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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手,转头看他,磨了磨牙,“闭嘴,别他妈念出来。”
第十章
事实证明,郑溪南并有遵循老师的期望,他的表达欲也许只有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能显示出来。
比如他咬着牙让范星茶不要念他的教师寄语,亦或者是他在学校上厕所时冷声恐吓非要站在他身边上厕所眼睛不老实的隔壁班同学,再或者是他听到要举办运动会,自己莫名其妙要去跑三千米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话。
“你敢把我名字写在报名表上,你明天就会找不到自己的课桌。”
体育委员侯元晓为难道:“可是班级里所有的人都有项目,只剩你了。去年你打架受了伤,才没有报名。南哥,给个面子,跑了吧?”
郑溪南冷哼一声:“谁面子这么大?”
剩下的人也不敢插嘴。郑溪南的事迹他们从高一听到现在,没有一个敢在他的反问句后多说一句话。
高一的时候就听说郑溪南把高三的大佬给打服了,直接把呼风唤雨的地位交给他。上个月隔壁学校的老大过来找他麻烦,被他单枪匹马三俩下解决了。于是他这个位置无人撼动,男生见他绕道,女生见他便是另一种场景。
这几件事也是侯元晓添油加醋将讲给范星茶听的,想让范星茶离他远些。
范星茶边往网格纸上写了这些日子自己认识的人名,并且画上与之相对应的动物简笔画。
班长是一个短齐刘海女生,叫钱锳,成绩拔尖,家底殷实,通体书香气质。在表格上,她是一只一只脚站立的丹顶鹤。
副班长是专门替班长打下手的高大男生,叫杨宏宇,成绩优秀,语言表达能力极强,经常帮钱锳干体力活,是全校主持人的常年人选。在表格上,他是一条海豚。
在听完侯元晓讲述完郑溪南的光荣事迹之后,范星茶画完了自己所认识的所有课代表,抬头问他:“那没有人跑三千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三千米每班都得有两个,一个我自己顶上,另外一个我再找找呗。”侯元晓弹着报名表,“我可不想明天来上学的时候看不到我的书桌,我要和你挨着,可不能被拆开咯。”
范星茶说:“其实我可以跑的。”
侯元晓笑道:“别了,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况且你这脚崴得连路都不能走,还跑步。”
“可是我不能让哥哥的书桌不见呀。”范星茶笑,“哥哥是最好的同桌了。”
“傻,我再找副班长做做思想工作就好了,哪能让你去跑,我可舍不得。”侯元晓伸手摸他的头,“到时候你就在赛道旁边坐着给我加油就好了。有你给我加油,我一定会跑第一的。”
范星茶笑得酒窝明显:“那当然,哥哥比赛,我一定给你加油,然后在终点等你!”
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侯元晓找杨宏宇磨了半天嘴皮子,杨宏宇还是没有答应。他已经包揽了接力赛和五十米一百米三个项目,实在是无余力去操心三千米的事情。
最后侯元晓有些走头无路,三千米的烫手山芋实在没有人愿意接盘。好在运动会还有十天,报名表上交的时间还剩三天,他还有盘旋的余地。
原本范星茶以为郑溪南要搬回家里住,急得一路跟踪去了家里。但郑溪南并没有这个想法,十一国庆假期结束了连人带猫搬了回来。
郑溪南回到寝室,第一时间就是去看那条小蛇。
似乎很久没有喂过它了,郑溪南将它捧在手里看,却也没有看出它是否消瘦了。
东小北并不满意郑溪南对自己的冷落,在小蛇被放在地上之后直接将它拍飞到一边。
范星茶洗衣服回来,并没有注意到蜷缩在他床脚的小蛇,等到他整理好床铺弯腰去取鞋子时,小蛇爬过来冲他吐了吐舌头以示友好。
可它并不知道这不是正确的打招呼方式,眼前的人类似乎慢半拍地弹起来,直接扑向另外一个正在看漫画的人类。
刚看到大雄被胖虎揍了一顿,郑溪南就结结实实地被小室友的身体砸了个正着。昏昏欲睡拿不住漫画的郑溪南直接被这么一下弄清醒了,漫画书都飞了出去,恰巧落在了对面范星茶的床铺上。
范星茶并没有意识到郑溪南的异样情绪,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本能地往他怀里钻,双脚乱蹬,双手像快要溺毙般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动静太大,床铺轻微摇晃,发出暧昧的声响。
相反的,这个害怕的人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不语地想要另一个人的保护。
此时被过分依赖的郑溪南心里全是怒火,伸手推人,却发现对方出乎意料的难以推开。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郑溪南掐住环住自己脖子的胳膊往外掰,“赶紧滚开!”
可小室友此时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还无赖似的左右扭动,像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我操……”
郑溪南被他弄得生疼,刚才跳上来的动作本就让他的脑袋敲到了栏杆,混混沌沌的痛感呈蛛网状从后脑勺扩散到全身。
“撒手!你有病……”
“哥,有蛇,哥……”范星茶小声呜咽地打断了郑溪南的骂声,“哥,我害怕……我床底下有蛇……”
郑溪南被这声哥喊愣住了。
像是终于把内心恐惧宣之于口,范星茶的动作没有了刚开始的幅度,只是接着像只小蚯蚓般蠕动。
由着他在怀里扭了半天,郑溪南似乎是懂了些什么。
他的小室友,这是在对他,撒娇呢……
第十一章
当撒娇这两个字跳在脑子里时,郑溪南身子都僵了半边。
范星茶把脑袋拱进身下人的颈窝,郑溪南的奶香和洗衣液的味道随着体温充盈了鼻腔,他没忍住,用鼻子蹭了蹭郑溪南的脖子。
郑溪南怕痒,一把推开了范星茶的脑袋,但是他身上其他地方不敢动。
因为小室友拼命往他身上钻,所以他几乎就是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当他意识回笼后,才觉察到范星茶的膝盖分开了自己的双腿,直直地抵在了胯间。
他一直厌恶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如此的亲密举动。本来僵了一半的身子,现在这种酥麻感越是向全身蔓延。他闭上眼,往外呼了口气,说:“放开我。”
“不要。”范星茶的话语带出一丝气流,堪堪擦过他的耳廓,“我害怕……”
“你放开我,我去把它关回去。”
“不要。”范星茶摇摇头,“我不要放开你。”
耐心告罄的郑溪南想用双臂支撑自己起来,可范星茶快他一步,收紧了搂脖子的手,双腿也像是为了确定绑住了人似的蹭了蹭。
重起失败的郑溪南已经没了好好说话的念头,趁着范星茶的注意力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