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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浸润在霓虹灯的折光里。回过头,见凌意看着自己,便调侃道:“怎么,没见过土包子看夜景?”
    凌意眼皮还肿着,嘴角却抿着笑,“不是,我就是觉得你好像胖了。”
    侧面轮廓有双下巴。
    钟杰笑不出来:“结婚以后都会发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凌意微窘:“我怎么会知道。”
    “你跟厉醒川,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他还给我看了你们的合照,就是你们在一艘船上拍的那张,他亲你。”
    凌意怔住,然后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那是他胡闹。“
    结果引来钟杰的淡哂:“这有什么的。人这一辈子不就这样,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搭伙过日子,是男是女没多大分别。”
    凌意轻轻地嗯了一声。
    吃完饭,他要去结账,钟杰抢着买单。两人叫来服务生,对方却说有人早就结过了,还拿走了停车券。
    钟杰对凌意了然一笑:“他做人真周到。”
    不管怎么样,夸厉醒川总让凌意心里很受用。凌意取了一颗薄荷糖递给钟杰:“在临江玩几天?”
    “就明天一天,儿子跟他妈两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凌意点点头:“那明天我陪你到处逛逛。”
    坐电梯下到负二层,厉醒川的车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人就在车旁靠着。
    看见他们,他直起背,踩灭手里的烟。
    他给钟杰开车门,态度非常从容尊重,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坐过牢而另眼以待。钟杰说了声谢谢。
    “送你回哪儿?”
    “先送我去宾馆吧,晚上我约了老乡见面。”
    凌意听着他们的对话,系好安全带以后扭回头,忽然注意到厉醒川西裤右兜里有个鼓起的东西,四四方方的。
    那是什么?
    下一秒想起钟杰说的那句“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心脏猛地一跳。
    作者有话说:
    63 第63章 看不够
    虽然有了期待,但凌意没有作声。
    自从立春以后天气已经回暖,这样明朗的夜很适合开车四处转转。
    宾馆是厉醒川替钟杰订的,价格适中,位置就在市中心,去几个主要的景点也都很方便。晚高峰的余温犹在,市区的路上车依然不少,再加上红绿灯多,这一路他们走走停停。
    街灯从大敞的后窗照进车里,钟杰朴实的影子折在座椅上,看起来完全是个敦厚的老实人。他一直在拍照,可能想回去给老婆孩子也看看。走到一半的时候,视频电话的铃声打破车内的宁静。
    钟杰探头看向中间的后视镜,刚张开嘴,厉醒川已经从镜中与他对视,“没事,你接。”
    他这才按下绿色键。
    “喂——”
    一张口就从普通话切换成方言,有些用词比较晦涩,不过老婆两个字还是很容易听懂的。
    厉醒川把车速放得更慢,在前后车辆的簇拥下随波逐流。
    独自在家的老婆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打电话过来强迫老公回忆。钟杰对着手机把他老婆支得团团转,嘴里反复问:“……有没有啊,有没有啊?”
    半晌,那边仍然没有找到。他扶着额,用一种粗糙又纵容的口气训她:“笨女人。”
    恰好遇上红灯,车缓停,厉醒川转头看向身旁。
    凌意在笑。
    副驾驶的窗只降下一半,凌意手肘架在车窗边,右手支着腮,额头歪靠在玻璃上缘,正透过后视镜兴味盎然地观察后排。
    一边看,一边抿着笑。
    晚风温柔。
    他看着钟杰,厉醒川看着他。
    红灯变成绿灯,钟杰老婆的东西总算找到了。钟杰长舒一口气,让他老婆把指甲刀挂在脖子上睡觉,免得下次又找不到。
    凌意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回过头,厉醒川的视线直直地撞进眼睛里。那种目光很沉静又很包容,好像是深嵌在眸中的,轻易拔不出来。
    刚想开口说话,后面的车突然拼命按喇叭。他就别开眼,歪着身子用指撑住额尖,车窗上倒映出模糊的笑:“还不走?”
    厉醒川这才踩油门。
    夜色清宁。
    到了宾馆门口,车停稳,厉醒川绕去后备厢取行李,钟杰跟过去抢,“用不着用不着,我自己来吧。”
    一个旅行包的确不算沉,厉醒川转而去车里取了张崭新的交通卡,“明天我要去单位办复工手续,你们自己安排行程吧,需要用车直接给我打电话。”
    他为人极有分寸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消失。
    钟杰接过卡,极为服气地笑了笑,然后才对凌意说:“那我们明早就在刚才那个地铁口见吧,十点?”
    凌意点头,“没问题。”
    走到旋转门前,钟杰又回头朝他们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
    他的背影没入酒店。凌意在原地站了片刻,挺起背做了个深呼吸,“走吧。”
    上了车,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回我那儿?”
    一旦独处,凌意又想起之前注意到的那样东西,垂眸唔了一声:“可以啊。”
    “需不需要回家拿什么东西。”
    “不拿了。”还是抓紧时间吧,“家里乱糟糟的,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这一路虽然安静,但他总有意无意地把头扭过来。厉醒川感觉到了,等一个长长的红灯时问:“想说什么?”
    凌意顿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初春的风把厉醒川吹得半眯起眼,有种打量的神情。凌意心虚,自己倒先垂下眉:“真没什么。”
    又走了三四公里,车子忽然抛了锚,厉醒川当即开双闪停车,让凌意站到人行道上去。
    这里不是主路,但不时仍然有车飞驰而过。凌意隔着一段距离盯着他开前盖检查,总觉得有点悬心。左右张望,看见不远处有那种正在施工的黄色警示牌,急忙跑去取来,可还没送过去就被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
    凌意就把手里的警示牌举得高高的,示意醒川自己过来拿。厉醒川走过来,连影子也显得很高大,眉头皱着,“危险知不知道。”
    凌意嘴上说:“我没动。”
    心里却莫名其妙想起一句:一二三,木头人。
    陷在爱情里的男男女女关系总是多变,有时像长辈跟孩子,有时像玩伴,有时像老师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