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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假。”
    食堂门口的花架上,风铃花的茎蔓蜿延屈曲地绕着棚架攀沿,垂下的枝条上,已经出现了不少花蕾。
    藤蔓生得很茂盛,行走之间,茎干上细小的绒毛蹭到了林时予的手,瘙痒间带着轻微的刺痛。
    林时予拨开枝条,对旁边的何欢说:“你先回教室。”
    餐桌上一片狼藉,他们走了之后,陆以瑾狼狈地坐在那里,一直没动过,眼睛盯着桌沿边一片将落未落的莴笋。
    桌子突然被敲了一下。
    陆以瑾抬头,眼尾泛着红,眼睛湿漉漉的,喊他:“哥哥。”
    看样子委屈得不行。
    林时予应了一声,问:“刚才怎么不和我说话?”
    陆以瑾吸了吸鼻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你一直都没有理我。”
    林时予跟他说:“走吧,去我那换件衣服。”
    第5章 整个人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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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时予坐在沙发上有些愣神,猫咪攀上茶几,轻车熟路地跃进他怀里,敞着肚皮让他摸。
    它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在林时予的精心喂养下还长了不少肉。
    傍晚的太阳光并不强烈,斜斜地从阳台上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块块错落的光斑。
    浴室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林时予低下头,把手陷在猫咪柔软的毛发里,很轻地挠了挠。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低声说了句:“小可怜。”
    客厅的装修是极简风,颜色以灰白为主,几何线条的家具看起来硬朗又冷峻,墙角边靠着一面很大的落地镜,干净得像没人住的样板房。
    一人一猫,是这里唯一鲜活的颜色。
    热气向上升腾,漫在浴室里,让人潮热难耐。陆以瑾推开玻璃门,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脏衣篓。他想了想,又把衣服捡起来,裹成一团放到角落里。
    身上没擦干,天气又凉,热水澡带来的热意很快被蒸发。他懒散地站着,环视了一圈又空又大的浴室,眼神落在林时予的洗漱用品上。
    漱口杯和牙刷都是一色的灰,整齐地摆放在一角,很单调的颜色。
    陆以瑾把手撑在洗手台边,抬眼看向镜子。
    镜子蒙了一层水雾,只看得清楚模糊的轮廓,他从挂钩上拿起一件黑色t恤,放到鼻尖嗅了嗅。
    有一股极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陆以瑾想,应该是林时予身上的气味。
    衣服一上身,陆以瑾扯起领口,把头闷进去,狭小空间里的气味被呼吸间的热气激发得淋漓尽致,继而沿着鼻腔猛然迸发,四散到全身的血液里。
    陆以瑾对着镜子病态地笑了笑,手指微微颤栗。
    浴室的水声停了,林时予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猫被开门声惊得抖了下身子,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陆以瑾从里面走出来,他头发湿着,脸颊上还有残留的水珠,很拘束地站在一边,说:“哥哥,我洗好了。”
    林时予抬眼看他,陆以瑾和自己差不多高,衣服大小刚刚好,他交握着双手站在那里,头发沾了水耷拉着,眼神很懵懂,显得人特别乖。
    陆以瑾见林时予没说话,忐忑地望着他,又小声叫了句:“哥哥。”
    “陆以瑾,你不能一味地忍让。”林时予本来不想多管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提醒他,“晚上你回了学校,去向班主任反映情况,让他去找双方父母沟通。”
    陆以瑾垂下头,手攥着衣服下摆,假装无所谓地说:“我没有妈妈,我爸忙着谈恋爱,他不管我。”
    林时予给猫顺毛的手顿了顿,客厅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陆以瑾慢吞吞地加了一句:“我也没有朋友,他们都不喜欢我。”
    林时予没料到自己的几句提醒会引出这个后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毕竟两人还没熟到互剖心迹的程度。
    再者他的家庭并不完美,和陆以瑾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林时予的爸妈在他六岁的时候离婚了,他被判给了他妈,他爸很快再婚,之后移民到了国外。
    俞妙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狂热地追求爱、自由和舞蹈,家庭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累赘。
    俞妙很少在家,林时予小时候甚至以为天天照顾他的阿姨是他的妈妈,等他大一点了,才知道他妈在附近买了一套别墅,没巡演的时候都在那住。
    不是没时间,大概就是不想看见他。
    林时予十八岁生日那天,俞妙把他一直住着的那栋别墅过户给了他,还给他开了一个银行账户,往里头打了一大笔钱,跟他说是他爸留给他的。
    那是一笔足够林时予这辈子都混吃等死的钱。
    从那天到现在,林时予再没见过俞妙。
    母亲这个词对林时予来说只是个符号,陌生到甚至谈不上爱恨。
    陆以瑾站到林时予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乖巧地说:“哥哥,你觉得呢?”
    林时予回神,让陆以瑾坐在沙发上,问他:“你说什么?”
    陆以瑾观察了一下林时予的脸色,重复了一遍:“这个小区还有空房吗?我也想在这里住,这样就可以和哥哥一起上下学了。”
    他继续说:“我有钱的,我爸每个月都会给我好多钱,而且……”
    林时予领会到陆以瑾的企图,马上打断他的话:“我不需要你和我一起,是不是我给了你什么错觉?”
    陆以瑾楞在原地。
    “遭遇了校园霸凌,你最应该做的是反抗,和学校沟通或者直接报警,而不是黏着我。”林时予微皱着眉头,表情变得冷漠,“陆以瑾,你记着,我不是救世主。”
    “另外,别再叫我哥哥了,我不喜欢。”
    林时予说得很快,背脊紧绷着,整个人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
    陆以瑾触碰到了他的安全警戒线,这很危险。
    陆以瑾明显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地坐在一旁,想看又不敢看他,结巴道:“对……对不起。”
    片刻后,林时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记起来心理医生的话。
    “你这是过度自我保护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