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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会应对,但又忍着羞耻垂了垂眸,并没推开郁承期,抿了抿唇,好像考虑了下。
而后认真地轻声道:“……知道了。”
郁承期顿了下,诧异于顾怀曲的好骗,但更多的是顾怀曲对他的宠溺,眸中微动,心头简直甜得发胀。
他师尊居然……接受了?
但接着,顾怀曲想了下,又道:“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与我同睡了,也免得你……总是那样,不舒服。”
说出这话的时候,顾怀曲耳根很红,眼神略微闪烁,却仍保持着清冷,仿佛是认真的。
——顾怀曲是想到了昨晚他石更了一晚的事,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为了郁承期的身体考虑,觉得他们干脆还是分房睡。
郁承期:“……”
这就不用了吧?
郁承期沉默了下,决定暂时忽略这个话题,假装没听到。
他下颚又在顾怀曲颈边蹭了蹭,将书举到顾怀曲眼前:“那师尊现在要跟我一起看吗?不懂的地方徒儿可以教你。”
顾怀曲视线仍旧回避,红着脸清冷地蹙了蹙眉,将书按下去:“不、不必了,我改日会……自己看。”
郁承期嗤笑了下,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因为顾怀曲太宠他,导致他恶欲泛滥,在某些方面丝毫不知悔改,又开始得寸进尺。
他师尊怕是要被他弄脏了。
哪都脏了。
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想想就心情好得不得了。
郁承期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视线落在顾怀曲的唇上,又有些想吻他,像昨日一样,让他的师尊眼尾泛红,喘不上气。
但在此之前,顾怀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这种事,你又是为何了解得那么详尽?”
郁承期顿了下,道:“徒儿不是说了吗,我十五岁之前,一直在勾栏赌场做工。”
只可惜他待的那家勾栏院,是座传统的勾栏院,只有男人跟女人,没有男人跟男人。那时候院里的姐姐们嫌他年纪小,自然不会跟他谈论这些,否则他又何至于那么晚才知道,两个男人也是可以那样做的。
顾怀曲当然记得他在青楼赌场做过工,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在魔宫里,不是还养了很多姬妾?”
直击灵魂的一道质问,令郁承期蓦地一顿:“……你怎么会知道?”
顾怀曲:“是贺左使说的。他说你的后宫很大,都快要满了。”
“……”
贺、轻、侯。
顾怀曲面无表情地继续:“我还听说,他那次给我错送来的那盒东西,本是要给那些姬妾的,好让她们……好好侍奉你。”
他语气听来平淡,话却一句比一句锐利,淡淡的问郁承期:“可都是真的?”
郁承期:“……”
“师尊,我……”
顾怀曲忽然又想到什么,打断了他:“还有件事。几年前在山海极巅,你有一夜回来得很晚,喝多了酒,满身都是脂粉气,还亲口说将我认成了妓子。不知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
郁承期懵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一时不知该从哪解释,觉得自己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分明那么喜欢顾怀曲,哪怕是他当年怨恨顾怀曲的时候,也仍旧觉得这世上只有顾怀曲最好看,只有顾怀曲才配得上他,其他人即便再漂亮的皮相,内里也绝不会比顾怀曲更加纯净清正,就算碰一碰,他都觉得无比厌恶。
正是因为他幼时见过的畜生太多,因此哪怕在最憎恨顾怀曲时候,他都无法打破自己的底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别人。
因此更别说后来了。
他怎么可能那么放浪无耻?!
他又不是楚也,不可能见了谁就发.情,最后再得花柳病病死!
堂堂帝尊被冤枉大发了,一时委屈得很。
好在顾怀曲尚有耐心,暂时没推开他。
郁承期立刻跟他解释:
姬妾是贺轻侯送的,他根本没碰过,一直遗忘在后院。
玉势那事也是贺轻侯自作主张,他发现以后,已经将那群女人遣散了。
就连当初那晚的荒谬事,也是因为贺轻侯送的毒蝎,导致他中毒产生幻觉。
归根结底,全是那个死妖人的错!
“……”顾怀曲皱了皱眉,看起来半信半疑。
郁承期很委屈:“师尊是不是不信我?”
顾怀曲想了想,答道:“我信。”
郁承期很会观察顾怀曲的表情,顾怀曲一没发火,二没对他冷漠,多半就是真的没生气。但为了以防万一,郁承期还是决定有时间跟顾怀曲解释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蝎子我还留着,改日就派人拿来给你看。至于后宫,我从没在那里宿过,师尊可以随便问谁。”
“不用了。”顾怀曲觉得很麻烦,眸色淡淡的,微垂下眼睫,看起来有些温和,轻描淡写道,“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
“不过,那盒蝎子还是拿过来。”
郁承期愣了下:“师尊不是说信我?”
“我让你拿来不是不信你,而是因为那是鬼界的东西,我正好想用它研究一下阵法,试试能不能以毒攻毒。”顾怀曲语气很是认真,边说边思忖,好像已经完全没在意刚才的话题了。
郁承期:“……”
懂了。他师尊眼里只有公务,没有他。
郁承期略感不满,好像顾怀曲责怪不是,原谅也不是,随手将春宫画扔到一边,说道:“师尊。”
在顾怀曲看向他的瞬间,他轻轻钳住了顾怀曲的下巴,又凑上去吻。
郁承期起初只是浅尝,后面渐渐便成了覆压掠夺,直到顾怀曲所有思绪都被笼络住,贴着他的唇气息发烫,背靠床柱,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暂时无法思考别的,郁承期才勉强作罢。
他不敢太过火,毕竟若他师尊不同意,难受的还是自己。
但不能做,戏弄还是可以照样戏弄。
郁承期不好的心思很多,对他师尊动的心思就更多,尤其自从他们和解以后,顾怀曲不再刻意推开他,不再对他冷漠,不再凶他。
顾怀曲一如从前,还是当年那个清冷温和的师尊,甚至相比那时候,更多了几分温软。
就像当年,他会答应郁承期的无理要求,私下约定一起偷偷养只小猫一样。
如今就连郁承期将春宫图那样肮脏的东西拿给他看,他都会忍住羞耻想一想,当真为了他们的今后做打算,认真地答应下来。
郁承期忍不住想……
当初就是因为顾怀曲太纵容他了。
就是因为顾怀曲对他偏纵,他才会对顾怀曲那么情根深种,才会忍不住的想要得寸进尺,才会因为顾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