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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圆满的句号,从此以后,他就可以继续前进。
周洛书淡淡的笑了一下:“你真的要跟我走吗?我接下来去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项歌以为他要带自己去什么群魔乱舞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怕:“真的。”
在下个路口,周洛书调转车头。
一个小时后,出了城,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项歌抬头一看,门匾上是四个大字——“聆溪墓园”。
他很是惊讶了一下。
“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
在这点上,项歌倒是胆子大。
他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周洛书撑起伞,手里拿着一碰雏菊,纯白的花瓣,金黄的心,翠绿的茎,沾着露水。项歌和周洛书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忽然手背一热,周洛书握住他的手,揣在自己兜里,带他慢慢走过鹅卵石小路。
来到一处墓碑前,上书“韩澈“二字,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明媚的男孩。
周洛书把雏菊放下,站在墓前,闭上眼睛,默哀。
残阳从这头烧到那头,一片苍青色的树木之下,雨水在脚边静静流淌。
八十四 再遇学长
项歌有些好奇,不过到底是周洛书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
他自己胡掰了个万能解释——路过。
“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你。”
他还没开口,周洛书倒是先说了。
夜幕降临,雨水渐渐越来越大。
“我也没想到。”项歌笑了一下,上了副驾驶。周洛书收起了平日里的几丝轻佻,倒让他觉得舒服了一点。
“我还是第一次带其他人来见他。”
话里话外,似乎在说他是特别的。说不准对着旁人也是这么说的,他不吃这套。放平日里,兴许同周洛书杠一杠,现下这气氛,他怕戳中他伤心事。
于是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偶遇嘛,说明我跟他有缘分。”
“是有缘分。”周洛书眨眨眼睛,翠绿色的眸子似一汪春水,莹白面容却有几丝灰暗,像光影里画布的褶皱,“他是我在医院做志愿者时候认识的男孩,还是高中那时候的事儿了。”
兴许是雨夜引人抒怀。
他看了周洛书一眼,斟酌着话语:“是生了什么重病吗?”
“算是重病吧,重度抑郁。”开上了高架,速度瞬间提了上来,“本来在好转来着,后来突然自杀了。”
他回忆起傍晚时分看到的照片,男孩年轻明媚,生命是脆弱底,心里有些惋惜:“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原因,”周洛书低低说了一句,“是我不好。”
项歌耳朵灵得很,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琢磨着,要是顺着话头下去,很可能要安慰周洛书。这人要是再趁机提些奇怪要求,他搭了车,不太好拒绝了。
于是他假装没听到:“你说什么?”
“没事。”周洛书顿了一下,“你怎么好像突然警觉了起来?”好像猫忽然平成了飞机耳。
“刚才有雨打玻璃上了。”
周洛书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打了个方向盘,“韩澈,他跟我什么都没有过,你别误会了。他是我高中时候的一个好朋友。”
“没事,有过什么也没事。”项歌随口回了一句。
周洛书扭头看了他一眼,翠绿色的眸子幽幽的。
项歌隐约觉得他有点不高兴。正准备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周洛书突然问他:“进城了,去我家吗?”
一听这话,项歌脑子里迅速浮现那天的荒唐事。
得了吧。一个人待着最好。
“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噢哟,上了我的车,就得跟我走了。”
项歌脸色一沉,刚要炸毛,就听到周洛书说:“逗你玩的。你家地址哪里,我送你回去。”
这还差不多。
小周也算是服务到家。
项歌报了自己的公寓地址,在市中心黄金地段。
然而他忘了,黄金地段,又大暴雨,最容易堵车。
周洛书载着他在市里高架上堵了整整三小时,走了三公里,中途给救护车让了个位子,又耽搁了半小时。
眼见着快入夜了,项歌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周洛书有点为难:“你就一栋房子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了。”
有其他地方也不告诉你。
项歌摇头。
“咱们公司对你也挺好的,怎么穷成这样?”
“不穷,只是不爱买房子。”
“……”
周洛书哑然失笑:“那您说说,这情况,还去吗?”
电台传来实时播报,前方路段,卡车侧翻,警察紧急赶到……
“行,我舍命陪君子,咱们就在这儿睡一晚得了。”
“咕噜咕噜。”项歌的肚子响了几声,他有些窘迫地抱了个枕头。
“去我家?”周洛书试探着问。
项大爷终于点了点头,随后光速补了句:“今天是特殊情况。”
一副你敢动我不死不休的模样。
“知道!”
周洛书有栋房子在附近,走前面路口下了高架,路瞬间通畅了许多。
路灯高挑而明亮,行道树倏忽变化,驶进了别墅区。
远远的,就看到,雕花门前站了个人。
谁大老远的……
“学长……”
车灯明晃晃地落在那人脸颊上,雨丝银针般跌落,那人额发湿润,眼眸也是湿润的,脆弱得像一捧月光琉璃,只消几丝雨,就破碎了。
但他破碎也是美得惊人。
项歌脑子空白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侯,自己已经拿着伞冲出去了:“学长,下雨天怎么不打伞呀?”
周洛书浑身冰凉,怀疑自己被安装了定位。
已经换了百八十个手机了,这变态怎么阴魂不散?
自己身边也是个小傻子。
他下了车:“因雪啊?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先开门,”项歌瞪了他一眼,“学长都快冻成冰棍了!”
八十五 撩拨
顾因雪没理他,看向周洛书,目光里带着几丝狠,雨一直下,他就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周洛书面色难看,到底还是走向他,替他打伞,对着项歌,语带歉意:“你先进去,门已经开了。”
项歌愣了一下,方知道自己是多余的,默默进门,坐在沙发上,等着那两人。
僵持了一会儿,方进门。
周洛书走近他,小声说:“我不知道他今天来。”
项歌摇摇头:“没事。”
这关系说来也荒谬,他喜欢周洛书的未婚夫,然后跟周洛书睡了。现在倒也不觉得有多难受,经过了前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