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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荷一怔:“什么?”
“说实话,可不止三五个月。”
“什么?”
“什么什么?”史棣文没好气,“我说你低估我了,我说我做和尚远远不止三五个月了!”
出租车司机善解人意地提了速,毕竟目的地是一家酒店,他这也算是急人所急。
付荷替史棣文尴尬:“我说这会儿不方便说吧,你不信邪。”
史棣文理直气壮:“我就是信了你了!”
到了酒店,史棣文将付荷送进了房间。
这会儿再安安稳稳不过了,然而,她没有再“死缠烂打”,他也没有再“猴急”,真是辜负了出租车司机的善解人意。如此说来,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愧是排在第一位的,错过便是错过了。
史棣文帮付荷检查房间有没有被人安装摄像头,试了试安全锁链,烧上壶热水。
付荷坐在沙发上,眼睛跟着他转来转去。
这样的画面太过于生活化,不似洪水或猛兽,反倒像无色无味的毒气,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不心痒吗?不贪图吗?两年来……没有将厚福的脸和他的重重叠叠吗?
嘴硬是她的盔甲,刀枪不入,但嘴硬骗不了自己。
“你……”
你妻子是个怎样的人?
这是付荷的问题,此时像一条枝蔓以惊人的速度生长,正将她紧紧勒住。
可最后,她还是狠狠斩断了它:“你三番五次地无组织无纪律,乔先生会不会为难你?”
史棣文守着热水壶:“从北京飞纽约后,我在他办公室里站了四十八个小时,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看我就像看个罚站的小学生,就像看个笑话。这样子算为难吗?还好吧?至少我OK的。这次来上海,是他点了头的。两天前我给他平了仓,救了他八分之一的身家,他总要稍稍给我个好脸色。”
“你这是何必?”
“别□□不该操的心。在他那里,我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取代的,我敬他九分,他也总得敬我一分。”
付荷不能不操心:“那你就老老实实替他卖命,别动不动就胡来,然后再负荆请罪,好玩儿吗?有瘾?”
史棣文的声音伴随着热水壶中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可有时候就是想见你。”
他说得轻飘飘的,但付荷还是听清了。
听清了这来之不易的“屈打成招”。
付荷走到窗口,背对史棣文,俯瞰上海的车水马龙。
在这样的花花世界里,渺小如她,又怎么会找不到藏身之处?抽丝剥茧,她不过是在玩一场小孩子的捉迷藏吧?而捉迷藏的精髓明明是被找到后的心花怒放吧?
“你为什么不结婚?”付荷像是在心里求签,哗哗地摇了好一通,从签筒里掉下了这一支。
史棣文也走到窗口,同付荷间隔一人的距离:“你应该知道,我有妻子。”
“是有,还是有过?”
“有必要这样咬文嚼字吗?”
“有必要。”
“好,有过。”
付荷转头看史棣文:“所以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不再结婚?”
史棣文目视前方:“付荷,我有权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没有。”
“她带给我的好与坏,都让我对婚姻失去了兴趣。”
顿时,付荷做回了缩头乌龟:“好了好了,你有权不回答。”
换史棣文转头看付荷:“你这是抽什么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婚姻兴致勃勃了?当年,你比婚姻更在乎你的父母和孩子。这两年,你也并没有找个男人好好交往。所以你这是一时兴起?”
换付荷目视前方:“你就当我是一时兴起好了。”
“才怪。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父母的婚姻或许会让你望而却步,但那是治标不治本,你还是渴望,渴望在他们的阴影下活得像个太阳。”
“你这是自作聪明。”
“我宁愿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开心就好。”
“你走,你走我就开心了。”
史棣文动身:“乔先生在上海有一处公寓,养着六只猫和八只狗,让我替他去瞧一眼。走了。”
☆、平行
史棣文离开后,付荷仍久久驻足窗前。
被史棣文说中了吗?
或许。
她的人生有无数个未知,但已知的是付有余和康芸并没有给她做个好榜样,是他们将婚姻这个中性词一而再,再而三地赋予了儿戏的贬义,更是他们让她对小三这个贬义词闻风丧胆,以上统称为“阴影”并不为过。
史棣文说她对婚姻望而却步,不假。
说那是治标不治本,也不假。
她怕婚姻的开始注定要结束,怕感情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如今最怕的更是……史棣文连开始都不肯开始,意味着那个女人不曾从他的感情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