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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予终于高兴起来,主动拉着他的手,声音上扬:“那我们回家吧!”
司机在前面开着车,眼神时不时扫过内后视镜,心里暗暗称奇。陆以瑾脾气随了陆总,性子甚至更为孤僻怪异,自己接送了陆以瑾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身边出现过别的同龄人,更不用说大晚上的特意出门来接。
车里很安静,可能是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林时予没再闹了,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眼睛一直注视前方,依旧是那副幼儿园小朋友的坐姿。
陆以瑾偏头看他,意识到他是把自己当作了别的什么人,可能是他爸,也可能是俞妙。
车子停在翰林世家小区的大门前,司机提醒他到了,陆以瑾便下了车,绕到一边给林时予开车门。
林时予坐着不动,睁大眼睛看陆以瑾,疑惑这人为什么还不把他抱下车。陆以瑾读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这样子的林时予很可爱。
司机等了半天,见陆以瑾的同伴没动静,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开着车门互相对视,却不交流,也没催,坐在驾驶座上打了个哈欠。
林时予见陆以瑾站在原地没反应,咬了下嘴唇,委委屈屈地下了车。
陆以瑾止不住想,他小时候肯定更可爱吧,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不去宠爱他。
第12章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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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瑾从林时予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钥匙,一进门,林时予在玄关柜上坐下来,摇晃着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到木质柜门,发生“咚咚”的闷响声。
陆以瑾脱完鞋,见林时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揣测了一下他的意图,然后屈膝半跪在地,低着头给他脱鞋。
“袜子没脱,我不要穿袜子。”林时予动了动脚趾,非要赤着脚,陆以瑾就给他脱了。
袜子一扯下来,许是感受到了室内的凉意,林时予缩了缩脚趾。陆以瑾给他脱了袜子,却没起身,手从林时予圆润微粉的脚趾滑下,一把握住了他的脚。
林时予的脚很凉,陆以瑾的手心却在发烫,他低垂着眉眼,用大拇指不断摩挲林时予的脚背,直到那块泛红。
林时予不觉得痒,以为是在玩游戏,又把另外一只脚伸过去。他的脚有着少年人的白皙纤细,连突出的外踝骨和脚背倾斜的弧度,都好看得那么的恰到好处。
陆以瑾喉结滚了滚,仰头望着林时予,看他依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复又低头,湿润的唇贴在他稍凉的脚背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
先是一个,紧接着又有下一个,直到最后,陆以瑾站起身,把林时予从柜子上抱下来,锁住他的腰,将他抵到墙上,哑着嗓子问他想不想洗澡,眼里的欲望如一泓深潭,像要把林时予整个吞进去。
衣服是林时予自己脱的,他把拉链从头拉到尾,叫陆以瑾拉住他的袖子,让他从衣服里钻出来。在脱最后一件的时候,衣服往上走,刚露出一截腰身,林时予就冷得打了个寒颤,怎么都不愿意了。
陆以瑾想碰林时予,林时予就推他,大声强调:“好冷,我不要洗了。”
片刻后,林时予改了主意,吵着说要洗头,陆以瑾给他洗了。
洗头过程很不愉快,让陆以瑾刚才被撩拨起的满腔欲望都被折腾得散了。
出浴室时林时予的头发还是湿淋淋的,都没擦干。陆以瑾拿着干发巾追出来,拉住他要帮他擦头,林时予推开陆以瑾的手,不太高兴地说:“我不要这个,我现在想吃东西。”
陆以瑾每次来都会给林时予带吃的,有桃子味的松糕,奶芙、饼干……但林时予吃得不多,剩下的要么让陆以瑾带走,要么就收起来了。
陆以瑾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来一盒曲奇,扬起手,把奶香浓郁的曲奇送到林唇边,问:“这个吃吗?”
林时予闻了闻,然后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
陆以瑾没松手,一直保持着喂他的姿势。
林时予吃最后那点的时候,舌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陆以瑾的手指,于是往后仰了一下。
林时予头发湿着,一滴水珠沿着他的鼻梁骨缓慢地滑落,接着坠到饱满的唇珠上,再经过陆以瑾的指尖蜿蜒到下颌,隐没在衣领间消失了。
……
陆以瑾进来的时候只开了盏壁灯,灯是暖黄色的,亮度又低,给此刻的氛围增添了一种朦胧的暧昧。
陆以瑾忽地将林时予按倒在地,禁锢住他双手不让他乱动。
……
蛋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蹲在他们面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用琥珀色的眼睛打量他们。
林时予偏头避开,却避无可避,于是用力咬了陆以瑾一口,陆以瑾嘶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陆以瑾捏住他的脸颊。
蛋黄往前迈了几步,彻底暴露在林时予视线中。林时予根本没听陆以瑾说话,完全被蛋黄吸引住了心神,动也不动地盯着蛋黄看,小声呼唤它过来。
陆以瑾从地上起身,面色淡漠地拎住蛋黄的脖子,准备扔它进书房。
“小猫!”林时予也跟着起来,尚湿的头发把地毯洇出了一片水迹,他焦急地说,“别赶走它!”
片刻后,林时予坐在地毯上,头靠在沙发边,抓着蛋黄揉毛,陆以瑾脸上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地给他吹着头发。
蛋黄喵一声,林时予跟着喵一声,又学它嗅东西的样子,努起鼻子转头闻陆以瑾的手。
蛋黄跳到林时予怀里,想蹭他的脸,林时予仰起头不让它蹭,眼里却浮了一层浅淡的笑意。
这还是陆以瑾第一次见他笑。
陆以瑾手顿了顿,停在林时予微湿的发间,面无表情地凝视他。
想把猫赶走,想彻头彻尾地掌控他,关他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逼他哭得梨花带雨,要他眼里心底,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这样漂亮的白茶花,就不该在别人面前绽放。
即使那是一只心智混沌的猫。
陆以瑾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病态。
不过这没关系的不是么,只要伪装得足够好,就算他是个怪物,也不会被发现。
林时予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陆以瑾将电吹风放回原处,拎起蛋黄,对林时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