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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羹,“大哥说的话,婉儿记住了。”
    圣人崇尚节俭,陆家虽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钟鸣鼎食之家,却也从不铺张浪费,饶是一家人午膳,也不过是四荤六素,再有两份汤品,也都是按着月婉的口味做的。
    撤了饭菜之后,月婉陪着老夫人在廊下阴凉处散步,而陆太师将儿子孙儿叫进了书房谈事,大夫人则是去安排家中庶务。
    同太师府十五年生活的每一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也无人在月婉面前提及,十日之前及笄礼上那一场变故。
    仿佛那日她在及笄礼上的举动没有引起任何的后果。太师府两丈高的院墙将外头的一切纷纷扰扰都给隔绝了开来,府中安静祥和。
    老夫人走了一刻钟,检查过她种的一块菜地,便犯了困,月婉陪着老夫人躺在床榻上歇晌,老夫人执了罗扇打着风,她摸了摸月婉的额头,方道:“到底是菩萨保佑。”
    “赶明儿咱们去趟鸿恩寺,给菩萨上柱香还愿才是。”
    月婉眼眶红红,搂住了老夫人的腰,撒娇,“祖母。”
    “你还记不记得你六岁那年……”
    老夫人说起了她年幼时的趣事儿,说着说着声音渐小,月婉抬头,见老夫人已经睡熟,便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又将床帐都放下,悄声出了门。
    兰姑姑在外间打盹儿,见她出来,低声问,“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见二哥。”她记着陆长愿说过他过了午,就要回国子监了,国子监一旬放一日假,今日陆长愿回了府,下一回回来便是十天后了。
    她能日日见着祖父祖母,却不能日日见着陆长愿。
    陆家又未分房,除了同陆长愿单独相处时,她一向都唤陆长愿二哥。
    兰姑姑送她到了院门处,又嘱咐她要走在树荫下,方才目送她远去。
    月婉回过头,朝兰姑姑挥了好几回手,兰姑姑方才转身进去。
    陆太师乃天子近臣,先帝亲赐府邸,以琅康坊半坊之地修建府邸,占地极光,却又因为人口少,院落与院落之间便隔得远些。
    月婉喜欢大太阳,便高高兴兴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走,玉竹劝不动她,也只得拿了轻纱来遮阳。
    陆长愿垂头丧气的准备回国子监,踏出了院门便见月婉顶着大太阳,似是来寻他。
    他心中一软,迎上前去,替她小心翼翼遮着太阳往廊下阴影处走,“太阳这么晒,妹妹不用来送我。”从前兄妹二人和睦时,陆长愿去学堂,月婉总要送他。
    月婉抬了头看他,他们兄妹二人眉眼生的极像,她已经不大记得她母亲的长相,但从小都被旁人告知,他们兄妹二人都随了母亲的长相。
    “阿兄,你今日说的话,我可都记下了。”
    “你不同侯三郎他们来往,我真的很高兴。”侯三郎可不是什么善茬。
    陆长愿微微叹口气,无奈,“你呀,年纪小小怎么就能这样絮叨。”
    “行了,我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
    “你乖乖在家中养病,等下旬我放假,我给你带飞泉阁新出的茶点回来。”
    说完,陆长愿挥了挥手,就要潇洒出门去。
    却不想刚迈开腿,衣袖便被月婉给拽住了。
    月婉抿了抿嘴,颇有几分紧张,“阿兄,你先别忙走,我有一事,要你帮我。”
    4.  第四章   不见
    按照着重生前的人生轨迹,月婉十五岁生辰当日,圣人会她与李燕麟赐下婚事,从那一刻开始,她同家族就注定了要悲剧收尾。
    幸而,她在及笄礼晕倒的那一刻,竟然是在圣人开口赐婚之前。她旁击侧敲问过了好几次,无人显露出及笄礼那日圣人有过当众赐婚的举动。
    月婉松了一口气,一切都还来得及。
    赐婚之事,圣人心中若有意,自是会重提,虽定不是此时此刻,可到底像是悬在她心口上的一把刀,随时就会落下,扎在她心上。
    圣人金口赐婚之前,她一定要断了赐婚这件事的可能性。
    她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定,白皙的脸上便带出了几分自己都不知晓的痛楚来。
    陆长愿见她如此,心绪难安。月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