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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白了,整个人都仿佛摇摇欲坠,喃喃道:“月……经?月经来了?”
夏令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来月经了么?不过这话没有问出口,只是解释道:“我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发现你裤子上有血迹,我以为你是哪里受伤了,我以前在夏令营的时候学过急救包扎,大家都是男生……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把你裤子脱了想查看一下伤口……”接下来的话夏令新没说了,陈夕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裤子脱下来,发现血迹原来不是什么伤口,而是从那个器官里流出来的……
陈夕被来月经和有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这两件事严重打击到,一时无语,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默。
夏令新看着神色惨淡的陈夕,想了想,说:“你放心,这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陈夕慢慢回过神,窘迫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上很快布满红晕,连脖子都烧得通红,不敢再看夏令新,只垂着脑袋小声道:“谢谢……谢谢你。”说完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下床。虽然还有点晕,但肚子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再继续待下去只剩下尴尬和难堪,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回去太晚妈妈肯定担心死了……
陈夕胡思乱想着试图转移注意力,走了两步却还是被异样的触感拉回了现实。裤子明显大了许多,内裤也很宽松,好像、好像还有什么东西……陈夕脚步一顿,脸又红了个透,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陈夕下床速度太快,夏令新见状想去扶一下摇摇晃晃的陈夕,却见陈夕走了两步突然提着裤腿顿住,满脸通红,夏令新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露出了一丝尴尬,收回手低声说:“我见你裤子也不能穿了,就找了我的给你换上了,内裤上我贴了卫生巾的,你可以放心走,不会弄到裤子上的。”
陈夕真是尴尬羞窘得恨不得原地消失,连“谢”字都说不出口了,只咬牙点点头,又低下了头装鸵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燃起来了。
夏令新看陈夕整个人都在冒烟的样子,不再多说,只温声道:“你稍等一下。”陈夕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动。
没一会儿夏令新就回来了,递给他一个袋子,陈夕瞄了一眼,见是自己的裤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裤子还在这里,差点就被自己忘了,心里对夏令新越发感激,悄悄抬头看了夏令新一眼,却见夏令新也看着他,陈夕立马又像个受惊的鸵鸟般低下了头。
夏令新说:“这是你的裤子,下面还有我刚才买的卫生巾,反正放这里也没用,你带回去吧。”
陈夕强迫自己抬头看着夏令新,声音因为羞耻而微微发抖:“谢、谢谢,裤子和……卫生巾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不用还钱了,裤子是我不要的旧裤子,卫生巾也没几块钱,没事的,你回去吧。”夏令新看着面红耳赤的陈夕,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自己救过的那只兔子,陈夕是红的,兔子是白的,但夏令新觉得他们真像。
陈夕不愿意,坚持要把今天兼职挣的钱给夏令新,夏令新无奈,收下了五块钱,说:“好吧,这五块是卫生巾的钱,裤子你回去换了找时间给我送回来,这总行了吧?”
陈夕想了想点点头,又和夏令新约好了还裤子的时间,这才道别回家。
第7章
陈夕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对自己会来月经的事慢慢消化,之前医生就说过,自己两套生殖系统发育都很完全,会来月经倒也不奇怪了,就是不知道乳腺会不会也发育?陈夕现在对这个感到比较苦恼,一想到乳腺也有可能发育,就想起那些同学嘲笑的话语和眼神,大夏天的竟然感到一丝寒意。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于梦芝还没回来,估计今天做清洁的那家人家有点远。陈夕松了口气,赶紧进屋把夏令新的裤子换下来,准备白天趁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洗了晒干,然后给夏令新还回去,要是妈妈在家,看到自己穿着别人的裤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陈夕换好裤子没一会儿,于梦芝就到家了,母子俩简单弄了个晚饭吃。陈夕在洗碗的时候告诉了于梦芝自己来月经的事,于梦芝也明显吓了一跳,赶紧抢过碗来不让陈夕洗,叫他这几天不要碰凉水。
于梦芝和陈夕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去医院检查看看,然后又给陈夕说了一些来月经不要碰冷水、不要吃冰的辣的东西之类的注意事项,又去把自己买的卫生巾拿出来给陈夕,让陈夕以后记得随身带两个,母子俩都有些尴尬,却又不得不共同面对。
第二天一早,于梦芝去公司请了假,和陈夕再次来到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没什么大碍,还是之前那副说辞,两套生殖系统发育都很完善,会来月经也是正常的。于梦芝放心了一点,想了想,没有避开陈夕,担心地问医生:“医生,那、那他能让别人怀孩子吗?还有,他、他自己能怀孩子吗?”陈夕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低下了头。
医生温和地安抚道:“他既然两套生殖系统发育都很完善,那授精和受孕都是可以的,只不过几率相对而言小一些。”看着于梦芝担忧的神情和低着头的陈夕,又开导道:“别害怕,这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这意味着陈夕以后选择面会更广,凡是都有两面性,别总往坏处想。”
于梦芝点点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和陈夕向医生道了谢,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于梦芝看着长得越发出挑的儿子,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夕夕,虽然你还小,但有些话妈妈觉得还是早点说比较好。你的身体比较特殊,可能能接受的人不多,妈妈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哪天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要贸然冲动的就让人家看到你的身子,好吗?一定要先把这个人的品行彻底了解清楚了再说。”
陈夕突然想起了夏令新,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明明看起来很冷酷,却细心又温柔……他悄悄红了脸,低声回答:“我知道的,妈妈。”
于梦芝看着儿子红了脸,只当他是说起这个事感到害羞,不由得又轻轻叹了口气。
在于梦芝的强烈要求下,陈夕在家休养了几天,直到经期结束,才被准许出门。陈夕天天在家数着日子,还好当初跟夏令新约定还裤子的时间多隔了几天,不然自己恐怕要失约了。
经期一结束,陈夕趁白天于梦芝不在家,把夏令新的裤子洗了晒干装进袋子。内裤是自己穿过的,他红着脸不知道要不要一起还回去,想了想决定还是还回去,大不了再去买条新的一起还回去。这么想着,陈夕又出门干了两天兼职,顺便买了一条新的内裤放进袋子里。
到了约定好的那天,陈夕吃过早饭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