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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房子,就租了个郊区,地方挺大,人少车少租金便宜,唯独不太美好的就是距离本市的第三精神病院太近了。
    他夏天去玩过几次,那时候他和他哥都是中二青年,好奇精神病院,没事朝着那边凑的时候,在那大院子后边年久失修的狗洞子里,看到过一个小孩。
    长得可好看可精致的小男孩,就是不会笑,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瞪着人看,有点神经质,可他说自己不是神经病。
    温固有年夏天跟他哥他们回乡下,他自己在姑姑家租的房子住,实在无聊,就还逗过那小孩,后来在墙边上那小孩还等过他两次,不过很快被发现了,那狗洞就堵上了。
    他还一度想要把那小孩整出来,那时候太中二了,他真的觉得那小孩没有病,还和他妈妈说过两次,被铁砂掌无情地打醒了,精神没有问题,怎么会在精神病院呢。
    温固晃了晃头,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他就是独居太久了,每天没有保证社交的时间,整个人有点不对,得找时间出去玩了。
    他抱着自己的毯子回自己家,下楼还了钥匙和周老太太说明了情况,“人没在屋子里,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外出。”
    温固说,“周奶奶,他租多久啊?”
    “七天,”周老太太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五十块钱。”
    温固点了点头,“那他七天要是不回来,你就能转租了。”
    温固吃了东西又买了晚上的吃的才回楼上,继续宅着,和远在其他城市的朋友隔着手机联系,刷一刷中介的朋友圈,看到合适的就问几句。
    除了有时候晚上会手痒,打开了笔记本之后又对着发呆之外,小夏就像是走在马路上突然变道插到他前面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车,过了一个转弯之后就不再出现。
    八月末,这天通常是温固妈妈段凤霞女士来给他打扫屋子,顺便练铁砂掌的日子。但是今早上天气阴沉得厉害,眼见着又要下大雨,段凤霞女士给他打电话,“屋子你自己随便折腾下,这两天我要下乡一趟去你姑姑家,你姑父腰脱下不了地,有几亩稻子得除草,我去帮忙。”
    温固听了顿时道,“小凤女士,你那腰也没比我姑父好哪去吧?去干什么,跟我姑父凑成扶腰派啊?”
    “滚!损崽子!”段凤霞女士在电话里骂了温固一顿,“要不是你没下过地,我就抓你去乡下干活!”
    “你想溜达就直说,还帮忙干活,我姑姑一个顶仨老爷们能干,我姑父腰不坏也是个吉祥物,那两亩地不够她两天玩的,用得着你去啊。”
    那边段凤霞女士笑了,“损崽子,我去跟你姑姑站稻田上聊天咋地,你姑姑家哥哥都二胎了,你……”
    “妈妈,妈耶,我这边进来电话了,我先挂了,这个月我自己搞卫生,你放心吧!”
    温固连忙挂了电话,接着狠狠松了口气。
    催婚催娃,是他逃不掉的可怕宿命。
    他就从来也没想过,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就他这性格,一脚踹不出个闷屁的,谁会受得了,他还是不害人了。
    不过很快段凤霞女士给他发了微信语音。
    “家里酱了你爱吃的猪蹄,我不去了,你回来拿。”
    温固最爱吃他妈妈酱的猪蹄,在外面无论哪里买都不是那个味儿,他妈一说他嘴里就泛滥出口水。
    温固按住微信语音,“好,我这就回去拿。”
    “要下雨了,雨停了再说。”那边信息很快过来。
    可是温固已经放下手机去穿衣服,准备出门了,快下雨,屋子里也憋得很,他再不出门找人好好说说话,他觉得自己也要变成神经病了。
    家里没有伞,他想着打车直接回家,就小区这一段,不至于这么倒霉就下了。
    而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倒霉,才跑出小区门口,大雨哇的就下来了,天都跟漏了似的。
    温固往回跑都不赶趟,赶紧跑到等车的公交站底下,准备打车,可等车的不光他自己,连来两个出租车,他都没有和小姑娘们抢。
    等公交吧,看时间上一辆又才过去,这里到他家那片公交车要转好几路,还得等半小时。
    温固有点无语,他站在站牌底下,头顶还是能被邪风吹来的雨淋到,出租车这会也没影子了,雨下得比安迪从肖申克监狱的下水道逃出来那天还大。
    他都琢磨着冒雨淋湿回家不去了。
    突然间他的头顶倾斜过来了一把伞。
    黑伞,带着豪车独有的标致,这情节浪漫得温固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写小说倒是常写,可一般都是男主角给裙角湿漉头发湿贴的女主角撑的。
    温固怀着一分裹着雨水潮湿的浪漫心情,幻想着或许是个人美心善的高挑女孩子。
    他慢慢侧头看去,伞面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抬起,他看清了给他撑伞的人脸之后,心里的浪漫被拍死在这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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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刚跑出来的
    温固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看到小夏。
    还是看上去颇为正常的小夏,他穿着一身浅色的运动装,脖子上挂着耳机。
    无论是从他毫无瑕疵的脸,还是一身干净得在这样泥泞的天气里面显得格格不入的衣服,都让他看上去不光像个正常人,还透着股橱窗模特身上的浅色打版一样的,不能摸不能碰的贵气。
    他的瞳孔黑得像两个墨点,在这水汽潮湿的雨天里面,氤氲出了一片不真实的纯净。
    可这样随意一站就是走秀姿势,随便哪个女孩子见了都要心里默默尖叫的人站在温固的身边给他打伞,他却满脑子都是公交车那么大的卧槽。
    这哥们儿怎么又出现了。
    温固和他对视了片刻,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这很诡异,如果换个人,温固就算是出于礼貌,毕竟见过几面,也不会一声不吭的让尴尬弥漫。
    但他不想和这小夏说话,他确实在某些时刻把温固吓着了,想离他远一点是本能。
    因此他转头继续看着公交驶来的方向,期盼着这时候来个出租车最好。
    可是暴雨越下越大,老天爷像是也让谁给开了瓢,且这会竟然一个出租车都没有过来。
    雨伞倾斜在温固的头顶,他只有鞋尖沾上了水点,而小夏却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温固微微皱眉,默默地朝着站牌旁边挪了一点,但是他才脱离了那把伞的范围,小夏就又朝着他这边走了一点,价格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