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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年得值班,要去看看谁家又攒了牌局。一家人打打麻将、扑克也算了,要有推牌九扎金花的,就是给自己个儿找不痛快了。
江琸送她到门口。
邹琳围着围巾,对她说:“你给我问没有,租你房子的那家到期还租不租?”
江琸和江枂有一套房在新城区,就是广一雄留下的那套,前头的租客还有半个月就到租期了,他年前搬走了,说是换城市生活了,不租了。
邹琳跟江琸、江枂住一起总觉得不太方便,就想租她那套房子,租金多少无所谓。
江琸跟她说:“我委托给中介了,跟中介签的是两年的合同,还没到期,你要租我把中介电话给你,你跟他联系,到时签合同我跟他说一声给你最低的价钱。”
邹琳点头,解锁了一辆共享单车:“成!回头你发我微信上。”
家里只剩下江枂和江琸,吃完饭,江琸收拾饭桌,江枂洗碗。
江琸给他戴了围裙,系的时候不好好系,抱住他就不松手了。江枂身上有个挂件,洗碗就不方便,无奈地说:“你小时候也这么黏人,你上学以后收敛了,还以为你改了。”
江琸在他怀里蹭蹭,活像个娇娇弱弱的小绵羊,“哥,邹琳今天不回来了。”
满满的暗示。江枂装作听不懂:“嗯,第二天街上会有拜年的往来,很吵,你睡不了懒觉,所以要早睡。”
江琸从他怀里钻出一张粉嫩的脸:“邹琳在的时候,我要把脑袋扎进你被子里说话,这样都怕被她听见。好不容易她不在,我要在你床上翻跟头!”
江枂把洗好的碗摞好:“你先看看我碗洗干净没有。”
江琸敷衍地看了一眼:“干净了。”
“那除了跟我睡觉,你就没其他想要的东西吗?今天是除夕夜,哥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江枂好温柔。
江琸帮他解开围裙,拉着他手,边往客厅走边说:“什么心愿都行吗?”
江枂想了一下:“脱衣服的不行。”
江琸微微撇嘴,不高兴地说:“那我没有心愿了。”
江枂哭笑不得:“你出去上学就学了些这个回来?你满大街的看看,有哪个女孩子跟你似的一点都不羞。哥哥洗澡的时候要跟着,睡觉的时候你偷偷进门,动不动手就乱摸……”
“我跟你去洗澡是给你擦背啊,跟你睡觉是因为我害怕啊,手就是摸了摸你的腰嘛。那我冷啊,我取下暖不行吗?真小气。”她声音越来越小,听着就没什么底气。
江枂不逗她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正是江琸以前写给他却没送给他的那一封信。
江琸看到,伸手去抢:“哥!你干吗拿我东西啊!”
江枂举高:“不是写给我的吗?”
江琸坐到他大腿上,撑着他肩膀去抢。
第四十章 金合欢(1)
江枂胳膊长,两只手换着拿,就不让她抢到。江琸急了,脱了鞋,踩在他腿间,踮脚时,脚踝轻蹭他的东西。他放下手来,把她拉到一旁,“没说不给。”
江琸抢过来,收到身后:“你不准看!”
江枂已经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着读完了,江琸在信里说了很多遍要嫁给他,还说她想听他拉琴,只给她一个人拉琴,说江枂从没专门为她拉过琴,虽然她总是能听到。
江琸哼哼着,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满脸的不高兴。
江枂明知故问:“你写了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你之前给我读的时候,不是写着徐阿姨告诉你,我们有家了吗?这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徐阿姨是徐芳妃,江枂和江琸在被赵佩绑架之前是在福利院短暂待过的。那时候赵佩为了带走他们说,有人要收养他们,不知情的徐芳妃还很开心地告诉他们,他们要有家了,要生根了。
江琸说瞎话:“我写的词不达意,都是病句,我有点不好意思给你。”
“哦,我还以为你写的是情书,说你想嫁给我,想跟我像夫妻一样生活。”江枂就像说平常话那样,淡淡说。
江琸脸到耳朵,瞬间红透。她可以调戏江枂,但被江枂发现她那么小时候就满脑子男女情事了,她还是不好意思,就像是偷东西被当场抓住。
她突然心跳很快,待不下去了,匆匆跑回房间。
江枂轻笑,回到房间。
他门没关,也不开灯,只有走廊紫蓝色的灯带分出一点光,照在他纯白的衬衫。袖口被他挽起一个边,他纤细的手腕露出来,那点光像找到了栖身之所,一股脑地扎进去,让他那截手腕的动作过于清晰。
他拿起他的大提琴,几乎没有任何酝酿,优雅的旋律已经在他拉动琴弦时响起。
江琸还靠在门上懊恼,听到这琴声,忘了她是为什么懊恼,开门出来,走到江枂房门口。
江枂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把舒伯特的曲子拉得精绝,他的手指像是不懂累似的,换弦换把位,旁人都看不出他是怎么做的,只知道他的技艺纯熟,对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