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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国齐越说越激动,自己把贺济悯的手拉过来,“秋晨怎么说都是我妻子,就算现在在这儿的人是你,你也永远当不了头一个!”
    汪春丽晚上在山上憋了一晚上,出来本以为贺国齐能给个好脸色,没想到倒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晚上憋得火儿现在就炸了,还想着再闹,“贺国齐,我瞎了眼,白跟你这么多年——”
    “你们几个,把她带着送回去,”贺国齐这次连动手都懒得动,最后直接站到贺远卓跟儿上问他,“你现在是愿意跟着你这个妈一块回去冷静冷静,还是陪着你哥去瞧瞧公司。”
    “什么公司?”贺远卓下意识问的是这个,他现在多少有点儿预感,“您不是说——”
    “我是说过,”贺国齐不避讳,“但是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天华给你。”
    “爸,”贺远卓听见“天华”两个字人都傻了,站着没动,半年前家庭聚会上贺国齐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儿亲自说的,只要自己成年,天华科技就是他的,现在贺济悯一回来,倒是什么都变了样儿,“不是,爸,凭什么?你明明——”
    趁这个空档贺济悯又捂着嘴打了个喷嚏,然后借着鼻塞往前递话,“爸,既然许了弟弟,我当哥的也不好抢他的东西。”
    “你就惯着他,”贺国齐当着贺远卓的面儿伸手,“你看看自己,身体也得多注意。”说着就拿了纸巾往贺济悯鼻子上蹭。
    对面的贺远卓瞪着眼,不敢信贺国齐居然像哄小孩儿似的,自己捏着纸巾往贺济悯鼻子两边儿夹,边夹边说,“使使劲儿,爸帮你把鼻涕擦了。”
    贺远卓自打七岁以后就没这待遇了。
    那头贺济悯倒是腼腆一笑,嘴里低声喊了句爸。
    “汪春丽,”贺国齐把正在上车的汪春丽叫住,“你去酒店先吩咐弄点儿姜茶,等着我们办完事回去,给济悯喝。”
    汪春丽没好气哼了一声。
    “要是你长了嘴不会说话,就缝上,”贺国齐受够了汪春丽阴阳怪气,又对着贺远卓问了一遍,“你现在你打算跟着你哥去公司,还是愿意陪着你妈回去熬汤。”
    “去公司,”贺远卓兴致不高,但是有了他妈的前车之鉴,也不敢作太大的脾气。
    回去的路上贺济悯一直红着鼻子,低头一脸的乖相。
    贺远卓板着脸自己做在一边儿不出声。
    集团董事要来的消息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就都已经通知到了天华各大高层,天华内部的几个小股东得了消息也开始朝这儿赶。
    昨天推迟的接风宴,今天就续上了。
    贺济悯下车先扶着贺国齐,自己身子还一直保持距离,说是怕传染。
    但是旁边儿的贺国齐一直不讲究,手到了会议室还是一直攥着。
    “董事会那边说一声,今天临时开个会,先召股东,剩下的明天再安排,”贺国齐位子在上,人看着精神,站得也周正,傍边站得就是贺家的两位少爷。
    后勤部把手机就怼在耳朵上了,招呼着赶紧安排。
    天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算是贺家产业在B省的新业务企业,前年才成立,当时听的风声都说未来的大董事名儿叫贺远卓,这事儿就一直传了大半年。
    但是中途公司里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摇晃得一大圈儿都知道了。
    现在都道边儿站着最受宠的是最近回归的贺济悯。
    贺家大少爷。
    所以几个倒水的小姑娘一直往贺济悯身上瞧,等出来的时候才开始在嘴里乱嚼,“天哪,也太好看了,毕竟他也是新揽的活儿,以后能瞧见他日子可多了。”
    “气质真好,就是看着鼻子红红的,等会办公室的空调调低点儿。”
    贺济悯现在就站着听贺国齐讲话,周围一圈儿也尽是恭维。
    一个上午,贺济悯陪着贺国齐把公司又看了一圈儿,等往回走的时候,办公室来电话,说是有客人来。
    等办公室撂话的时候,包括贺远卓在内,就都听见了。
    来的是邢濯。
    贺远卓听见名字先来了兴致,难得露了个笑脸,“我金融系的前辈,也是专门带我的副教授。”
    贺国齐扭头也对贺远卓展了眉目,口气多少没那么多苛责,念着这个名字,“知道今天来也是个有心的。”
    “爸,我跟他熟,带您去瞧,”贺远卓想着再贺国齐面前展露点儿自己的本事,他知道邢濯跟贺济悯一直就不对付,而且贺国齐想要在B省站脚,那邢濯这个人也是早晚都要见,要是现在自己表现的好,估计以后贺国齐还能把在贺济悯身上的心思再转回来。
    贺济悯跟在后头没出声儿,贺远卓就叫的更热络,“爸,过去瞧瞧。”
    “我跟卓远先过去,”贺济悯抬脚往后站,他跟贺远卓相反,对着贺国齐说话的时候,永远半低着头,极尽谦卑,“至少先去核实一下,毕竟您忙了一上午,也该休息。”
    有的时候话是比出来的。
    贺国齐好面儿,正因为邢濯在B省有点儿脸面,他就更不愿意贴上去,至少自己现在是客,怎么着也得遮掩几分,才不掉段儿。
    “那也成,”贺国齐招人过来,自己搀了一把,“等着瞧好了,就领过来,我亲自再见见。”
    贺济悯点头答是,贺远卓就没出声儿。
    等贺国齐走远了,贺远卓才对着贺济悯呛,“你在爸面前装的还真像个人。”
    贺济悯这时候,脸就抬起来了,他比贺远卓高半头,现在视线就蔑着往下,“那我不如你,当畜生都不用装。”
    贺济悯扔完这句话就摸烟往前走,后头贺远卓反映过来,就扯着贺济悯的袖子追上来,“你他妈再说一句?”
    “贺家还真是兄友弟恭,”津南从楼梯口儿冒出个脑袋,然后瞧见贺济悯就往他边儿上凑,“感冒了?”
    贺济悯往后退了一步,“可不是,这玩意儿还传染。”
    贺远卓看见津南,就问,“邢爷来了没?”
    津南瞧着贺家小子,回他,“怎么,我就没名没姓?”
    “他到底来没来,”贺远卓早就磨没了耐心,“你哪儿这么多废话。”
    “你话也多了,”楼梯拐角说着话,邢濯跟着从后头上来,他来的时候先朝贺济悯身上打量,然后盯着对方的鼻子,瞧了一会儿。
    “邢哥,”贺远卓瞧见邢濯人就往那儿去,等快挨近了,就想着之前那几茬儿,自己估摸着距离就没再靠近,但是嘴上还是兴奋,“我爸要见你,我说了,你是我大学导师,他也挺高兴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邢濯站着没动,“道个歉。”
    贺远卓懵了一下,“什么?”
    “津总是我兄弟,刚才你那话不合适,”邢濯说完就绕过贺远卓,到了捂着嘴的贺济悯边儿上。
    贺济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