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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多此一举?
他瞧着对方冷冷肃肃的脸,话又咽回去了,什么也没说。捏起一枚碎片,细瞧过后,提醒道:“真的要找宋师傅?你这法器属于极品,本就价格不菲,若是宋师傅出手,价钱恐怕还得再翻一倍,不是小数目。”
“无妨。”顾怀曲淡道,“只要价钱合理,能修复原状,多少都可以。”
顾怀曲平日并不铺张浪费,很少说这种奢侈话,但这法器珍贵难得,总不能就此放弃。
为了修复如初,多花些银两也是值得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
老板闻言答应得很痛快,让顾怀曲先坐下喝茶稍等片刻,转身去二楼找宋师傅商议。
顾怀曲在窗边落了座,这个时辰,窗外的烟火早就停了,往来的路人渐渐稀少,花朝会也差不多结束了。他静默的垂着眸,盏中热气暄腾,窗外偶尔有几片花瓣飘零落下,蜷卷着从窗前飘过。
倒是让郁承期赶巧了。
郁承期原来就是在街上碰碰运气,谁知道顾怀曲就正好在窗户边坐着。
这么明显的位置,一眼就被他瞧见了。
他不动声色走到门口时,那位宋师傅正好跟着老板下楼。
顾怀曲站起身,还没开口,对方却甚是目中无人。分明只是个修东西的师傅,见到客人却傲气得很,锦袋里的东西看也不看,伸出五指,狮子大开口道:“这法器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五千两。”
“五千两?”
顾怀曲眉头一皱。
……无耻。
虽然他说了价钱不是问题,但这些银子足够五十户普通百姓一年的吃喝了,这已经不是明码标价,而是明目张胆的抢!
他眸色一沉,清清冷冷的脸上不怒而自威:“宋师傅,我不过想修一件法器,请您想清楚再开价。”
“五千两,绝不二价。”
宋师傅掷地有声。
一旁的老板也不言不语的看着。
顾怀曲不是好捏的软柿子,眉间一厉,从乾坤囊里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上。
“一千两,一分不能再多!”
“嘶……”价格一砍就是几千两,宋师傅瞪眼睛瞧他,当即来气!
“年轻人,我看你是修道之人,给你的价钱已经够划算了!你要是外地来的,不如在这将夜城里打听打听!论炼器的本事,在下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绝对当得起这价格。”
“要是你觉得五千两贵了,就去山海极巅找封瑜仙师,他本事比我高,动辄就是万两上下,找他去修你这法器,你看划不划算!”
对方趾高气扬,竟还拿封瑜做说辞!
顾怀曲登时觉得他无礼,愠怒道:“你这是何意?封瑜仙尊至多替人炼器,从不做修器的生意,他取的材料单是成本便值千两,折合下来自己根本分文不取。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奸商?”
他不愿与这种人置辨,不等对方开口,最后问道:“一千两,你究竟要是不要?!”
“你——”
宋师傅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又气笑了,面色难看地一甩袖:“年轻人,真当我缺你这几两银子?闹成这样还做什么生意?另谋高就去吧,谁要你这一千两银子!”
他当场就要将顾怀曲赶出去。
却在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晃了过来,猝不及防将他们打断了,并且不客气地伸向桌子,一把拿走了银票。
嗓音磁性低沉,带着熟悉的戏谑。
轻佻道:“我要。”
第26章 觉得委屈
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怔,眼看着那男人臭不要脸的将银票收进衣襟里,还不忘瞥了眼桌上的碎片,对着顾怀曲修复了一小半的法器,轻嘲一声:“真丑。”
顾怀曲见到他,面色顿时沉下来。
“郁承期?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郁承期笑吟吟的截过来,眸色幽暗狭促,有种将人看透了的错觉,说道,“这话我倒还要问问师尊,说好了留在宗中,怎么瞒着徒儿自己跑出来啦?”
他凑近低声问:“烟火好看吗?”
顾怀曲脸色一僵,立时否认:“……什么烟火!”
郁承期似笑非笑地嗤了声。
顾怀曲嘴唇微抿,扭过头,眸中愠怒。
郁承期悠悠懒懒地歪了下头,说道:“这银票我就收下啦,与其送给黑店,师尊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就是修个法器么?徒儿也会。”
不等顾怀曲开口,那位“黑店”老板和帮凶宋师傅先不乐意了,两人吹胡子瞪眼的嚷嚷,顺便连累了顾怀曲:“你小子说谁是黑店?!”
“我看你们二人就是来做戏的!你们是谁家请来的?竟敢泼我万宝堂的脏水!”
“没人稀得做你们的买卖,我们不缺你这一笔生意,别污了咱这的名声!不是自己会修吗?出去出去!好走不送!”
黑心老板脾气很臭,黑着张脸。
随着店门“砰”地一关!
两人被彻底隔绝在门外,竟然被扫地出门了。
“……”
簌簌夜风卷着花叶,从房檐飘荡而过,颇有些凉意。
让清仙尊受了奇耻大辱。
他憋着一肚子火气,站在原地,眼眸一转,锐利如刀的瞪向郁承期。
“你看,都是师尊乱砍价,抠抠索索的,哪有仙师的样子?这下可好,被赶出来了吧?”面前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得羞耻,反而幸灾乐祸,倒打一耙。
顾怀曲攥紧了手指。
明知对方是有意激怒,可顾仙师嘴上骂不出半个脏字,最后忍住了怒意,恨恨挤出一声:“滚。”
而后眼不见为净,转身就走。
郁承期跟了上去:“等等徒儿啊。”
此刻街上大多店铺都已经歇业了,灯火阑珊,行人寥寥,高悬的七彩明灯却彻夜不熄,迎面的风将它们吹得轻微摇晃,绸带飘摇。
顾怀曲步履不停,郁承期还在后面问:“法器不修了么?”
顾怀曲不理会。
眼看着顾怀曲越走越快,郁承期索性一把攥住了他。那手掌犹如鹰爪,力道大的出奇,蛮横且不容置疑,一把将顾怀曲箍住,拽着他换了个方向走。
“干什么,放手!”顾怀曲怒而挣动。
郁承期偏过头来看他,微眯的眸子里笑吟吟的,狭光微亮:“别走啦,天色都这么晚了,师尊还去哪里?何况徒儿收了银票,怎么能放着师尊不管。”
顾怀曲恼怒抗拒:“郁承期!!”
郁承期置若罔闻,视线一瞥,一把从顾怀曲手里夺过了那只锦袋,可谓明目张胆的硬抢,流氓似的。
顾怀曲被气得七窍生烟,郁承期这才满意了,然后目光一扫,在街边随便找了家客栈,死死拽着肝火大动的仙尊,硬往里面走。
这个时辰其他店铺虽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