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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做声,踌躇许久,只好尴尬地站在一边。
公主奶娘因为刚去不久,如今还没有彻底僵硬。
唐苏木皱了下眉。
不对。
不止没有僵硬,反而如常人一般,如果不是对方胸口上已经再没有任何起伏,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一样。
“都是本宫的错,若是昨日便能下定决心将人接回府中,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祁雨桑摇了摇头,几乎哭得不能自已。
是了。
她昨日就不该听了钱光远的鬼话,以为奶娘身子不好,暂时不方便挪动,便因此熄了接人回去的打算,不然以府中御医的手段,怎么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人出事。
“殿下先不急着伤心。”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唐苏木直接开启了技能,不出意外,很快便在老人身上看到了暗淡许多,却依旧缓缓流动的白光。
唐苏木思考片刻,伸手将棺木彻底推开,看向一边的钱光远道:“有件事我需要先确认一下,老人是今早什么时候落的气?”
钱光远不明所以:“大约是鸡鸣左右。”
“怎,怎么了?”听见唐苏木的问话,祁雨桑忽然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鸡鸣至平旦,正是阴阳转换之际,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先将老人放回屋里去吧,”唐苏木拍了拍棺木,对旁边几个已经愣住的年轻人道,“人还没死透,抓紧时间的话,估计还能救活。”
众人:“……!!”
第55章
直到唐苏木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众人才总算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忙七手八脚地将老人抬回房中。
老人住的房间不大,就在柴房的旁边,应该是后搭起来的屋子,空间十分局促,只放得下一张床并一张桌子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祁雨桑看见眼前的屋子,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这这,姨母之前住的并不是这里,而是前面的一间屋子,只是后来总是生病,家里为了照顾方便,才特意挪到这边的。”中年人也觉得有些不好,连忙开口解释道。
“为了照顾方便?”祁雨桑顿时气得更加厉害,“你当本宫是傻子吗,你这房间如此简陋,估计连雨都挡不住,如何能用来安置病人。”
钱光远犹豫着不敢回答。
几个年轻晚辈推推搡搡,互相看了一眼,最终也什么都没敢说。
祁雨桑冷哼一声,知道此刻救人要紧,也懒得再和这些人计较了:“唐公子,奶娘现在如何了,可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忙的。”
唐苏木看了看房间四周:“去帮我将屋里的窗子打开就行了。”
“好好。”祁雨桑也顾不上身份,提起裙摆便跑去开窗。
一阵风吹进来。
唐苏木合上双眼,把手指按在老人的百会穴处,顺着经脉,一点点将转化来的灵气导入其中。
老人只是普通凡人,从未修炼,导入进身体的灵气自然不能停留,但用来疏通经脉的阻塞之处还是十分好用的。
“真,真的能行吗?”乐书等在一旁,忍不住有些担心道。
“这位公子,要不还是算了吧,”不同于其他几人的期待,钱光远神色焦急,额角上甚至渗出了一些冷汗,“姨母毕竟已经去了,人死无法复生,还是不要再多加惊扰,让老人家早些入土为安吧。”
“住口!”祁雨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祷她能没事,不然本宫今日便要了你的狗命。”
之前祁雨桑也许没有时间多想,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看眼前的这间屋子就知道了,从宫里出来之后,奶娘的日子明显并不好过。
奶娘从小照顾祁雨桑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各种赏赐的银钱店铺,哪怕离开皇宫,也应该足够她一辈子富贵无忧了,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境地。
祁雨桑越想越心酸,若不是看在奶娘的面子上,只恨不能直接料理了眼前的中年。
“咳,咳咳咳!”刚才还没有任何气息的老人忽然发出一阵呛咳。
“活了!”居然真的活过来了。
乐书眼睛一亮,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去帮我取杯温水过来。”唐苏木道,抓紧时间将丹药放入老人口中。
老人如今体弱,其实最适合的丹药应该是大还丹或是小还丹,可惜唐苏木手里并没有这两种丹药,只能用气血丹稍微凑合一下了,唯一的问题是后期调理上可能会有些麻烦,不过有长公主在,只要人还活着,估计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水是吗,你先等一下。”看其他人都愣着不动,乐书只好自己动手,端了杯热水送到唐苏木手中。
扶着老人将丹药和温水服下,唐苏木再次集中精力,用技能帮老人慢慢将体内的丹药化开。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老人的呼吸终于彻底平稳下来,脸色虽然依旧青白,但也总算多了些血色。
乐书瞪着眼睛凑到近前,心底依旧不敢相信。
这用的什么法术,居然如此神奇,他刚刚可是看得很清楚的,初期唐苏木根本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丹药都不曾喂过,只单单将手放在老人的额头上,那原本已经断了气的老人便忽然活过来了。
神奇。
太神奇了。
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唐公子……”看着老人被救活,祁雨桑又忍不住涌上泪来,连忙伸手将眼泪擦干。
“已经没事了,殿下想要过来便过来吧,”唐苏木一眼便看出对方所想,干脆让开了位子,“只是老人身体还虚弱,最多只能清醒片刻,殿下尽量不要说太多话。”
“多谢唐公子。”祁雨桑连忙点头,走过去坐在老人床边,小心翼翼将老人的手握在手中。
似乎察觉到有人坐在身边,老人挣扎着睁开双眼:“是谁啊?”
祁雨桑哽咽了一声,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才想起来老人双目失明,根本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正打算随便说点什么,忽然感觉老人朝自己凑近了一些。
“是桑桑吗,怎么听到你的哭声了,可是又把自己摔伤了?别哭啊,姨姨给你蒸糖糕吃。”
桑桑是祁雨桑的乳名,这世上只有奶娘私底下会这样唤她。
“是我,”祁雨桑彻底撑不住了,一面哭一面点头,“我来接您回家了。”
见祁雨桑一时半会儿还不肯离开,唐苏木干脆和乐书一起先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看见钱光远鬼鬼祟祟地想要离开,连忙给侍卫使了个眼色,三两下便将人直接按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饶命啊,姨母会出事真的与我无关啊!”钱光远面色发白,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唐苏木简直要被逗乐了,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我为何要饶你一命,你有做过什么需要被人饶命的事情吗?”
“这这……”钱光远眼神飘忽,满脸都是冷汗。
“这有什么可说的,不就是做贼心虚了嘛,”乐书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依贫道看,这样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不如干脆打一顿好了,打得半死不活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