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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能给他这么大压迫感的人还真不多见。
不愧是豪门出来的贵公子,天生就有一副凌越众人的气度。
费司原眼睛垂下,看不到情绪:“所以后期的剧本要大改?”
林制片抹了把汗:“是的。”屋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他脸上的汗却像珠子似的不断往下掉。
费司原:“楚星河的戏份没受到影响吧?”
楚星河可是这部剧的大卖点,再说,听说费总跟楚顶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单凭这层关系,删谁的戏也不能删他的啊。
林制片连忙摇头。
费司原眼神莫测,继续问:“戏份都加在秦不惑身上?”尾音上扬,带着股子冷意。
林制片觉得自己得为秦不惑说几句话,虽然他本人对秦不惑没什么好感,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必须得夸他:“秦不惑虽然没拍过这样的大剧,但是他演技精湛,情绪把控能力强,是一个好演员,蒋老师和洪导一致认为加上这段戏,剧情走向会更为合理,戏剧冲突更强。”
演技精湛?
情绪把控能力强?
费司原想起那天,秦不惑躺在面前这张实木桌上媚态邀宠的骚样,哀求他不要离开时,哈巴狗似的跪在他脚边哭得涕泗横流,冷笑一声。
这段时间以来,秦不惑确实没再来找过他,他一度以为他转了性子,放弃纠缠他。
照眼下的情况看,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当初,路远说秦不惑去试镜《吾皇》剧组,他根本没在意,秦不惑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
意外的是,不知道他耍了什么手段居然进组了,最重要的是,楚星河是男主角,费司原皱皱眉,专门让路远带去话,让他别把注意打到楚星河身上,否则戏就别演了。
眼下,居然能鼓动制片人专程跑来给他加戏,他倒真的小看了他,一个半退圈的小明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想到秦家晚宴上他跟秦家长子暧昧不明的画面,费司原唇角扯出一抹嘲讽。
林制片还在说,希望能用事实说服费司原:“秦不惑的演技确实好,尤其那场跟楚星河的感情戏,片场的人都看直眼了,震撼,太震撼了!”
费司原抬眼,眼神犀利:“他跟楚星河有感情戏?”
“有啊。”
“他有没有故意给楚星河找麻烦?”费司原的眼睛阴郁的眯起,像是一片冰封的黑潭。
林制片一愣:“找麻烦?没有啊。”
费司原有些猜不透秦不惑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能确定一点,秦不惑不会放弃。
人的性格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从里到外完全换了一个人。
林制片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他走后,费司原叫了路远进来。
“之前我让你替我去剧组探班怎么样了?”费司原问。
路远神态恭谨,把在现场拍的楚星河特写、全身照,拍戏照,递给费司原。
这些照片,有的是找剧组要的,有的是现场拍的,各个角度都有。
照片中,楚星河一身太子常服,尊贵清朗,眉宇转换间露出一丝上位者的漫不经心和冷酷,气度清贵。
有一张是剧组打算放出的剧照,楚星河白衣锦袍立于凉亭,手执玉笛,垂眸吹笛,发丝拂动,视线拉远,不远处绯衣男子手中执剑,一对碧绿色的眼睛像流翠,他目光向着楚星河的方向望过去,眼里带着清浅怀恋和火星似的一点余温,又好像穿过了时空,散漫的落在漫长悠远的虚无处。
这张照片拍的很好,两人静静的站立,没有多余的动作,摄影师将人物的对立关系和一触即发的紧绷突显得淋漓尽致。
这是秦不惑?
脸还是那张脸,五官也没变样,但就是有什么不同了,照片里的人五官浓烈,碧眸红衣,眼角很尖,是那种刺穿人心的犀利,他面上沾染了几颗血珠,妖异的邪气被眉宇间的肃杀冲淡,奇异的组合。
费司原指尖掠过秦不惑的脸,照片里的人很陌生。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吗?
还是,这只是另辟蹊径欲擒故纵的手段?
如果秦不惑有了这份心机,他倒是小瞧了他。
费司原问:“他在片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路远实话实说:“没有,不过······”
费司原眉间不耐烦地蹙起:“有话就说。”
路远尽量斟酌词句:“秦不惑跟楚先生的关系缓和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敌视,两人拍戏的时候很配合。”
路远说完这句话,恭敬的垂下眼,费司原不喜欢属下在汇报工作时直视他,因此,他脚底微微一动,调整了姿势,使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恭谨谦卑。
秦不惑知道他只是楚星河的替身后,着实发了一阵子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跟吃错药了似的,从头到脚改变从前的发型和风格,朝楚星河的穿衣风格靠拢,甚至专门找了不少他接受采访的视频,特意去模仿他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把自己从脚趾到头发丝儿都变成楚星河的影子,费尽心力把自己精心雕琢成楚星河,讨好费司原。
不过,但凡遇见楚星河本人,秦不惑就像战斗欲望高昂的斗鸡,把每次见面搞得剑拔弩张,浑身散发的敌意木头人都能感觉得到。
路远就曾经见过两人对峙的样子,不对,应该说一方绷紧全身的肌肉,通常来说,在野外的世界,这是一种对对手的极度重视的表现,可惜的是,另一方似乎根本没发现这潜在的敌意,又或者说,发现了,却根本不在意,就像掸去身上的一粒灰尘一样轻描淡写。
路远作为旁观者,觉得秦不惑张牙舞爪的蠢样又可怜又好笑,可是笑着笑着,心底蓦然涌起一股悲哀,面前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众星拱月,而他的光芒和强悍从来只肯为一个人绽放,他和秦不惑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跪在地上乞爱的小丑,他又比秦不惑高贵在哪里?
如果说两人的关系很恶劣,倒不如说一直是秦不惑单方面的宣战,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在唱着蹩脚的独角戏。
滑稽又可笑。
秦不惑竟然不再敌视楚星河?
这点倒是勾起了费司原的兴趣,笃定这是秦不惑的新把戏,问路远:“他们两个都拍了什么戏?”
他实在想象不到刺头儿一样的秦不惑居然会配合楚星河拍戏,虽然在他面前时乖顺得像一只小绵羊,但是秦不惑的性子火爆跋扈,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
路远恭敬的走上来,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调出一段视频,点开:
“嗯哼······”
一声吃痛的闷哼,钻入耳朵根,并非刻意的魅惑,自然溢出的痛苦叹息,好比半裹轻纱的美人,有一种欲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