我要献给他,最纯粹的爱情。
【待续】
六、为爱痴狂 (H)
我之所以会离开胜也,并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胜也像丢垃圾一样地把我给丢掉了;我对他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
我被警察送进勒戒所的期间,戒除了K他命、安非他命和海洛因。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连菸、酒都一起戒掉了,但是后来,在勒戒期满,我被放出去以后,我又恢复了菸、酒的习惯,也继续吸食着K他命。
※
在我进入勒戒所之前,我和胜也通常会在公司里见面,有时是在休息室,有时是在酒桌上,有时则是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