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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漏。
    倒是李踪,目光连连闪动,思索着有可能给李凤歧传信之人。
    正思索间,崔僖又来报:“陛下,乔侍中前来求见。”
    李踪下意识想要躺回去装病,但转念一想李凤歧不上钩,再装也没什么意思,摆摆手道:“宣吧。”
    第65章 冲喜第65天 (二更)
    乔海仁斟酌良久, 到底还是入宫求见了。
    这些日子永安王在京中的动作,他看得最明白不过。也越发笃定,皇帝必定没有大碍, 否则永安王不会忽然平白无故的往外传假消息。
    但御驾归京后,皇帝的情形却与他所猜测不同,太医们神色肃穆, 口风严密,竟仿佛皇帝的情况当真不好了。
    他思来想去, 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加上先前韩蝉以及部分朝臣小动作频频,他到底放心不下,便索性入宫求见,一探究竟。
    崔僖领着乔海仁进去, 将人引到门口后, 笑眯眯道:“乔大人进去吧, 陛下和沈大人正在里头议事呢。”
    闻言乔海仁心中疑惑愈深,都重伤卧床昏迷不醒了,怎么还在议事?
    他带着满腹疑惑进了内殿, 就见李踪坐在塌上,双手撑着膝盖, 榻边扔着些染血的绷带。脸色虽然有些白, 但却泛着红润, 哪里像是重伤垂危之状?
    “见过陛下。”乔海仁上前行礼,目光上上下下将人扫视了一番,也看出不好来。
    李踪察觉他隐晦的打量,笑了一声:“乔爱卿入宫所为何事?”
    “京中最近人心浮动,都言陛下在交战中重伤……垂危。”乔海仁是个耿直性子, 也不爱绕弯子,索性将外头的风言风语都说了:“陛下龙体既无大碍,为何不出面安定人心?”
    “这几日流言愈盛,人心浮动,恐不利于朝局稳定。”
    李踪活动了一下手腕,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问道:“人心浮动?怎么个浮动法?”
    难不成除了李凤歧,还有其他人敢造反不成?
    “这……”乔海仁略微迟疑,见李踪似对韩蝉所作所为尚不知情,只得提醒道:“太傅大人他……最近几日里,曾数次拜访端王府。”
    李踪压根没往别的方向想,下意识想说“太傅拜访端王府怎么了”,话到嘴边,才陡然想起来端王府里有什么。
    他脸色骤变,不敢置信地同乔海仁确认:“太傅去端王府做什么?”
    “臣未曾去过端王府,不敢乱说。”乔海仁躬身拱手,叹息道:“陛下去端王府,同端王一问便知。”
    太傅与皇帝师生情深,皇帝又格外敬重太傅,若是可以,他并不希望二人反目。已经离心了一个永安王,若太傅也生出异心,来日朝堂情形,不堪设想。
    可眼下瞧着,他最坏的猜测,怕是要成真了。
    搁在膝上的双手攥成拳,李踪脸色沉凝,一言不发。
    沉重予侍立一旁,越听越是心惊,转瞬却又盘算起来,皇帝身边少一个心腹,他就多一分机会。
    内殿气氛肃杀,好半晌,李踪才凝了乔海仁一眼,沉声道:“乔侍中今日就宿在宫中吧,朕有些事情还亲自确认。”
    “是。”乔海仁一声叹息,皇帝这分明是怕他泄密,要暂时将他圈在宫里。
    他瞧着李踪阴沉脸色,再联想到永安王的动作,总觉得这其中他漏掉了什么重要关窍,但他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最终只能随着崔僖去了安排的偏殿歇息。
    太干宫中只剩下两人。
    沉重予觑着他难看的脸色,谨慎地没有出声。
    片刻后,李踪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道:“沈爱卿可也听到外头的传言了?”
    “听了一些。”沉重予垂首,小心道:“但臣在城外大营,听得也不全。太傅之事,更是不曾得知。”
    李踪忽然嗤了一声,似乎也不是真要听他的回答,喃喃自语道:“连乔海仁都知道了,竟就独独朕不知道,可笑!”
    他忽然暴起,狠狠将塌上的软枕砸在地上,面目狰狞道:“可笑至极!”
    “陛下息怒!”没料到他忽然发作,沉重予一惊,立即匍匐在地。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拿朕当回事,都盼着朕早点死了是不是?”李踪双目发红,胸口起伏不定,从乔海仁说韩蝉去了端王府之后,这口气就憋在了胸口,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出来。
    “臣不敢,臣对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鉴!”沉重予暗道了一声倒霉,却只能努力平息他的怒气。
    李踪却根本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韩蝉在盼着他死,甚至都迫不及待地为他挑选继承人了。这简直太可笑了!
    他劳心费力地装了一场重伤,不仅没伤着李凤歧分毫,反而引得韩蝉坐不住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端王府,对,端王府。”他念叨了几声,原地转了两圈随便披了件外袍,提起架子上的鞭子就外走去,所过之处内侍们神色惊恐地跟随其后,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闻声而来的崔僖快步上前,轻声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我命人摆驾。”
    “端、王、府。”三个字自李踪齿缝里蹦出来,他头也不回道:“给朕将马牵来!”
    崔僖闻言也不多阻拦,朝身后的内侍打了个眼神,对方便匆匆去备马了。
    内侍迅速牵来马匹,李踪翻身上马,便策马朝宫外而去。
    ……
    宫里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消息灵通的在李踪出了宫门之外便立马知晓了。
    太傅府中,韩蝉听着眼线回禀,提着茶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洒了满桌,他陡然抬眸看向报信之人:“你说什么?”
    报信的小内侍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怒气冲冲地策马出宫,往端王府去了。”
    “……倒是长本事了。”
    听着小内侍说李踪策马出宫,韩蝉便立刻意识到所谓的重伤全是假的。脸色凝滞了半晌,闭了闭眼,复又拿了帕子将桌面的水渍擦干净,语气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带内侍离开,韩蝉为自己重新沏了一壶茶,又命下人将大门打开,静静侯着。
    李踪去了端王府,下一个,就该是他这太傅府了。
    与此同时,永安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去了端王府?”李凤歧毫不留情地嗤笑:“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叶云亭微微皱眉:“你说这一回,他会对韩蝉动手么?”
    “他到底是皇帝。”李凤歧并不担心,神色淡淡道:“况且,咱们还有一份大礼没送他呢。”
    说完召来五更,让他去备车驾。
    “走,我们先去等着他。”李凤歧将案上的几封信件揣入袖中,慢条斯理道:“韩蝉和殷家那档子事,他还不知道呢。”
    ***
    一路疾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