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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毫无波澜看着他。
    他也不害臊:“咳咳,你好,我叫费泽,我们是同班同学。”
    郁觉这回有反应了,他轻轻皱眉。
    原因为班上的同学,其实他谁都没记住,时常全球飞来飞去,又不接触,他没法知道谁是谁。
    而且这人有点废话了,明知故问。
    “嗯。”郁觉闷闷应了声,但没有跟他握手。
    他不喜欢跟别人有过多接触。
    费泽话很多,更多的是没心没肺,分明不久前刚被人欺凌,而今还能笑着讲话。
    郁觉没能懂,多嘴问了句:“你们认识?”
    费泽表情僵了一秒,他恢复笑脸:“他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哥。”
    没等郁觉问,他招供似的说:“他打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是个私生子,我妈是小三,破坏他家庭,他打我能消气最好不过了。”
    郁觉震撼到了,他不是没见过私生子,及各种腌臜事件,只是他没见过这种愿挨的。
    任他再如何,也与他毫无瓜葛。
    郁觉只建议一句费泽回去换件校服,便与他分别。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郁觉有些懊悔那天的多管闲事,费泽时常会来找他,不是问学习,就是聊他见过的趣事。
    费泽跟郁觉不同,他的生活多姿多彩,与郁觉枯燥无味的生活截然不同,他讲的东西令郁觉很是向往,也是郁觉得不到的。
    年少的感情最为纯粹,没有杂质。
    郁觉喜欢这个朋友,有时,费泽会从外面偷带些蛐蛐进来斗,有时会爬荔枝树,抓些奇形怪状的虫子来做成标本……
    接触的多了,郁觉对费泽敞开心扉,会跟对方分享自己的经历,攀过的高峰,得过的成绩,没达到父母预期时的惩罚……更多更多,还是期望能一起长大,一起闯遍世界。
    排满的行程里,郁觉都会挤出时间,来跟费泽出去玩,两人一齐爬过山,在满天流星雨中许下承诺,要当一辈子的好兄弟。
    郁觉赴约费泽,这天是阴天,黑压压的乌云沉闷接连地平线,仿佛随时要塌下来。
    学校的天台,费泽等着他。
    “你知道吗?”这是费泽见到郁觉说的第一句。
    在郁觉神情怔松的情况下,他说:“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光明正大,风光无限,没人敢招惹你,有风有浪,有人替你挡。”
    说到这,费泽龇牙笑了,与平常不一样,笑得牵强又疲惫:“你是天骄之子,我是泥泞烂人。”
    “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听不懂,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费泽依旧保持那个笑,“我临走前,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你,接近你,跟你要好,不过是把你当作庇护之所,有谁会愿意被人用脚踩进泥里呢?”
    费泽看着郁觉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有挣扎痛苦之色闪过,他缓缓吐了口气,说:“对不起,原谅我自私。”
    郁觉神色难掩,欲言又止:“你…”
    天空闷雷声滚滚,不多时,细细雨滴降落,费泽呢喃了一句,忽地奋力往台边跑。
    郁觉意识到什么,追赶上去:“费泽!”
    费泽动作比他快,他一跃跳上边缘,回头深深看了眼郁觉,深到几乎要把人刻进眼里,他张开手向后倒下,下坠身体的弧线像断了线的风筝,漂浮不定,无依无靠。
    “我讨厌这个世界。”
    这是费泽的那一声呢喃。
    最后,费泽死了,当着郁觉的面跳楼自杀。
    费思哲心中有鬼,一直认为费泽临死前给了郁觉他的罪证,否则谁自杀还会叫个人去看呢?等着人拦他?求他不要死?
    如若罪证曝光,费思哲无疑会受挫,毕竟在外,他跟费泽是关系极好的兄弟,让人知道费泽实则受他欺压,一部分自杀原因源于他,费父不得气得打断他的腿。
    “他什么也没留下。”郁觉敛下眼睑,语气淡然,好似说起的往事,不是他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最好的朋友,结果好朋友最后告诉你,他是利用你的,这多么令人寒心。
    周醒忽觉这刀是不是捅得太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女来了,国庆加班的人在这里……
    最近在看BJ AIex,如果要问是什么,我只能说,小朋友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嘿嘿嘿
    ☆、067
    按费泽的话,其实周醒跟郁觉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人大相径庭,一个备受宠爱骄纵成长,一个肩负重任期望成长。
    周醒能任性,家里人会让着他,郁觉不能,他若是任性,换来的只会是父母更加严厉方案。
    实际上,郁觉还真任性了一次。费泽死后,他把所有瞧不起费泽的人都给打了,不论师生,甚至有时在校外跟混混打得头破血流,局子常常进。
    父母觉得颜面无存,每当郁觉进局子,永远不是父母来保,而是派遣特助。吵架吵得最汹涌时,郁父也会气得动手打人,郁觉浑然不在意。
    那时他惯用一句话来堵父母:“我成绩还是第一不就够了?”
    他保持着优异的成绩,打着最狠的架,劣迹斑斑也掩盖不住他的才华。
    哪怕如此,郁觉最后还是逃出了父母安排的学校,来到一中。
    他并不是会故步自封的人,他将过去远远甩在了身后。
    周醒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郁觉揉了揉他的黑发,目光缱绻:“听困了?”
    “没。”周醒伸着懒腰,睁着泛着泪花的眼睛说,“现在呢?还难受吗?”
    周醒说得干巴巴,他忽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了,难道要用那几句:一切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
    那还是算了吧。
    郁觉说:“还好。”
    还好?
    那就是还有些难受咯。
    周醒沉吟,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人不难受。
    然而,他冥思苦想一下午都没能想出个已然来。
    晚饭周醒没吃几口,失了兴致,他干脆带上钥匙,抓起外套,说:“晚自习帮我请个假,我出去一趟。”
    他没太注意郁觉的神情,拉开门匆匆跑下楼梯。空隙之际,他拨了个电话给朱友鹏。
    “喂,你在哪?”
    朱友鹏那边有点吵闹,滋啦滋啦不断:“来玩我吧。”
    周醒骂:“玩尼玛呢!”
    朱友鹏甚是伤心:“网吧啊操!哥你他妈连咱们曾经的爱巢都不记得了?”
    “……”
    这不怪他,这怪老板取的名字太让人想入非非。
    追根究底,还是他太久没去网吧了。
    周醒到来玩我吧,径直去前台缴费,朱友鹏还在老位置。
    他旁边的位置空着,目光触到的那一刻,周醒有些恍惚。
    “干。”朱友鹏愤愤拍了下键盘,力道不小,震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