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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根本就嫌弃不愿意喝。
    郁承期想,大概是血的味道太难闻了,很难入口,索性又端起来:“我把这个熬进汤里,师尊先别睡,等我回来。”
    “……”
    如果顾怀曲现在能说话,一定会立马叫住他。
    可惜他不能。
    只能由着郁承期去了。
    那人一走,他又漠然疲乏地蜷起身,缩在被褥里。
    ……
    当郁承期端着熬好的汤进来摆在他面前时。
    顾怀曲依然没有理会他。
    那只雪白的猫咪矜贵又冷淡,容貌很符合顾怀曲其人,周身透着股不可靠近的气势,好像有意与人隔绝似的,疏离又冷漠地闭着眸。
    “师尊。”
    郁承期用指尖在他脑瓜上戳了个小坑。
    他大逆不道,已经是第三次在顾怀曲的毛脑袋上动手动脚了。
    “这么快就睡着啦?师尊好懒……”
    郁承期知道他还没睡,故意垂着眼,偏过头去瞧他。
    他说话时凑得很近,原本只是想看看堂堂顾仙师是怎么装睡的,但他的气息近在咫尺,令顾怀曲感到十分不自在。
    顾怀曲耳朵一动,本能地睁开眼。
    骤然看见那张放大的俊脸,脊背登时绷紧一僵,“咪呜”一声恼怒,尖锐利爪猛地挥过来!
    顾怀曲还没适应他如今的身体,下意识的一掌,猫爪丝毫没有收敛。
    刺啦一下,郁承期那张俊脸顿时多了三道爪痕,甚是惹眼。
    郁承期:“……”
    郁承期心情复杂,觉得他师尊简直凶死了。
    顾怀曲则不然。
    他觉得自己如今简直毫无威慑力,一点气势也没有,动起手来都如此丢人,越发感到愠恼。
    郁承期脸上的爪痕渗出血珠,顺着下颚滑落,恰好滴到了热腾腾的汤碗里。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他的师尊怪可爱的。
    “师尊,把汤喝了吧。”
    郁承期温声相劝,蹲在床榻边,与雪白的猫崽齐平。
    “弟子知道你讨厌我,可是弟子已经改过自新啦。”
    他耐心地垂着眼,光泽柔和微亮,语气很软:“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师尊就当是教训我这个不听话的徒弟……收下它好吗?”
    第72章 师尊变了回来(一更)
    接连数日,郁承期都会哄着顾怀曲喝下自己的血。
    他看得出顾怀曲其实并不情愿。
    顾怀曲不是对他的血有抵触,只是有意想要疏远他。尽管他再怎么表露真心,他的师尊好像都不愿意多理他一下。
    郁承期知道,是自己当初真的对顾怀曲太差劲了。
    他开始每日尽可能的留在这座暖殿里。
    顾怀曲陷入昏睡时,他就在一旁处理魔宫政务,顾怀曲醒的时候,他就将亲手做的食物端来,一口一口的喂着,顺便将这些年发生的事讲给他听。
    他对顾怀曲没有隐瞒。
    他将这三年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
    包括三年前他闯入山海极巅,去寻顾怀曲的尸首。
    包括宋玥儿和楚也潜入魔界,求他救救他们的大师兄。
    也包括他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试图复活顾怀曲的事,宋玥儿和楚也始终都知道……
    甚至不光是他自己的事情,就连这些年来六界中可大可小的见闻,他也搜肠刮肚的全都说给了顾怀曲。
    当年,郁承期确实答应了宋玥儿的要求。
    他不是打算惩治敬山君,而是根本有意杀了他。
    在他眼里,魔宫重臣算什么东西?
    宋玥儿他们不懂,那些重臣手中的权比不过他血脉分毫,在绝对的压制下,任何一个重臣都是块坐待分食的肉,后继虎视眈眈的饿狼那么多,只要他一个念头,兔死狗烹,那些人从此就会被割裂得面目全非,残渣都不剩一缕。
    也正因如此,当年一有风吹草动,敬山君才会逃得那么快。
    敬山君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挑拨离间的叛徒,早在郁承期打算抹杀的名单里。只可惜他逃得太及时了,当初郁承期也没有料到,所以才导致他对宋玥儿的承诺迟迟没有兑现。
    这些年来。
    郁承期一直在筹谋一件大事,却又迟迟没敢动手。
    他沉吟了良久,仿佛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师尊……”
    他瞧着那一蓬毛茸茸的白猫。
    指尖大逆不道的轻轻捏了上去,慢慢摩挲,搓捻着他尾尖上的细毛,“假如弟子想搅得生灵涂炭……你会怨我吗?”
    床榻上,没有人回答他。
    绵软的雪团一起一伏,昏睡不醒。
    郁承期也没期望他会回答自己。
    他倏忽笑了下,自嘲自己胆子变小了。
    甚至不敢当面问出口,只敢这么偷偷放肆一下。
    都赖顾怀曲脾气太大,害得他都怕坏了。
    烛光昏黄,纱幔将床榻笼罩成一片朦胧,夜色已经很深了,他侧卧在床褥里,懒洋洋地将脸埋进那一身雪白的毛。
    锋锐的脸侧陷入了一层阴影,他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对方的后颈,依恋又倦懒似的,轻声喃喃:“师尊,弟子听你的,再也不混账啦……”
    “快点消气吧。”
    ……
    魔宫里风言风语传遍了,对这座寝殿的主人生出无数种揣测,郁承期也没有去管。
    他不是故意赖在顾怀曲床上的。
    他只是怕顾怀曲夜里会疼,为了方便随时灌注灵力,所以才会不守规矩的跟他的师尊挤在一个被窝。
    反正他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最多是在顾怀曲睡熟以后,短暂地搂在臂弯里抱上一会。
    这段时间里顾怀曲的情况好转了不少。
    当年郁承期第一次恢复人形,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而顾怀曲如今有他照顾,一定好得比他要快。郁承期抱着这样的想法,每日尽量待在寝殿里,温养着一只白茸茸的猫,就连公事也会拿到这里独自处理。
    顾怀曲醒着的时间慢慢变长了。
    渐渐发觉……郁承期好像变得异常依赖他。
    郁承期会有意询问他一些政事上的事情。
    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将那些问题念给他听。甚至将那些魔臣们的奏折拿到他面前看,问他这样好不好,那样行不行。
    郁承期的理由也十分有理有据——
    顾怀曲是他的师尊,只教过他做人,却从没教过他该怎样去做一个帝尊。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如果没有顾怀曲的肯定,他怎么知道他所做的是对还是错?
    “……”
    顾怀曲为此感到愠恼,并且十分不自在。
    他是仙主,而郁承期是帝尊,他们之间终究横亘着一道鸿沟,魔界之事轮不到他来插手,郁承期的所作所为,根本是在背叛魔界的规矩。
    顾怀曲试图置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