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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气,但是明明指引我们来这里的,肯定是阴气吧。方才没有探查出来?荣家的,你们带的符纸过期了?”
封泉看向封河,似笑非笑道:“别急着下结论,我可没有说帮我指路的,真的是鬼啊。”
楼道上方有灯,没有开关,应该是声控。但是在荣光刻意弄出来的动静之后,灯泡依然没有亮起来。
荣光于是要摸索着墙壁才能顺利踩到楼梯。荣长鹤看对方笨拙的样子看不过眼,询问封泉道:
“能有光吗?”
第一二零章
封泉抬头看看上面的楼梯,沉吟一会儿,道:“稍等。”
他弹了个响指,火光瞬间在他指尖燃烧起来。封河忍不住说道:
“酷!”
荣光看过去。
后者尴尬地咳了一声,偏过头,不想承认方才出声的是自己。
封靖看着封泉的指尖火,低声说道:“我记得你为了练就这个绝技,花了半年时间。是为了装逼来着?”
封泉瞪他一眼,“你自己仔细着身边。”
封泉指尖的火苗并非是明亮的橙黄,而是带着幽幽的蓝。并不明亮,只能照亮它周边一小块地方。
静静等了一会儿,这一抹火光并没有引起任何后果,封泉这才收起指尖火,对荣光说道:
“可以打开手电筒了,不用担心,有什么情况我会注意。”
荣光对封泉十分信任,闻言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灯光亮起,一行人继续往楼上走。
封河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他一个闲散天师,能会什么,小把戏倒是玩儿得挺好。荣家的,你不用担心,如果出什么情况的话,我会护着你们的!”
封泉忍不住转头看封河一眼,感觉自家小辈,是比傅家的看着顺眼一点,但是怎么都好像脑袋缺根弦似的。
突然,他目光一滞,看着封河背后的方向,说道:“停下!”
荣光反射性地暗灭了手电。被封泉盯着的封河一惊,瞬间转头看向自己背后,指尖夹着符纸随时都能挥出去。
不过好在背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面墙壁,墙上什么图案也没有。
静静等了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封河转过头,问封泉道:
“你刚刚为什么让我们停下?”
封泉慢慢走过去,来到封河原本站着的地方。他伸出手,说道:
“手电筒。”
荣光立即把手电筒递过去。封泉接过之后将它打开,光芒一瞬间充盈了这一个狭窄的楼道。
灯光照着墙壁上面一片洁白,什么都没有。
封河正要说什么,封泉却转头看向他,手指竖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封河于是闭上嘴,而封泉已经再次关上了手电。
这个楼道里重新回归黑暗。一行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他们的错觉,恍惚竟然觉得,对面的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墨水一样在墙面上缓缓移动着,由远到近,聚集到墙面上。
过了一会儿,封泉动了。他示意几人看向面前的墙壁,然后突然打开手电筒。
光芒一瞬间照彻了这一条走廊,墙壁上的画面避无可避。是一个个的墨色人影,投在洁白的墙壁上,一个个并排站在那里,仿佛在时刻看着他们。
众人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脖颈经过。眼前这副场景太过诡异,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墙壁里面的这些灰色影子似乎是因为突然亮起来的光芒而反应不及,过了一会儿才惊慌地动起来,纷纷逃窜,黑色的影子攀爬到屋顶上面去,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当中。他们抬头看去,之进来时候便发下的屋顶角落处布着的黑色纹路,像是因为过于潮湿而起的霉菌,在那里一动不动。
封余肖表情严肃,一手拿出符纸,一手捏诀。下一刻,符纸上面的纹路亮起来,一道红光直直朝着墙角而去。
一块剥落的白色墙皮因为他的攻击而掉落下来,那里很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们刚才分明看见墙壁里面的影子逃到那里去的话。
攻击似乎无法对方才那个古怪的东西造成任何伤害,封余肖表情凝重,死死盯着那一块墙角,表情如临大敌。
封余肖是年轻一辈中实力强盛的天师,连他都没有办法,荣光也没有多做一些无用的事。他看向封泉,问道:
“现在怎么办?”
“不要紧。”封泉说道。“他们是藏在里面的,暂时不需要管他们。”
“那灯……”
封泉想了想,朝他勾勾手指,“明目符。”
荣光纵使没听说过这个符咒,但还是眼睛一亮。他凑到封泉身前,脑袋伸过去,封泉手指凝聚灵力,在他两眼之前各自虚虚划了一道。随即荣光眼睛一亮,兴奋地转头去看周围。
原本昏暗的空间,现在在他的眼里,仔细视物简直比白日还要清楚。封泉照例给荣长鹤和封靖划了,而后转头看向封家几位:
“你们呢?要不要?”
封河抱着胳膊,硬气道:“才不……”
“麻烦了。”封余肖说道。
封河微微瞪大眼。
封泉一点都不计较,给三人划了明目符,最后看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位大叔。
“您要来吗?”
对方有点怀疑地看看封泉,不信任他的本事似的。不过还是走过来,一脸理所当然:“当然。”
封泉微微挑眉。
一行人继续往上走。这个地方看起来全都没什么古怪的,但却处处透着古怪之意。用探查阴气的方法不能够发现什么,几乎都没有什么头绪可寻。
如果没有封泉,还有给他指路的古怪阴灵,他们可能怎么也不会有太多头绪。封余肖看着封泉的背影目光复杂。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或者说,他真的是一个简单的道士吗?
“——就是这里了。”封泉说道。
这里是八楼,顶层。这一层的空间显得要比下面的逼仄一点,屋顶亚得很低,天花板上挂着被破坏了的灯。
循着指引他们的黑线,封泉来到其中一间房间之前。
这个房间位于最里面,旁边便是走廊尽头的窗户,透着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近处什么也没有,只有轻微的风声,树叶飒飒作响;更远处一些是被缩小了的闹市的繁华灯光,和近处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