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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
吃饭吃到后半段,付荷食不知味。
而那知味和不知味的分水岭,是史棣文的一句话。
他漫不经心地问她:“等下要不要去我家?”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是一对将情投意合当禁果的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样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令付荷大伤脑筋。
史棣文则默默大快朵颐,由着付荷大伤脑筋。
直到他风卷了残云,她灵机一动:“你希望我去吗?”
她以为她是将难题抛给了他。
结果,他脱口而出:“希啊望。是听我的吗?听我的那就买单,走啊。”
乔先生就在这时致电了史棣文。
史棣文对乔先生连个磕巴都没打:“好,方便,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付荷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史棣文最后吃了两口,擦嘴,叫了人买单,这才幽幽道:“乔先生那边三缺一,叫我过去。”
这下,付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史棣文这是……为了打麻将要爽她的约?!
问题是谁约的谁啊?!
月色正浓。付荷忍无可忍,挖苦史棣文一句是至少的:“八圈还是十六圈,祝你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史棣文在拦出租车了:“你不会以为是麻将吧?桥牌,是桥牌。”
付荷差点儿没炸了:“桥牌是有多了不起吗?”
史棣文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反倒又不着急了,扶着车门拖拖拉拉道:“没有,绝对没有。了不起的是金钱。但金钱本身毫无意义,有人赚钱是给自己花,也有人赚钱是给别人花,所以归根结底,了不起的是那个花钱的人。”
付荷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史棣文热衷于赚钱。
但她不知道他是要给自己花,还是要给别人花,如果是别人,那别人又是谁。
付荷接厚福回家时,厚福都昏昏欲睡了。
付荷自顾自煽情:“妈妈今天鬼迷心窍了,厚福啊,你才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啊!”
厚福却音调平平:“妈妈,男朋友是谁?”
“嗯?奶奶说的?”
“奶奶说,大坦克是男朋友送的。”
礼物既然是送到康芸手里的,必然不是史棣文,必然是于敖。
付荷选择兜圈子:“你这是病句。男朋友之前,得有个谁谁谁的定语,比如我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大家有各自的男朋友。”
厚福却开了窍似的:“送我大坦克,我的男朋友!”
付荷头痛欲裂:“睡觉!马上睡觉。”
转天,史棣文飞出了北京,但好歹没飞出中国,便显得……没那么远。
再下个周末,将是周综维和郑香宜大喜的日子。付荷邀请史棣文,让他陪同她出席。电话另一端的史棣文不懂就问:“你这是要和我光明正大?”
“不用手挽手作亲密状,也不用对谁给我们的关系下定义,你只要光明正大做我的男伴。”
“有什么原因吗?”
此时,付荷在一家时装店里,手指从一件件斑斓的裙子上划过去,心不在焉,在她眼里便都是一样的。
付荷有备而来:“史棣文,虽然你有‘过’一个妻子,虽然我有了厚福,但现在……现在我们都是单身不是吗?所以你做我男伴,连避嫌都用不着。你问我原因,我只能说我想。我想让你陪我去吃点,喝点,也许再帮我应付些不好应付的人或事。我这个请求不算任性吧?”
史棣文是有斟酌的:“好。只要当天我在北京,我陪你去。”
“别给自己留后路。当天你在也得在,不在也得在。”
“你听听,这还不算任性?”
付荷拍了板:“我就当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
“那你说,到时候我穿什么好?喜庆一点,还是大气一点?”
换史棣文拍了板:“我帮你置办。”
就这样,付荷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时装店。
回到瑞元外汇,付荷交了策划案给秦思缘:“与其在交易团队上下功夫,不如研发做单软件。我们瑞元目前以自主交易的小客户为主,在哪个时间点买卖,买卖多少,给他们最大的便利。”
“做单软件?”秦思缘踱来踱去,“你在宏利有内线?”
“你是说……和宏利撞车了?”
“嗯,宏利前前后后往纽约派了三四拨人去培训,就是为这个。”
“更好,这更说明了这是条光明大道。”
“光明归光明,可正面竞争也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至于周综维那边,他和于敖的关系一拉近,到底是把两边的公司也拉近了。周综维人逢喜事,郑香宜约了付荷做头发,他车接车送。等付荷按完了头,往外一看,看周综维的车还等在外面。
付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