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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就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难不成…
差不多了。窗户外的齐兴将铁锹随手一扔,抓着窗沿就要往里翻。然而这里的房子地基都建的比较高,踩着板凳窗户也在将近胸口的位置,加上他久卧在床,手臂力气也远远不如以前,连着几次都没能撑起身体。
他心一横,干脆抬起一只脚踩在窗沿,手指卡在窗格里,像是翻铁门似的两只手加一条腿一起使力。
好不容易在窗台上站稳,准备伸一只腿进房间,偏偏在这时,手指抓住的窗格竟一齐断裂,整个身体失重般的向前倾去。
一瞬间,喉咙像被掐住一般,连叫都叫不出。眼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自己男人稳稳地接在怀里,久违的琥珀色眸子里尽是担忧和紧张,“摔到头怎么办?不要命了?”
齐兴本就觉得委屈,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更是酸涩:“我就是想找你问清楚,为什么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
狭小的仓库堆满杂物,冷风嗖嗖地从被砸破的窗户往里灌,夹杂着几片细小的雪花。
嘴角那颗痣鲜红似血,怀里的人鲜活如故。
任昆布再怎么压抑起伏不平的情绪,心还是忍不住波动起来。
他放下齐兴,转过身不再看他,故作冷静道:“你不是一直想走吗,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像你,阿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齐兴看着男人熟悉的背影,越看越不对劲。他穿着民族特有的藏青色长袍,头上包裹着厚厚的头巾,一直缠到鬓角,他刚开始以为是这里御寒的方式,可突然想起刚刚在外面见到的那些人,即使呆在雪地里也没有一个是戴着头巾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注意到昆布的后颈有几根飘动的碎发。
齐兴呼吸一窒,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他颤抖地抬起手,趁男人不备将头巾一把扯下——
满头的银发瞬间倾散开来,和身后的雪融为一体,白得令人心悸。
昆布的反应力再也不如从前,他愣愣地回过头,看着青年眼里的难以置信,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齐兴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扯开男人的繁复的衣襟,露出大片深色的胸膛。他清楚的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狰狞伤疤竖在心口,没有半分将要消退的痕迹。
“我昏迷了多久?”
“一年零七个月。”
齐兴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在这之前,昆布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最多也只需要几天时间便愈合如初。这道伤口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从他将一半心头血喂给自己时,那个强悍得无坚不摧的男人变消失了。正如昆布的父亲所言,从今之后,他会和自己一样,忍受着人间生、老、病、死的磨难。
“这就是你不想见我的原因吗?”齐兴抚摸着男人心头的疤,那日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捅进心口的刀尖、止不住的鲜血和那双握不住的手带来的绝望再一次席卷而来。
“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昆布抓住青年细长的手指,“齐兴,你不用感到自责, 更不用因此留在我身边......”
话音未落,青年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怎么这么傻,我为什么会醒过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青年将脸埋在昆布的胸口,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厚厚的衣物,“只有挚爱之人的心头血可以将即将消散的魂魄唤回,你忘了吗?”
昆布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当时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你们都看不见我。你知不知道,我醒来发现你听见我声音的那一刻,有多高兴。”齐兴吸了吸鼻子,抬头深深地注视着那双澄澈的琥珀色双眼。
“这次不是骗你的。阿布,我喜欢你。”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感觉留言越来越少了,是因为没有肉弃文了,还是都开学了呀?
下章久违的肉要回来了,甜的那种,仓库PLAY。
这篇文主线内容也快要完结了,谢谢这么长时间的陪伴支持~
后面的几篇番外会慢慢更,不过目前更想开个新坑,写点沙雕搞笑的东西(主要这篇太致郁了,想换个心情),受是精神小伙,攻是黑道二把手那种,想看不?
55、仓库(两情相悦甜H)
窗外刮进一阵冷风,吹得昆布眼底漾起波澜。他嘴唇微颤,望着身前的青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喜欢你。作为何启星的我喜欢你,作为齐兴的我也喜欢。”青年垂下头,在单薄的袖口里用冻得通红的手翻找着什么。
长长地睫毛遮住了他的漆黑的瞳仁,昆布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超负荷地疯狂跳动,就像快要被吹爆的气球。在极限的边缘反复试探。
“找到了!”青年手里像是抓到了什么,从袖口里缓缓抽出。
他敞开手心,一朵硬币大的勒吉花静静地躺着,鲜红夺目。
“你说过吧,当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把这个插在对方的发间,若是对方没有摘下来,就是默许了求爱。”齐兴说着,仰起脑袋,脸贴着昆布的下巴将花朵别在了他的发间,鼻息软软地,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掠过似的。
昆布清楚的听见“砰”地一声,有什么彻底爆掉了。
雪白微长的发映着殷红的花,耀目地让人移不开目光,齐兴看着被风吹得微颤的花,蓦地笑了出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这么看,你才比较像田螺姑娘...”话音未落,嘴巴就被狠狠地堵住了。
所有的克制、伪装、冷静都被昆布扔在了一边,他化成一头饥渴的野兽,肆意掠夺着青年的呼吸。整个世界都混沌不堪,唯独剩下眼前的人和狂热的心跳。
齐兴抱着男人的脖子,努力的回应着男人。唇齿激烈的交缠,却抵不上两人内心波澜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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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窗被衣物遮了个严严实实,狭小的仓库失去了唯一的光源,顿时显得阴暗晦涩。空气中充斥着灰尘和木头的气味,齐兴不禁犹疑道:“要在这里吗……”
男人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分分钟将他的单薄的衣衫脱了个干净。
虽不是第一次做那种事了,可这么光溜溜地站在男人面前还是很不好意思。尤其是久卧在床的身体早已不似从前那样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干瘪而枯燥。
身前的男人依旧身材强壮健美的像是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