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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那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不会丢掉你的。”
近在咫尺的声音把童话书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晃在半空里的金丝眼镜也凑在了被子上,跟它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安徒生童话大叫一声,“你吓到我了!”
许愿眯起眼睛一笑。“不好意思啊。”
“呸!”
“他不会丢掉你的,你不要没有安全感。”
“你说谁没有安全感!”
许愿先是笑眯眯地说,“我我我我,我没有安全感。”
这句话本来只是想给被戳了秘密心事的童话书一个台阶下,可又一想,这话好像不小心戳中了真相。
那个没有安全感的确实该是她。
毕竟,人家安徒生童话可是程楚歌悉心保存了五年的东西,每天早上都要拿出来翻一翻,爱惜得不得了。而她呢,她是他一脚踹了的前女友。
许愿:“……(好像我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
安徒生童话仍在叽叽歪歪个没完,许愿没再听了,反正,这种时候的死傲娇说的还能是什么呢,无非是翻来覆去地强调“你才没有安全感呢我好得很呸”。
她飞离被子,半空里沉思一阵。
心底闪过一缕做贼心虚的感觉,但这缕感觉太孱弱,闪一下就熄了火。
——是程楚歌自己把我带进家的,我翻翻他的东西怎么了?
——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没干过亏心事,就没有理由反抗。
强词夺理一番把自己劝好了,她立马开始行动。
结果都是白费。
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天,除了在卧室书架上找到个德文毕业证知道他大学是在德国念的,其他居然什么值得深究的线索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没有日记本。没有旧书信。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说明住在屋里的这个人最近有什么新喜好、正在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过去五年里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的东西。
到处都干净得不像是住了人。这种干净,一是没有灰尘的干净,二是没有私人生活痕迹的干净。
仿佛这里不是家,只是个落脚之地,要走随时就走了。
连冰箱都是空的。
这么一副无牵无挂的样子,难怪做他物灵的安徒生童话会没有安全感,觉得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丢了,在外面孤零零地死掉。
——
程楚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趁着他去洗澡,大家立马凑到耳机那里去打听那个古怪的堕落守护灵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跟他出去了一天的耳机累瘫在床头柜上,讲话有气无力的。“不知道啊……啊……那个,那个堕灵,从上个月开始就老打电话过来,但什么都没说过……”
许愿追问,“它每次打完电话,程楚歌都是什么反应?”
“没反应。”
“……就像今天这样?”
“就像今天这样。”耳机打了个呵欠,又咕哝了一句,“反正他差不多对所有事都没什么反应……
这倒也是。
“那,他今天都去做了些什么?”
耳机想了想。“开车。跟人说话。吃饭。跟人说话。嗯……跟人说话。开车。回家。”
“……你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吗?”
“不记得。”耳机说,“不过他们那附近有家店放的歌还挺好听的,‘大青菜啊大青菜,大白菜啊我的爱,不吃白菜不算爱’……”
说着说着还就唱了起来,精神了不少。
许愿想起眼镜店旁边那家一天到晚放神曲的音像店。也许他工作的地方也就在那附近,某天顺便去买的她。这么说来,那段时间里她一个人趴在眼镜店里靠听那一家三口吵嘴打发日子的时候,他可能就在几百米不远处。
挺近的。
她一转眼,瞥见他脱在卧房里的衣服,心里又是微微一动。白天在屋里到处没找着什么东西,也许他贴身的衣服里会有些什么呢?
比如巨额银行账单——她心怀歹念地想。
她凑过去,先记好了衣服被随手脱下来时的皱褶轮廓,待会好还原,避免露馅,便伸出细长的镜架翻他的口袋。
空的。
空的。
有个薄钱夹。
她往浴室那边看了一眼,觉得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来,便颇为吃力地把钱夹扒拉出来,打开了。
……挺有钱。
崭新的钞票只有薄薄一叠,但境内境外的银行金卡挺多的。看上去可以买很多很多炸土豆吃。
耳机仍在床头柜上唱它的神曲,安徒生童话不想听了,跳过来,没好气地问,“你在干什么?”
许愿乐悠悠地说,“炸土豆好吃!”
安徒生童话:“……?”
正对着钱夹和幻象中的炸土豆流口水,许愿忽然无意中看见这件被微微翻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