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自己订好机票,然后就回了贺宅。
不过在这之前,他去了找了贺国礼。
贺国齐的大哥,贺濯是他亲孙子。
贺济悯原本没打算管别人家的闲事儿,所以就去见贺国礼一面,意思是想赶上贺濯暑假,带着小孩儿去外地逛逛,结果贺国礼没在,他太太倒是一口答应了。
“能带多远带多远,虽然这孩子皮痒又晦气得很,但是玩儿完了还得送回来。”
贺濯亲奶奶的原话。
贺济悯自然看一家人巴不得把小孩儿扔得远点儿,也就没再多说,就找了平时照顾贺濯的保保姆要了点儿平时小孩儿用的东西,就回了自己在C省的宅子。
进门的时候贺济悯看见贺濯自己坐在沙发上,晃着脚丫,脚上穿的是不知道谁给买的小鸡拖鞋。
两边儿的小脚趾露在外面,一反常态安安静静低头看书。
小孩儿安静,白净的脸上一排又直又长的睫毛正呼扇呼扇,跟下午的时候简直跟两个人似的。
之前在贺国齐那儿对捉奸的事儿过于专注,导致小孩儿什么样贺济没都没来得及细瞧。
贺家的血统在贺濯身上也有七八分的体现,因为贺济悯发现这个小孩儿甚至有五六分跟自己相像的地方,所以贺济悯过去按着贺濯的小脑袋。
贺濯抬头发现是和大哥哥,就咧嘴一笑。
贺济悯这才看见小孩儿门牙掉了一颗,已经缺位的地方现在已经有半颗乳白的牙尖儿冒出来了。
“哥,”小孩儿糯糯的叫了一声。
贺济悯一恍惚,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来。
剥开了就往小孩儿嘴里塞。
“睡觉么?”贺济悯问。
小孩儿摇头,问,“奶奶抓我回去么?”
“不回去,”贺济悯说着搂着小孩儿的腰把人往自己肩膀上放,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往二楼卧室里送,“你先睡觉,后半夜领你出去玩儿。”
等着飞回B省,就是凌晨三点。
文恩去机场接机。
贺济悯在来的路上去给小孩儿置办了点儿衣裳,而且小孩儿一路上都很安静,路过书店的时候一直就往书店里瞧,最后贺济悯问他想看什么,贺濯问得是,“可以么?”
贺济悯瞧着这个小孩儿就是越看长得跟自己越像,尤其是眼角的弧度,活像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贺董,昨天的文件我已经...这小孩儿?”文恩接过贺济悯手里给小孩的东西,看见贺济悯手里领着个孩子,仔细瞧了半天,突然皱着眉头,“这是您...”
贺济悯看着贺濯,抿嘴一笑,对着文恩说了句,
“你就当这小孩儿是——”贺济悯顿了一下,像是想着对外怎么介绍,明明说上一句亲戚家小孩儿就成,但是贺济悯话到了嘴边留成了,
“我生的。”
第40章
文恩手里的东西差点儿没扔了,低着头不敢多问。
贺济悯手里领着孩子,文恩在边儿上想点烟,被贺济悯压下去问,“贺远卓呢。”
“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您不在的日子忙着拉拢天华高层,基本逢人就说,您和邢濯不和,背地里没少受邢濯欺负,”文恩看着贺济悯欲言又止。
“继续啊,”贺济悯说着看见贺濯的鞋带甩出来了,刚想弯腰帮着系,结果贺濯也顺着自己的余光瞥见了,就自己扯了扯贺济悯的手,“哥,我唧唧系。”
说完小孩儿就自己蹲下,给自己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贺濯现在说话不利索,但是基本后期矫正没问题,贺济悯带着贺濯上了车,等文恩也往驾驶位上坐的时候,贺济悯就让他把刚才的话说清楚点儿。
越清楚越好。
“他还说,家里只要有汪春丽,贺家就早晚是他的,说您早没了母亲,况且早年母亲在老爷那儿也没多少荣宠,加上您喜欢男人这种洗不掉的污点,贺老爷最后偏心的继承人,除了他贺远卓就不可能有别人,”文恩尽量修饰自己用词,让话听起来没有原版这么刺耳。
贺济悯听着把贺濯手里的书合上,手点在小孩儿眉心上,“路上颠,等会回去再看。”
贺濯没哭没闹,点着头把自己的书收了,两手交叉抱着,身子做得直直的。
然后就扭脸往外看。
今天跟走的那天重了样儿,还是阴雨天。
车玻璃上被砸的细细密密的雨点儿顺着往下淌。
贺济悯看着小孩儿优秀的睫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然后就顺嘴问了文恩一句,“邢濯呢?”
文恩这头是彻底不说话了。
贺济悯敲了敲驾驶座,“问你话呢?”
“您还不知道,”文恩摸着脖子,说了句,“邢爷最近八卦多了点儿,还都是花边儿。”
“你倒是说啊?”贺济悯对着文恩后脑勺垫着的靠背上点了点。
文恩脑袋晃了晃才说,“都传邢濯在开会的时候露了底儿,前些日子不是才找着李梧桐,两个人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就听说貌似又瞧上一个。”
“就这些,”文恩草草结束这段对话。
但是贺济悯来了兴趣,赶着问,“那人谁啊?”
“坏就坏在不知道,至于对方是谁,还真没人敢打听,贺董,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回天华看看,至少别让贺远卓——”文恩还苦口婆心劝着,贺济悯在那头又转了话头,“在这儿停一下。”
贺济悯下车,去了路边商场,自动贩卖机里捞了盒儿巧克力棒,自己咬着往车里走,“接着说。”
文恩说着,自己嘴上就被塞了一根儿,接着听见贺济悯的嘱咐,“有小孩儿,以后烟少抽。”
文恩点头答应,又继续念叨,“听说邢濯外头养了小,李梧桐现在就找着他闹,现在两个人闹得僵。”
“这么刺激?”贺济悯嘴上捏着巧克力,“先回公司。”
“那他——”文恩问的是小孩儿。
“我叫贺濯,”小孩儿插了句嘴,“洗濯的濯。”
念名字的时候倒是清楚的很。
文恩听着这名儿扭头,“你是贺濯?”
“贺家那个——”文恩话到了这儿自己憋回去,末了添了句,“长这么大了。”
“小孩儿名字有意思了,”贺济悯也扒着小孩的“濯”字,“你说巧不巧,他也有个濯。”
“你这名字怎么来的,”贺济悯嘴里把那根儿长条咬断,“濯字会写么?”
贺濯听了闷着低头,“濯是妈妈起的,但是奶奶因为说我不吉利,得洗洗去晦气,妈妈才给我起得这个字。”
贺济悯伸手把贺濯往怀里搂,笑着说,“你奶奶岁数大,老糊涂,叔叔有个朋友,厉害的很,人家也叫濯,”贺济悯说到这儿抽了一张合同上的纸,翻了面儿在上头划拉。
贺濯歪在贺济悯身上看,嘴里念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