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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行,光是瞧个车壳子造型也都知道。
便宜不了。
所以邢濯到了游乐场门口儿先把车暂时甩在门口儿,周围凑上来看车的人也多。
贺济悯下车先帮着小孩儿把伞撑开,才发现原本灰灰的伞面儿顶上开了朵小菊花。
“我以后叫你什么?”贺濯下车的时候,等着开车的叔叔走远了才对着贺济悯说话。
“你想叫什么?”贺济悯问。
贺濯看着头顶的伞,盯了很长时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在外头喊你爸爸,在家里叫你哥哥。”
贺济悯寻思这两个叫法没一个对的,但是看着小孩儿亮晶晶的眼神,自己也就没管这么多,点头答应了,“成,随你怎么叫。”
贺濯伸手拉着贺济悯这会儿垂着的手腕,指了指前头,“因为我看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想有。”
贺济悯扣着小孩儿的脑袋笑着说,“你现在不是有了么?”
两个人正聊着,邢濯从对面停车场往回走。
贺济悯跟小孩儿现在人手一把伞,他的是透明伞面儿,在公司的时候顺手拿的,所以贺济悯往邢濯那看的时候,就发现邢濯没拿伞,这回儿正顶着雨往这走。
这场雨不大,但是细细密密的雨针扎在身上,时间长了,再厚实的衣服也能扎透,所以贺济悯往前迎了两步,“没带伞?”
贺济悯过去的时候人贴得紧,一方面是这伞面儿确实小了,还有一个因为贺济悯有点儿成年人之间的话题想跟他聊聊,毕竟之前津南说的事儿他也想从邢濯这儿套套底,所以说话的时候,就下意识往邢濯身上靠。
但是这头贺济悯刚靠上去,那头邢濯就推着伞柄抽身从伞面儿底下出去了。
“我用不着,”邢濯说完就往前走,等到了贺濯那儿就停了,但是没说话,他身边的贺濯就朝贺济悯伸手,“爸爸,这边!”
贺济悯才有转身跟上。
他边走边琢磨,刚才的邢濯是跟平时不大一样,看着情绪上更沉了点儿。
游乐场里头多半儿都是为了吸引小孩儿打造的主题,贺济悯越往里走才发现,贺濯脸上的原本的“老成”少了点儿,现在贺濯脸上绽开的笑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所以贺济悯一路上陪着贺濯从海盗船做到旋转木马,最后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贺济悯半蹲着给小孩儿擦额头,他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邢濯在两人旁边站着帮着撑伞。
邢濯本人还是照旧站在雨里。
最后还是贺济悯把小孩儿往附近的门店屋檐下头躲,三个人才都没淋着雨。
贺济悯陪小孩儿玩的时间长,嘴里现在干得很,看着满院子的小孩儿就把烟瘾朝下压了。
“爸爸!爸爸!”贺濯笑着往前跑,指着前头卖棉花糖的小车就往那儿跑,贺济悯原本还想着趁中间休息的时候跟邢濯聊聊,但是整个下午就被小孩儿牵着东跑西跑,居然连跟邢濯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等着游乐场关了园,小孩儿才不情不愿磨蹭着往外走。
等着在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埋在阴霾里一整天的太阳在云彩里露了条金缝。
云彩裂成几瓣,缝里遛着金光。
贺济悯照旧坐在副驾上,扭头看着刚上车就歪在后头想睡觉的贺濯,自己又下车先把他的安全带系上,才又往副驾上靠。
最后擦开始平复自己的喘息。
开车之前,后头小孩儿的呼吸声现在已经渐渐平稳,车上的两个成年人一直到了贺济悯公司楼下,邢濯才开口,“不回家了?”
“回公司还得处理点儿事儿,上头有好茶,要不上去坐坐,”贺济悯白天受了邢濯的陪玩恩惠,讲道理根据成年人社交法则,是得客气一声。
毕竟按照邢濯的脾气,也不会上去。
贺济悯下了车,看着小孩儿睡熟了,就横着把小孩儿抱起来往楼上走,等回头想跟贺濯说句再见,就看见对方刚关上车门,这会儿也跟上来了。
“怎么,不是你请我上去?”邢濯说着话,人已经走到贺济悯前头去了。
贺济悯一手兜着小孩儿,看着邢濯给他留的后脑勺,才发现邢濯剪了头发。
原本邢濯的头发长,现在又被剪断了一寸,光看头都觉得野性。
配上他那身西装行头,看着像个找人麻烦的打手
前提要是把里头那件白衬衫扒了。
露出紧实的肌肉。
还真就有那么回事儿了。
邢濯走在前头帮贺济悯摁了电梯。
等到了公司堪堪天黑,贺济悯看着外头黑了,就已经在想待会儿还得把邢濯送回去。
公司里现在灯火通明,上下基层都还有人,文恩出门办事这个点儿还没回来,所以回了办公司里头就没开灯。
贺济悯因为手上抱着孩子,现在腾不出手开灯,就朝着邢濯说了一声,“邢爷,劳烦点个灯。”
但是等贺济悯把小孩儿已经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屋里还是黑的。
“贺济悯。”
黑暗中,贺济悯听见站在门口儿的邢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贺济悯摸黑过去,打算顺便出去抽根烟,等看见邢濯模糊的轮廓,就伸手朝他肩膀上搭了条胳膊,“一整天,没烟抽差点儿憋死我。”
贺济悯话话才到这儿,手腕被人猛地往上抬,刚想往嘴里搁的那根烟就跟自己胳膊一块儿往墙上钉。
接着贺济悯下颚一热,就听见邢濯略带压抑的声音,
“我也挺憋,”
“张嘴。”
第42章
可能是察觉到贺济悯并不配合, 邢濯的嘴就爬到贺济悯耳边上说,“别动, 你儿子在睡觉。”
贺济悯的脸被迫抬高,办公室的门现在还留了条缝儿,贺济悯只能用脚尖儿先把门勾上。
对外,这样的关系并不合适。
等关上门,贺济悯就觉得身上的人现在就更没顾忌,但是偏偏现在贺濯还在沙发上睡觉, 贺济悯又不能想叫就叫,只能压声音把邢濯往外推,“见了我就没点儿正事儿想说, 满脑子就这些。”
以前都是邢濯对自己说这话, 现在贺济悯把这话又打包送回去,但是对方先在明显急了不少,咬在贺济悯耳朵里尽是些零碎话。
“那小孩儿哪来的, ”邢濯□□的时候也问得细碎。
“他妈生的, ”贺济悯用手垫着自己被邢濯压迫的后背, 顺便回话, 另外自己手里捏着的烟早就被贺济悯自己用指节压断了,“比起小孩儿我更好奇, 你居然背着李梧桐又养人了?”
“就一天,出轨谁了?”贺济悯越说越热,“你他妈能别咬我么, 疼。”
“李梧桐, ”邢濯念着这个名字, “你觉的他是李梧桐。”
“当然——”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