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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去闹洞房,抱着怀中的婴儿,不由地,她看着他的笑容,愣了。
她折下的花枝在顷刻间变成一圈粉嫩嫩的花环,放在婴儿的手中,花环小小一圈,有他的手腕大小。
红绒团还在前厅,她回到了前厅,红绒团靠着酒壶望着黑漆漆的天,原来这时天已经黑了。灯笼飘起,她回到凳子上,等着喜婆回来。
现在还有蚊子,它们可能是闻着汗味来的,这里人多,汗也多,她不太知晓人情世故,看着一个个人给新郎官敬酒,心中有阵怅然感。
她自己的记忆也丢失了,偶尔能想起来一点点,但是都是些不愉快的记忆。以前,好像所有人都讨厌她,讨厌到什么地步呢?大概是看到她,他们就不自觉的想远离她。
他们像啄木鸟一样咄咄逼人,她都不太会笑了,是眯起眼睛,提起嘴角这样吗?可那只是一种表情,笑又是什么感觉?
她觉得她有点像傻子,世人都懂的东西,偏偏怎么教她她都不会。果然不能喝太多酒啊,看着怀中的婴儿,他却还在叫着:“沫……沫……”
王喜婆气呼呼的来了,她刚从官府那儿赶回来,王喜婆看到施凉沫,忙走上前:“姑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施凉沫把婴儿抱还给她,答:“是啊,她们要害王喜婆,我只能捡起棍棒递给王喜婆。”
“哼!”听这一事,王喜婆还是有点生气:“老婆子我倒宁愿是邪祟,姑娘你真不实诚,也瞒着我。”
“害人的叫做邪祟,那么她们害人不也是邪祟么?”施凉沫耸肩,无奈道。
见说不过她,且越说越不吉利,王喜婆便道:“看在今天是大喜之日,我不与你计较!”
“哦……”放下酒杯,往门外走去。少年也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人群冲散了。
方一扇的一生比较漫长,她做叶子只需要三个季节过去,一生就终结了。这次考核能量不是很稳定,或许是因为有入梦锁这个容易侵蚀能量的东西存在。方一扇目前还是个婴儿,怨气侵染不了他的内心。
这一年,方一扇已经有凳子这么高,大家围绕着他转,他趴在地上抓周,地上摆着算盘、印章、经书、钱币、账册……
她从一个小丫鬟体内逮出一个不属于这里的魂魄,就随着小丫鬟们去看了。她在人群后面,探着脑袋看,方一扇就这么趴在地上,忽然,他的大眼睛一转,越过地上的书,爬到桌子旁边,指着桌子正中间的玉皇大帝。
奶娘又把他抱回去,他又爬到桌子下,如此来来回回,终于在到第七次的时候,奶娘累了。把抓周的东西放在他面前,他看都不看。
好像感应到什么,他又回过头,摇头晃脑的,好似在找着什么人。望见她,他嘿嘿笑了。
春去冬来,除夕夜里他裹着厚厚的袄子,已经学会走路了,他在院子里折了一枝红梅,手都冻红了,像是不知道冷,奶娘围着他转,他踉踉跄跄的来到她身边,送给她。
她现在成了一名扫地小童,接到花时还略感诧异,红绒团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他好像看见了它,又跑到红绒团面前。
雪下的很大,施凉沫接过奶娘递来的伞替他撑伞,他不知疲惫似的,追着红绒团跑,红绒团两条小短腿哪跑得过他,很快就被他逮住了。
红绒团挣扎无果,像砧板上的鱼肉,死瘫在他的手掌心里。最后还是赶来的奶娘解救了它,他好像知道奶娘看不见红绒团,也没有和奶娘多说什么,把它放回雪地里就赶回家吃饭了。
入梦锁叮叮当当,像是他的平安锁。方氏夫妇曾经也带着他去算命摊前问过,算命的是个老爷爷,据说姓云,雨落城人,他还有个孙女儿,叫云净吟。
这老爷子什么都能算,祖上是仙人,算什么灵什么,于是方氏夫妇就把入梦锁拿给他一瞧,老爷子眼睛一瞪,说是不祥之物。
方氏夫妇曾来这里算过多次,没有一次是不准确的,但方一扇却紧紧握住入梦锁,方氏夫妇只好任由他去,只能另求法子,让老爷子化解此难。毕竟这把锁是捡他回来时就戴在他身上的东西。
云老爷子也没办法,只说下回有难时再来找他。于是又这么过了一年。
这一年方一扇和邻居的孩子在府外玩耍,对门的霍府小厮伸长脖子,趾高气昂的路过他身旁,末了,还不忘不屑的朝他啐一口。
霍府门前的小子朝他丢了一块石头,做了个鬼脸,道:“方家小孽种!你们方府都是忘恩负义之人,居然还有脸住在我们对面!我真替我姑姑抱不平。”
然后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叉叉腰,可神气坏了。只留下方一扇不知所云的看着他。
回到府中,方一扇凑在方母面前,就问了:“娘,为什么霍府的人不喜欢我们?”
方母摇头叹气,答不出来,只说:“扇儿乖,等长大以后,你就不会再看到这些人了。”
于是方一扇又跑到方父面前,又问了:“爹,为什么方府的人不喜欢我们?”
方父也答不出来,只说:“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