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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了,我没敢贸然答应。”杨意泽欣喜道,“你有时间,我就汇报他安排了。这下我年底考评可算不用担心了。这个梅主任,就喜欢给人加莫名其妙的任务。”
梅主任把报告安排在了周六下午,我简单讲了一些绘画心理分析的基础,比如房树人的定性分析等。梅主任也去听了,就坐在第一排,看着我表情温和,我竭尽全力认真讲着,今天要好好表现,再向他提个请求。
报告结束后,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梅主任走到前面,看着我笑道:“辛老师辛苦。每次报告都准备得很精心。”
我不会客套,只看着他微微笑着。梅主任看了看手表问道:“还有点时间,不知道辛老师有没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我求之不得,急忙点头:“有的。”
跟着梅主任到了他的办公室,很简单、有棱角的风格,符合他之前狙击手的特点,我细细打量着他,高大英俊,不同于韩牧之的温文儒雅,也不同于陆曾翰的苍白病态,这位梅主任阳光硬朗,很爽快,也健谈。
他递给我一杯茶:“没什么好招待的,讲了半天,先喝口水吧。”我接过杯子,心里纠结着该怎么说陆曾翰的事。而梅主任却打开了话匣子,从警队的党建聊到政治作风,理论滔滔不绝,而我心不在焉,他说的话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大概明白他到最后的意思是,侦查的形式要多样化,我的艺术治疗可以和警方多方位合作,不仅是绘画分析,也可以为高压高负荷的警队人员做心理疏导。
看我频频点头,梅主任玩味地笑了:“辛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
我鼓了鼓勇气说道:“梅主任——”
梅主任打断了我:“不要这么客套,我叫梅子浚。叫我老梅也行。”
我抽抽嘴角,我哪敢叫他老梅,斟酌半天索性不喊称呼:“是这样,刑警队最近抓了个嫌疑人,是我的案主。我想去见见他。”顿了顿说道,“听说,他不太配合,我比较了解他的心理状况,也许,可以帮得上忙。”后面这句是扯谎,我说着有点脸红。
梅主任没有注意我的表情,只是饶有兴趣地问着:“谁?”
“陆曾翰。”我答着。
梅主任的眉头蹙了一下,眸子亮了亮,笑道:“他啊。听说他是一个大案的嫌疑人,竟然和辛老师是熟人?”顿了顿又笑问我,“他可是涉嫌杀人分尸,你不怕吗?”
“不怕。”我忙摇头。
“胆子还挺大。”梅主任看着我颇有玩味的神色,对我的请求不置可否。
我定了定神道:“其实在国外,给嫌疑人进行心理疏导也是加快询问的一种常见方法,国内也有这么做的,我知道山东有一所检察院办的心理咨询室,就面对面为嫌疑人、服刑人员进行心理疏导。我虽然不是公职人员,但是我了解陆曾翰的心理状况,不如让我亲自试试?”
本来我想提及上次韩牧之和心理专家小组协助警方审讯孟祥辰取得过成效,但上次是韩牧之他们是制定方案,由审讯的警察按照方案执行,韩牧之他们不会和嫌疑人直接面对,而我这次,是想去见陆曾翰,便不再提上次的事,免得节外生枝。
“那以你的了解,陆曾翰有可能是凶手吗?”梅主任看着我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也许会决定我能不能见到陆曾翰,我想了想,回答得很慎重:“以我的了解,他是一个可以控制情绪的人。不会冲动。”
梅主任爽朗地笑了:“你怎么会想到找我?我在政治部,并不负责他们刑侦方面的业务,你怎么不找白队,或者找直接分管他们的马局呢?”
我哪敢找白队,他办起案来不留情面,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和陆曾翰之间的关系了,我去找他绝对碰壁,至于那个马局,我也不认识。我咬咬牙,开始了我最不擅长的马屁:“因为您对绘画分析很重视,也懂行,觉悟和高度也超过别人,和您交流会更加顺畅。”我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长舒了口气,我这辈子,还没这么拍过别人的马屁,真够难受的。
梅主任看着我哈哈大笑,貌似我这顶高帽他戴得很舒服:“如果你真能让他招了,那我倒是走在审讯技巧前沿了。”说着拿起手机,“我本来不插手业务的事,但是心理疏导可以作为我们党建的一块招牌,我相信你的能力,破例去和他们说说。”
说完梅主任不知给谁拨了个电话,嘻哈着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对方似乎还不太同意,梅主任费了不少口舌才说服。挂了电话,梅主任冲我笑道:“你啊,不老实,欺负我不懂业务。听说你们可以指定方案,由审讯的警察执行,完全不必和嫌疑人面对面。你们上次贺小敏那个案子就这么做了,你怎么不和我说?”
我忙站起来,急急和梅主任解释着:“这不一样。陆曾翰很特殊,他不适用那种方案,我了解他。”
“你了解他?”梅主任挑眉摇了摇头,“真不该提前答应了你。好在我这点面子还管用,去吧。”
“真的?”我惊喜地问着,“我什么时候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