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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放开我!
温固始终觉得小夏脑子不正常,但是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正常。
怜悯之心这东西在生活当中本来就弥足珍贵,实在不适合浪费,温固不知道这小夏是哪个精神病院没看住跑出来的,但利用他的那点比他的处男身还要珍贵的怜悯之心,专门对着他发神经,就实在是不合适了。
后来门外的小夏又敲了一会门,温固却再也没有搭理,他把屋门反锁上,又把厨房的窗户关上,关了电视洗漱上床,伴着大雨的声音入眠。
而门外,温池夏一直站在温固的门口,他身形高大,微微弓着脊背的样子也根本显不出可怜,小鸟能依人但是鸵鸟不能,温池夏意识到自己把温固给惹毛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焦虑地站在门口,半抱着自己的手臂,将手指送到自己的唇边,咬自己的指甲。
“怎么办呢?”他轻声细语地呢喃着。
“他要怎么才会理我,他不要我了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温池夏一直在低声地说,屋子里的温固自然听不见,可楼道里面的灯却会明明灭灭。
很可怕,要是有人看到了,肯定会被这场面给吓到的。
温池夏一直站着,一直站着,他头晕目眩,又不敢再敲门去打扰温固,他到最后闭着眼睛,简直就像是站在那里睡着了。
楼道里面的灯终于不会再亮起了,整个世界都好像凝滞沉睡了一般,突然楼道里响起了十分轻微、十分细碎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很密集,从楼下迅速朝着楼上跑,凝滞不动的温池夏终于惊醒一样,迅速跌跌撞撞地扑到自己租的房子门口,去开门。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钥匙插进门里,楼道里的灯就亮了,他好容易摆脱的那些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门上。
“放开我!”温池夏像一条脱水的鱼在不断地挣扎!
一群穿着黑衣的人迅速钳制住温池夏,将他的嘴也捂住,有人在他的脖颈上狠狠一敲,本来就强弩之末的他就昏死过去了。
一个带着蓝牙耳机的男人,在静谧的楼道里面按着耳机低声说,“夏总,少爷抓住了。”
“带回来。”耳机里面传来了成年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和温池夏是一脉相承的低音炮。
这一点点的声音,顺着门传到屋子里,只让睡得不□□稳的温固翻了个身,并没有惊醒他。
第二天,温固早上醒过来,坐在沙发上喝水,看到沾血的毛巾,还有沙发上的狼藉,荒谬地嗤笑了下,把毛巾泡冷水池子里面搓干净,又用它擦了擦有些狼藉的沙发,弄好了之后感觉饿了,想要出门去吃东西。
七点半,这个点儿再不下去,小区门口那家早点摊就要卖得不剩什么了。
但是温固却站在屋子里犹豫了,他怕碰见小夏。
不过早起到现在,对门都没有音儿,温固趴门口猫眼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肚子咕咕叫,他实在是饿得厉害,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吃东西。
躲是躲不开的,说不上什么时候中介找到合适的房子他还得去看,再说再过个七天就要月初了,他妈还来呢,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个神经么。
于是温固穿好了衣服,大步流星地到了门口,但是开门的时候他却鬼鬼祟祟的,一点一点的压开了门把手,一点点的将门开了个缝隙,紧张的程度不亚于大学上课去晚了偷偷溜进班级。
可是这破门真的是年久失修,开门很顺利,等到温固出去之后,关门的时候就吱轧一声,巨响!
温固瞬间僵在那里,不敢回头,怕小夏突然开门跑出来叫他温固哥。
他迅速关门之后朝着楼下跑,中途连头都没回,说是不害怕,可就算是纯爷们,也架不住对方是个神经病,还是个人高马大的神经病!
不过温固一口气跑到楼下,身后也没有脚步声传来,他狠狠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疑惑。
难道还没起来?
温固不由得想到他脑袋上那个大窟窿,看着好像挺严重的,还起得来吗?
脑子里琢磨着乱七八糟的事出门,一出楼道口冷不丁撞着个人,温固吓得“妈耶”一声,差点蹦回台阶上去。
温固满脑子都是小夏,他撞着人下意识就以为是小夏。
“诈尸了见鬼了?”对面撞着的人斜眼看了温固一眼,“年轻人走路毛毛躁躁!”
“是顾大爷啊。”温固看清了从台阶上下来的人,就是昨儿开三轮车把他撞绿化带里面的大爷。
“吃好了您啊,”温固边朝着外面走边说,“门口还有油饼吗?”
“没了。”老头上了二楼拐角,声音从上方传来,“就剩俩。”
温固“哎”了一声,连忙朝着外面飞奔,这家早餐店油饼可好吃,虽然卫生状况堪忧,可这种看得见的脏,总比那看不见的老大妈用嘴啃的无骨鸡爪要强多了。
生活不能仔细追究,不然活不下去。
温固满脑子的小夏变成了油饼,紧赶慢赶的买到了,加上一碗豆腐脑,唏哩呼噜的吃完了,这才撑得肚子滚圆地朝回走。
回去路上他还特意在小区的垃圾桶寻摸了一圈,没有看到小夏的身影,温固回到自己家打开空调,又忍不住琢磨起来。
对门儿没有动静,小区里也没有,不会是真没起来吧。
温固打开电视,尽力忽略这些想法,那小夏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操心,他没人管不也活到这么大,长得还溜光水滑的么。
但是他看了两集电视剧,到中午下楼吃东西的时候,敲了对面的门,没人应声。
他又去找了周奶奶,周老太太也没见小夏,也没有退房。
最后温固跟周奶奶说了小夏昨晚上的情况,然后拿了钥匙急忙去开门,门打开之前温固比复读一年之后高考查分还紧张。
他是真怕昨晚上脑子开瓢的人出什么事儿,可门打开,脑子里一百种想象都跟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落了空。
小夏没昏死也没起不来,他压根就不在。
温固站在这屋子里,看着床上他给小夏的、还叠得好好的毯子,荒谬地笑了一声。
他这是图什么呢?折腾一中午也没吃东西,关心一个长得比他还茁壮的神经病。
其实温固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他姑姑家没回乡的时候,为了在市里给他哥哥伴读,租不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