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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
    “认识?”贺济悯看着贺濯,“你认识多少字儿?”
    “刚才买的那本书,上头的字都认识?”贺济悯问。
    “都认识,”贺濯注意力还在那个字上,“哥哥你写这字儿什么意思啊?”
    贺济悯又在一边儿写了个“濯”,然后那笔在两个字的偏旁上点了两下,“瞧见没,耀是火,能点荣耀,濯是水,能净洗污浊,你妈铁定是希望你能洗净污浊,活得敞敞亮亮的,所以荣耀跟洗濯都是好字儿好词儿,你这字起得好,知道么?”
    贺濯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自己对着名字念了几遍,越念越兴奋,“我这个濯是好字儿?”
    “不然呢,你奶奶没文化,遇着不会的字啊词啊,就用老一套解释,专门儿吓唬小孩儿的,叔叔读了这么多年书,学校里老师都教我们了,这字好着呢,”贺济悯指着外头的雨给贺濯看,“知道为什么天要下雨么?”
    贺濯抬头往窗户边儿上靠。
    贺济悯也凑过去说,“因为苍天济悯,用泪净濯,所以雨后初霁,头顶上才会有彩虹。”
    “所以我最喜欢的就是雨天出生的小孩儿,”
    “干净。”
    贺濯眼睛圆亮亮的,小声哇了一声。
    *
    贺济悯原本以为路上会无聊,但是跟贺濯扯起天来,到天华科技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快。
    回去的路上文恩瞅着机会就说,“没想到贺董哄小孩儿也挺有本事的。”
    贺济悯愣了一下,笑着说,“哄到谈不上,就是看着这个小孩儿,眼熟得很。”
    两大一小三个人就进了天华科技的门,贺济悯打量一圈儿,里头忙忙碌碌走着的人里都往这儿看,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复杂多了。
    有人看见贺济悯手里再急的活儿也停了,乖乖往贺济悯身边儿站,点头哈腰规矩叫着董事长,
    但是还有另外一部分,睁着眼装瞎子,余光瞟见贺济悯自己就绕弯儿走了。
    恰巧就是这个时候,贺远卓从外头进来,一水儿的西装,头发上还沾胶带蜡,看着人模狗样。
    “贺董?知道回来了?”贺远卓打量贺济悯一眼,朝后又看见小孩儿,想了一会儿又笑,“连这个孽种都带过来了,还真是你风格。”
    贺远卓对贺国礼家的这个小孩儿印象深,从小就是个晦气,小小年纪,名声就在贺家臭到不行,以前每次来他家玩儿贺远卓见着这个小孩儿就烦,现在跟贺济悯站在一块儿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恶心的画面了。
    贺济悯轻轻拍了拍贺濯的脑袋,撺掇着,“你远卓叔叔跟你打招呼呢,不能没礼貌。”
    贺濯嘻嘻笑着,之后一个猛冲就往贺远卓身上撞,边推人边叫着,“远卓叔叔!远卓叔叔!远卓叔叔!”
    小孩儿天生的音调穿透力很强,贺远卓那头没防备,加上手里还拿着东西,被贺濯这么一撞,手里的文件撒的到处都是。
    还不算完,等贺远卓下意识弯腰捡文件的空档,贺濯就已经伸手往贺远卓头上扯,小孩儿手快,先抓了一把就笑嘻嘻往贺济悯身后躲。
    贺远卓摸着自己的头,早上做的型被抓塌了型,贺远卓想骂人的嘴已经张开了,但是被贺济悯的下一句话堵上了。
    “阿濯跟你开玩笑呢,我瞧着他挺喜欢你这个叔叔的,远卓,怎么说你也是成年人了,你不会生气了吧?”
    贺远卓张着嘴,想着下一句,脸憋得通红。
    人生气起来,当时要是没发泄出来,总得憋出点儿毛病,就比如现在贺济悯就瞧见贺远卓的腮帮子开始变鼓,两片儿嘴唇上下磨了半天,最后从里头发出来是一声长长的低哼。
    贺济悯感觉自己身后的贺濯开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角,甜甜张嘴,“是不是阿濯做错了?远卓叔叔不会生气了吧,叔叔的头发好油好油,”贺濯自己嘟嘟囔囔了半天又扭脸对着贺远卓做了一个鬼脸,“远卓叔叔真是不爱干净,脏死了,脏死了,丢丢丢,丢丢丢,脏死了,脏死了。”
    贺濯一通吵闹,最后又往贺远卓的身边儿靠,围着贺远卓转着圈儿得唱他现编的儿歌。
    原本撒在地上的文件,被贺濯这么一闹,白花的纸面儿上头都是和贺濯蹦跶的脚印,页码也都七七八八不知道被搅到哪儿去了。
    贺远卓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先让小孩儿闭嘴,还是先弯腰把文件捡起来,小孩儿的声音现在就冲着脑子做环绕,最后贺远卓实在是受不了小孩儿刺耳的声音,直接叫了一声,“闭嘴!”
    贺远卓伸手想把一直在他身边转的小孩儿先抓住,就看见小孩儿就往贺济悯身后藏,边藏还边露出半个鬼脸,小舌尖儿正从嘴里钻住来,上下甩着口水,冲他,“略略略。”
    这个时候一直瞧热闹的贺济悯身后把贺濯往自己身后护,对着那头现在已经气得说话都开始哆嗦的贺远卓说,“小孩就是爱玩儿,你是大人了,让让他怎么了?”
    贺远卓听见这句往他火里添油的话就上了头,“我凭什么让着这个小崽子?!”说完就指着贺濯,“你他妈给我出来,我今天不打死你!”
    贺济悯这个时候一脸不可思议,抱着胳膊乐了,风凉道,“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还有跟小孩儿生真气的?”
    贺远卓被气得说不出话,也不管贺济悯现在说什么,眼睛就只盯着他身后的贺濯。
    “你让开,”贺远卓说着话就开始朝后伸手抓,但是被贺济悯从上头拦下来了。
    “较真?”贺济悯问。
    贺远卓不甘心,“看着他不顺眼,我做叔叔的教育教育怎么了?”
    “要是我说不行呢?”贺济悯伸手压着贺远卓的手,“人怎么着也算是我带来的,让你欺负着算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在这儿僵着,门口就进来一人。
    贺济悯瞧了一眼,“看着精神,从邢爷那儿才回来?”
    贺济悯开口就进角色,成了卑微弃爱的那股子醋劲又上来了。
    李梧桐瞧了一眼贺济悯,大大方方翻了个白眼,“你不用酸我。”
    现在邢濯背地里藏人的事儿搞得圈子里都知道了,李梧桐的这个白月光还没亮一会儿呢,现在就被绿了。
    李梧桐现在到底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从一开始邢濯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他就察觉到了,总归到底还是有他们现在不知道的人在。
    所以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找贺远卓来了,进了门就看见贺济悯站在这,明显还跟贺远卓闹着着矛盾,正巧他心里不痛快,加上贺远卓之前说的,在贺家只要有汪春丽和贺远卓在,贺济悯要是想翻身没这么容易,现在贺远卓就是还没毕业,很多公司业务上的事儿是不好插手,所以现在才暂时用一用贺济悯。
    说到底,贺济悯当狗当习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