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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当中,父亲母亲耳提面命令他首要学会的东西,就是永远要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江姜觉得齐凯言能让郁容看上,且让郁容这种人物心甘情愿被捆在身边整整八年,怎么样也该是个聪明人,至少不该是蠢货。
    江姜笃定齐凯言不会答应的,小孩都明白只有在鱼儿还没上钩的时候垂钓者才舍得继续下饵。
    ——只有没有彻底得到齐凯言的郁容,才会永远地、持续地爱着齐凯言。
    一个多月后,江姜把完成的画作并薄己微的遗作一起交给了齐凯言,他没有收款。
    “听说二位即将完婚,就当是我的新婚贺礼吧。”见齐凯言想要推拒,江姜略带羞涩地一笑,“齐先生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吧,别人想要把礼送到郁先生面前都是件难事呢。”
    齐凯言最终还是收下了,但还是不忘避嫌说了一句,“只是外人闲话而已,是有这个打算毕竟年龄到了,但是也没有说得那么快。”
    江姜背对着他去倒水,眼中带着齐凯言看不见的刻薄,他状似无意道:“那我可要多叫几声齐先生,毕竟叫一次少一次,往后就是郁夫人了。”
    齐凯言摆手失声一笑,“哪里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又不是上上世纪了。”
    江姜将泡好的茶放到齐凯言身前的茶几上,“虽然都到现代社会了,可还有不少人就得活在上上世纪呢。”
    他眨了眨眼,“我们家里说话还要全程用敬语呢。”说完又话锋灵巧一转,含着三分羡慕三分落寞,“但郁家的长辈确实都很好相处。”
    “齐先生运气好。”江姜说。
    他又想到了什么,“最近喜事还真是很多,我家媛媛也要结婚了。”
    齐凯言对那个美貌异常但先天有缺的女孩子印象很深,闻言有些惊讶,“是吗,那倒是……”
    他想说恭喜,但又觉得奇怪,他并不觉得那个孩子知道结婚嫁人到底意味着什么。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气氛便有些尴尬。
    江姜却好似没察觉出来,他笑了一下,“是啊请帖之前就寄出去了,郁先生可能贵人事忙,忘记和齐先生提了。”
    齐凯言干干一笑,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天色不早了,我送齐先生下楼吧?再晚外面会太冷了。”
    江姜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已然无话可说,自然而然地起身送客。
    申城东南角,一私人俱乐部的餐厅露台。
    这片占据半座山峰的会所显然被人清了场,煌煌灯火之下万籁俱寂。
    唯有被拥立中央的五层小洋房的露台中央有二三人影。
    康庾发迹十几年,本以为在这申城之中再不会有这样能令他紧张的人和事了,但如今却还是不由得掌心出汗。
    他用余光瞥了眼,自己的保镖随从秘书都跟在身后,不由得多了一分底气。
    他跟在侍从的身后上了五楼小露台,从黑影憧憧的保镖间远远地窥得了坐在沙发上的郁容。
    康庾睡着自己的脚步,一寸寸地接近这那个身影,他一点点儿地打量着那个男人。
    郁容矜贵,饶是康庾凭借妻子一举成为申城中颇有地位的新贵,也不太有机会能见到郁容本尊。
    他也递过拜帖,可惜石沉大海。
    康庾仔细地琢磨着那张脸,郁容还能看得出十几年前的影子,只是没有当年的漂亮刻薄了,眉宇间多了许多深沉慑人的东西,气势也是大不相同。
    他时隔十二年,再一次站在了郁容的面前,“郁先生,久仰了。”
    郁容手上转着酒杯,显得轻佻,他看了康庾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康庾……”他缓缓念出了面前这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的名字。
    那一瞬间,康庾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把上了膛的枪顶在了太阳穴上,冷汗唰就浸透了后背。
    看他露出疲败之态,郁容扯了扯嘴角,“坐吧,有几句话想问你。”
    康庾就是全文提到的那个想见郁容的,是齐凯言公司的顶头老板的顶头大老板以及来点评论吧爸爸们QAQ
    第28章
    康庾坐下之后,酝酿了一下想要拿捏住场面,率先开口,“郁少……”
    听见这两个字,郁容的眼皮便不由自主地提了一下。
    他们这群人没到做事的时候被人叫一声少爷小姐的不奇怪。
    可一旦开始做事了,就不会有外人这样没有眼力见地称呼了。
    康庾的妻子是傅家的一位小姐,他浸淫其中十几年自然不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忌讳。
    他是故意的。
    只是郁容并没有发作,他只是转了转手上的细圈戒指,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齐先生到我手底下做事的时候就想来拜访一下郁少了,只是郁少贵人事多,一直没有机会。”
    康庾说着,脊背慢慢挺直了起来,话语也逐渐找回了该有的节奏,他确实不愧于白手起家攒下的那么大一份家业,并不是一味靠老婆娘家发达的男人。
    郁容漫不经心地开口打断,“更早一点吧,在他还没去你公司之前,康先生你就已经想要见我了,只不过你我缘悭一面。”
    康旭咧嘴一笑,露出一半微黄的牙齿,“郁少这话说的,您这样的人物,生意场上,谁不憧憬着见您一面呢。”
    “多谢你找回他失散的亲人。”郁容不接他的话,突然跳转了话题。
    康庾心底咯噔一下,想起何年的事情,却见郁容没有发难的意思,他沉下气来拿腔拿调,“郁少都关照的人,我哪里敢不上心呢。”
    “可是我最烦别人打我身边人的主意。”郁容轻声道。
    康庾的呼吸顿了一秒,但郁容没给他讲话的机会,轻轻放过了这一茬,“但我也不喜欢欠人情,康先生说说吧。”
    康庾略微前倾了一下发福的身体,“我对411那块地一直很有兴趣。”
    郁容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珠一掠,定定地落在了那张泛着油光的脸上。
    他没有说话,但也不必开口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康庾突然古怪一笑,“郁少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说我们缘悭一面,想必是早就忘了旧事了。”
    郁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今晚第一个比较明显的表情,他修眉皱起,眼睛下意识的微眯,斜斜挑向看康庾,看上去刻薄而又傲慢。
    ——就是这么张脸。
    康庾几乎无法自控地想。
    但他深知现在没到时候,此时一提已然有些自乱阵脚,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激荡,“当然了郁少,我也不是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想和郁少做生意。郁少若是点个头,款项康某一分都不会少。”
    康庾说完就站起身略一点头。郁容没有拦人的意思,他好似真的对康庾的所谓旧事无动于衷,一点儿也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