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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样的工资都没拿过,若不是看在何老爷子对我有恩,我会留到现在?”
    他抄起铲子,猛地往锅里一杵,舀了一铲子稀粥,又缓缓倒回去,只见少的可怜的米粒随着大量的水往下流。
    “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吃的都是什么,连菜都快买不起了。再这么下去,我也得跟着饿死。”
    主厨气鼓鼓地铲子一扔:“我打算干到过年就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拉倒吧!没你我们还少张嘴吃饭呢,看看谁先饿死!”昆布恶狠狠地瞪着主厨。
    明明只是个十七岁的男孩,眼神却狠厉得像只猎豹,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一般。主厨心头一凛,嘴里骂了两句便走出了厨房。
    昆布早已将做饭学得七七八八,驾轻就熟地做好了晚餐。可他没有想到,就在那天晚上,主厨卷走福利院里能值钱的物件,连夜离开了福利院。
    十二、
    主厨的做法对岌岌可危的福利院无疑是雪上加霜。
    得知这个消息的何启星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反应,实则从早到晚连一口饭都没吃。
    昆布看着那张憔悴瘦削的脸,不禁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何启星的时候,意气风发却又温润如玉的模样,心就像被揪起来一般,隐隐作痛。
    “启星,对不起,我不该和主厨吵架,还把人给气走了。”昆布垂着头站在何启星身边,这也是这些日子他第一次和何启星主动说话。
    何启星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随即挤出一个笑容,回应道:“不是你的错,陈叔走也是迟早的事。”
    “可是他拿了这么多东西...我们报警吧,他无非是要拿到当铺去换钱,警察只要在附近几间当铺打听打听,我们就能把东西要回来了。”昆布道。
    “不必了。就当是补偿他这些年的付出吧。”何启星拉过昆布的手,安慰道:“阿布,你们不要害怕,钱的事,我会去想办法。”
    昆布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这天夜里,昆布正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做什么菜,又便宜又能填饱大家的肚子时,何启星那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
    他睁开眼,只见青年只穿了件单衣便掌着灯开门走进了寒夜里。
    那一点橘黄色的火光愈行愈远,昆布赶忙拿了件大衣跟着青年出了门。
    只见何启星绕到一间他从未进去过的房间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昆布站在门边,一时不知该不该喊住对方。
    蜡烛被一只一只的点燃,黑暗的空间逐渐变得通明光亮。
    火光摇摇曳曳,何启星跪在一块排位前,眼眸低垂,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父亲,还记得你走那年,让我千万保护好这里,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在这里安心长大。可是...”
    “可是我现在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陈叔也走了...儿子是不是很没用...”
    在烛火的映照下,何启星缓缓抬起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在下颌汇聚成大颗的晶莹水珠,坠落在地。
    “父亲...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字字哽咽,到后面已泣不成声。单衣下瘦削的身体颤抖不止,一阵风刮进来,蜡烛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左右摇曳,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影影绰绰。
    就在这时,肩头披上了一件大衣。
    何启星回过头来,婆娑泪眼映着跳动的烛火,竟是不住又滚下一颗眼泪。
    “阿布,怎么是你...”在认清来人后,他迅速用衣袖胡乱的擦干了眼泪,可湿漉漉的睫毛和通红的眼睛鼻尖依然出卖了他。
    昆布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他的心口酝酿,逼得他快喘不过气。
    何启星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身体却被紧紧的抱住了,少年的胸膛并不宽厚,却炽热滚烫。
    “你这是...”
    “让我帮你吧。”昆布说道。
    而他不知道的事,何启星的自尊心早已形成了一圈坚硬的壁垒将他困于其中。
    他不懂得讨好,不懂得弯腰,不懂得曲意逢迎,更不会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其他人面前,更别说被一个小辈发现自己懦弱无能,痛哭流涕的模样。
    何启星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推开了昆布。只见他垂下头,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掩不住满脸的羞愧。
    半晌,他才道出一句:“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很没用?”
    “当然不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昆布急切地解释道:“你帮助了我们这么多人,所以我们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这间福利院属于我们大家,不是你一个人,所以我不想看见你太累。”
    他伸出手,拢了拢披在青年身上的大衣:“启星,你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家人,可是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难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昆布坚定地望着青年,“可不可以,适当的依赖我?”
    少年的眼中一片赤诚,何启星不敢再看一般迅速别过头,在眼里的泪水落下之前吹熄了蜡烛。
    屋里又回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昆布将要陷入失望时,耳边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回应道:“谢谢你。”
    十三、
    第二天,昆布向福利院的所有孩子清晰地阐明了他们的现状。
    孩子们听完一片沉默,但很快有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孩子站了出来。
    “昆布哥哥,我打算早上去街上卖报纸,只要起早一点,也不会耽误上课。可以吗?”
    说话的男孩叫二洋,在福利院里算是比较大的,平时调皮捣蛋,但是别的孩子却都很听他的话。
    “那我也要去!”
    “昆布哥哥,我会编蚂蚱!可以拿去卖吗?”
    “我...我可以糊纸盒!”
    不过才长到昆布腰左右的孩子们将他围成了一个圈,争先恐后的举手,有的孩子甚至跳起来,生怕自己不被看到。
    青年远远地注视着,脸上难得流露出了一丝柔软。
    几天后,何启星受到了一封请柬,上面邀请他去A市最出名的五星级酒店参加一位名流的20岁生日会,并叮嘱要正装出席。
    过生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启星父亲曾经的合作伙伴,李老板的儿子。
    只可惜这位李老板在何老爷子去世后不久便不再与他联系,最近又有风声说他投靠了军阀。
    可不管怎么说,如今能受到这封请柬,那说明李老板也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场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