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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揪发尾,仰头望着上方,“一百名。”
周照讶异:“一百名?”
周醒:“对啊,一百名,怎么?不敢相信?”
周照笑着摇头:“相信,老爸老妈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接到周靳川蒋诗倩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蒋女士一出来就把两个儿子抱了抱,之后又拉着两兄弟的手嘘寒问暖。
车辆往周家行驶,周照提起周醒期末成绩,如他所说,周先生蒋女士很是高兴,只不过呈现的方式不同。
相比起蒋女士拉着周醒的手说个不停,周先生沉稳得很,仅随口说几句。
一家人回到家中,简单用了晚餐,在客厅坐了会儿,就各自忙个的去了。
周醒窝在沙发上抱着平板看zic,没看多久,身侧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是之前的车友发来的简讯。
无非便是问他何时有空一起赛车,他回复几句,告知时间,便继续看赛事。
☆、071
这是一场年前的聚会——属于志同道合的人。
今天的温度始终不渝地寒冷,风生生刮过,颇有无孔不入的架势,此情形下,随处可见裹得严实御寒的人,偶尔还能见几个身着单薄的人。
周醒以往没参加过这种车友聚会,原因细想可知,他不清楚车友聚会该干些什么,大抵就是吃饭开车了。
关于聚会一类,一般都离不开吃饭这词。
时间在下午2:30,于午饭过后不久。
周醒按时出门,地点仍旧是之前的赛车场,地点当然不可能定外地的赛车场,在外地,车友就不会叫他去了。
赛车场时时空旷冷清,此刻沾染烟火气息,像单调画幅抹上一笔浓厚色彩,赋有生命般一帧帧映现,是画龙点睛。
人数比上回周醒来的时候还要多,十几个人。
周醒性格开朗,不似郁觉沉闷,他打起交道来如鱼得水。
邀请周醒来的车友叫尤家骏,他身边站着个身材矫健的男人,鹰眼深邃且锐利,正沉着看周醒靠近,带笑交谈。
尤家骏向周醒简单介绍:“这位是我们杨哥。”
他笑着:“杨哥是个很厉害的车手,今天有他在,你要小心咯。”
周醒:“我会的。”
无需尤家骏的提示,他的直觉也判断出这位杨哥的与众不同,可惜他没听过杨哥这个人的光辉事迹,更不知有他这样的车手存在。
难道是某些低调的教练?
杨哥的话不多,他简略跟周醒打个照面,便不再开口。
来到赛车场,不比赛是不大可能的,十几人分布好位置,灯号绿灯一亮,十几道声浪纵横交聚,贯彻廖阔天际。
一号弯道,二号弯道……
瞄准角度,控制速度,伏低,起车,过弯道时超前一位,直行向前,略过几位,每一弯道,周醒都十分出色地完成,他把握的力度平稳,看的位置精准,出现摔车的概率比平常人要低得低。
上了赛车道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一个小小的失误,会导致你连人带车着地,冲击力可以想象到,而摔的严重程度看运气。
即便是百分之一的概率,非正规比赛,他们也全装武备,避免那百分之一的意外,谁都知道生命是脆弱的,没有第二次。
势如破竹般向前飞驰,周醒发现一圈下来,他有一个人没超——便是尤家骏口中的杨哥。
镜片后,周醒眯了眯眼,他心知不可操之过急,身后还有几位虎视眈眈的车手,他们随时会抓住机会超过他遥遥领先。
这次的车手,比之前的要强太多了,竞争力度增长,周醒心中沸腾至极。
前面是六号弯道,周醒绷紧浑身神经,再次完美过弯,只可惜,后面有两名车手趁此机会,略到他前方去。
一下子,周醒从第二掉到第四。
完美的过弯也并不代表安全,任何可能都会发生。
周醒心态平稳,唯一裸露在外的脖子持续接受朔风洗礼,寒意似乎借助此媒介发轫入侵破坏恒温,他没有哆嗦,丝毫不在意那些外力。
八号弯道,周醒重新回到第二名,他没因此而感到窃喜和饶幸,在比赛当中,直到最后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
之后,周醒已然远远甩掉大半部分车手,仅剩一名车手紧随其后,前方的第一名不算望尘莫及,倒是离他很近——属于一种特容易超越。
就是这么容易的距离,周醒,他们所有人。不论怎样都无法超越他,像是被当成狗一样在溜。
周醒不怀疑,他认为那个人就是拿他们当狗溜,特别是他。
真是操了。
毋庸置疑,杨哥是第一名。
一结束这对局,车手们纷纷开始谈论方才的赛事。
话题最多的是杨哥,其次是新星的周醒。
周醒最后取了第三名的成绩,他不恼,不气急败坏,很平和地与其他车手交流着。
众星捧月的杨哥朝周醒走来,目光打量着他:“车开得不错。”
周醒笑:“还差远了。”
第二名插嘴:“你别谦虚,我都险些搞不定你,我都开了五年的车了。”
十几岁的年纪,稚嫩且成熟,俨然的过渡阶段。
周醒上挑的弧度不变:“我也有三四年了。”
有车手讶异:“未成年的时候就有意识地训练自己了?”
周醒只道:“那倒没有。”
“你成年了,怎么不去参加一些赛事?”杨哥问他。
摩托车比赛除了占大部分的车队比赛,也有小部分单人赛,运气好的话,说不准会在那里遇见前来物色资质优秀的车手的车队。
尤家骏挺会助人为乐:“人家小朋友的小爱好而已,参加什么赛事呢?”
这话是当时尤家骏问周醒考不考虑当赛车手时,他随便回答的其中一点。
老实说,如今他倒真没想过去参加什么赛事,长时间的沉淀,他学会了隐忍最真实的想法,连他都没发觉到异样。
杨哥没做什么动作,他就用眼睛注视周醒:“是吗?那太可惜了。”
周醒唇角笑意仍在,他没正面回应这些问题,好似默认了尤家骏的说法,又好似无形地否认了。
休整片刻,赛道再次充斥声浪。
今日之聚,明日各奔东西,全当是年尾最后的放纵精彩。
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圈,天际灰压压下来,一群疯狂的爱好者这才适可而止,坐在休息区,歇口气。
5:50分,爱好者们动身去订好的餐厅,马路上,能看见浩浩荡荡的机车经过,场面竟有些壮观,引得人频频回头。
头盔里的凹槽精确卡入蓝牙耳机,亮蓝色一闪一闪,郁觉的声音泠泠,像清冽泉水般沁着鼓膜,舒适又微凉。
“现在去哪?”
周醒:“吃饭呗,听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