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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妇被告知未来长媳的几个人选,进行筛选的时候,祁元诲还是从亲爹那里得了个承诺——千万不能因为侄子年纪小、自己年纪大,就更偏爱孙子!
    连儿媳妇都还没有的赵王,当然是敷衍着同意了。
    当然,很快,赵王就发觉,自己对次子的这个承诺,好像完成不了了。
    先别说孙子不孙子的问题了,光是这个未来长媳,就让人很有好感啊!
    在得到赵王夫妇的认可后,三月,河南永城秀女张氏被册为赵王世子妃。
    就在世子妃确立后,秦、晋二王的上疏也被公开。
    二王自陈多疾,又以弟赵王有大功,请册赵王为储。
    作者有话要说:  立储先立爹,询哥儿,你再等等!
    下一代好圣孙缓慢上线ing
    第20章 第二十章 册封
    宣武二十七年四月初一,天子享太庙,诏立皇四子赵王为皇太子,三日后,立赵王妃为皇太子妃。
    因皇太子册立,天子诏开恩科。
    而这次恩科,又与先人之例不同。
    恩科,源自于赵宋之世,乃赵宋天子许举人年高而屡经省试或殿试落第者,遇皇帝亲试时,可别立名册呈奏,特许附试,称为特奏名。
    特奏名者,本就是屡次参加科举考试仍落第的,皇帝怜悯,许其别立名册,一般特奏名后皆能得中,是为皇恩浩荡,是以特奏名便又称恩科。
    又有天子直接赐屡试落第之举人出身的,也为恩科。
    此例援引至今,自赵宋至前朝,此前言“恩科”,皆指的是特奏名或赐出身。
    然而此番“恩科”,却是天子欲在寻常例试外,以皇太子册立此大喜之事为由,特别开科考试。
    宣武二十七年是甲戌年,本科乃甲戌科,甲戌科一应进士、同进士人选皆已在三月出炉,若要以先人为例特奏名,时间上便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在正常科举之外,另外新开一科,是前所未有的,免不了激起议论。
    当然了,没有人说圣上此举不好的,都在颂扬圣上不愧是万世之圣主,广播恩德,令天下士子得与天家共庆。
    也因此事,作为由头的新立皇太子,也得到了天下士人的好印象。
    自然,有欢喜的,也有不悦的。
    废太孙祁元詝就很不欢喜,懿文太子一脉诸王也不甚开怀。
    天子开创国朝,建元宣武的那一年,正月便封了嫡长子作太子。
    因宣武元年时,原朝尚未离开中原,仍据有大都,天下未定,天子便未曾开科考试。
    一直到宣武四年,才进行了开国第一科。
    宣武二十五年,懿文太子薨逝,祁元詝受封皇太孙,那一年也没什么特殊的庆祝活动,更不用说开恩科了。
    如此特殊对待,很难让祁元詝的心情好起来。
    按照祁元詝对宣武帝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做出加开恩科这种前代无有先例的事的,那么,到底是谁进言让天子加恩科,还得到了天子的应允,这就很重要了。
    天子所下开恩科之旨,本就未曾掩饰,很快,朝野就知晓了进言之人的身份。
    赵王世子、今皇太子嫡长子祁元询。
    知晓进言者乃皇第四孙祁元询后,新立东宫在天下士人那里的存在感,陡然便高了起来。
    懿文太子、废太孙父子二人在天子的刻意引领下,声名传扬多年,士庶之人,多闻其名。
    与此相对,如秦王、晋王、赵王这等年长皇子,本就与懿文太子年龄相近,天子在培养这些儿子的同时,也很注意,不会轻易让其收拢文人之心。
    这就导致了新太子在文人群体间的存在感实在是不高。
    再有之前的迁都之议,文人之中占据很大话语权的南人,很难对这位主要根基在北地的藩王有好感。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祁元询与宣武帝,出门随便闲逛一下,便能听到议论的人口出不逊直言的原因。
    可是现在,在开了恩科之后,新太子在士人群体里的好感度,陡然上升。
    这一回的恩科,自院试开始,乡试、会试,都会举行。
    经由本年之后的院试、乡试,便会诞生出一批的秀才、举人——因前头的科举已中举了一批人,这一回,年龄恰好达标,上一科有所不足的人,被录取的概率也会大得多——再加上之后的会试,鲤鱼跃龙门的机遇近在眼前。
    参加科举的读书人,都是希望能够中举的。
    便是学识不足,临场发挥得好,恰好碰上学过的类似考题的,也未必不能得中。
    是以每个人都觉得,只要机会足够,自己便有希望。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但是架不住这么想的人多。
    所以对于每个有心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来说,多一次机会,当然是件好事。
    作为开恩科由头的新晋皇太子得到的好处很多,但是皇太子的嫡长子、原赵王世子祁元询,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或许说,作为恩科这一说法的提倡者,记住他的人比感念的皇太子的人还多不少。
    祁元询大出风头——这或许也是天子故意为之,否则的话,天子在下旨之前采纳了何人的意见,他人根本不会知晓——而太子也不差。
    无可否认,在得到天子的属意的过程中,太子多有仰赖光幕预言的助力,秦、晋二王的主动退让与祁元询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提高,都对他有很大帮助。
    可是,太子本身就是未来的一代雄主,若说他是个事事仰赖他人的庸人,那简直是笑话。
    受封后,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两位兄长与懿文太子的长子、嫡子请加封。
    不管天子允不允,这个态度他都要表。
    而且从情理方面来说,天子不允许的可能性很低。
    偏生这份奏章竟被天子留中不发了。
    朝野物议纷纷,新太子又不是个不能容人的,天子又一向对子孙爱重,何以如此行事?
    议了没两日,结果倒是出来了。
    四月中,天子颁布新版《祖训录》,内中诸王、宗室待遇条款大幅度改革。
    也不知是否是为了下次再度更改内中条款作预备,上次颁布《祖训录》时的永示子孙、万世不易等语此番皆未言说。
    反倒是模糊地允许了子孙修订其中的个别条款,以便“世易时移”之时契合朝局时政。
    更改后,诸王待遇未变,甚至还好了一些,但是封爵与承爵的要求,却与当初祁元询提出来的几条建议里相符。
    如此一来,天子为何留中太子之前的奏章也就可以理解了。
    祖训录未曾更改,他当时上疏,契合的是更改前的条例,祖训录变更后,那奏疏便显得不是很合适了。
    太子闻弦歌而知雅意。
    再度上疏的时候,他便以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