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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师琴月有多好,若是世人都以他的眼看她,世人都会如他一般爱她。
他站在阴影里冷眼看着师大人从房中出来,身影似乎有些佝偻着说嫁给太子也许没有那么糟。他没有上前,他知道一切已尘埃落定,任他如何挣扎忍让都不会再有半分不同。
阴暗在心中疯狂的滋长,这世上有的人能用整个师家来逼她就范,而他还固守着可笑的自尊和骄傲将她越推越远。
他将话题绕过去,轻轻抚着她额间的碎发:“那簪子,你是喜欢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戴了?”
她还如从前一样,思绪轻而易举的被他带着走,眼神中透着迷茫望着自己,那样子看的他觉着有点危险。
师琴月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谢璟臣这两个大男人都同她头上的簪子较上劲了,说来那簪子也不知是哪个哥哥送她的,近来总是有人把东西交给门房就走了,有时是一只白玉雕成的小兔子,有时是一盏纸糊的灯笼,上头精细的绘着春景图。
不对!大哥在北疆,连家书都是时有时无;二哥新官上任三把火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一点银子掰开揉碎了花,怎会有闲心闲钱送她这些小玩意儿;四弟从小审美就不大好,很早就学乖了,每次直接送她银钱,省的挑的东西合不上她的心意。
“那些东西……都是你送的?”
她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也怨她自己从未深想,若是早知道是他,自己绝不会要的。
嚯,合着太子这几日以来的反常举动,莫不是早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他这是……醋了?所以才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府中,怕她趁此机会和谢璟臣重修旧好?她一阵恶寒,先是秦若后有金莹莹,这男人也配吃醋?
师琴月深觉自己不能再放任谢璟臣胡闹下去了,她斟酌着用词,尽量使话语得体委婉:“谢大人,你是儒生,该知道什么是仁义礼智信,什么是忠诚。”
“忠诚?”真不知道自己又哪句话戳人肺管子了,她最近反省自己说话的艺术退步良多,这太子和谢璟臣都是说不到两句又开始急赤白脸的,“你跟我谈忠诚,你知道李陵他把你当做……”
后面的话语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口了,她警惕的抬头,这人莫不是知道什么吧:“当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他待你不好。”
“他待我很好,”她没有想要打肿脸充胖子,只是担心万一谢璟臣知道了秦若的事情又要横生枝节,于是闭着眼睛开始瞎吹,“你没见他出门办事都带着我吗,我们关系特、别、好。”
谢璟臣心底一软,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同他说和谁要好,带着份显而易见的心虚。
其实平心而论,她不是不能理解谢璟臣放弃她,易地而处,若是她是谢璟臣,从小这样长大,一定也很渴望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看中了师家吃软饭的人。他又是这样心高气傲、才华横溢的人,若是因为娶她被太子迁怒打压,无法施展才能,怕是会一生都郁郁不得志。
她蓦然生出几分遗憾来,可惜那时谁都不知道太子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好看的花瓶,若是真的同谢璟臣成婚,太子和圣上也未必有那闲工夫去为难他。
等一年过后,谢璟臣得了状元,满京城便没有谁再会说他们不般配了,他们也许会生一个可爱的女儿,谢璟臣会像红着脸给她念话本那样,抱着他们的女儿,给她唱睡前的童谣。
他早先答应过自己,家中的账本不用她来操心,但若是他当官之后太忙,她还是愿意学一学的,她同娘亲学过几道简单的菜肴,还没有烧给他吃过。
可正是因为她那样爱过他,又怎么能对他的退缩和懦弱不气、不怨呢?
“谢璟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人能怪你弃了哪条路,择了哪条路,可你不能做完了选择,占尽了好处,又回过头来后悔,觉得处处都不如意,想起另一条的好处来。”
“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如今做的很好,就不要回头看来时的路了,也许那些事……都是上天为了你今日的成就而铺下的道路,你会有很好的前程。”
他红了眼:“可是往后那些路,无论哪一个岔口,无论我怎么选择,都不会再有你了,是吗?”
“是。”
鸿门宴
这么一折腾,她回金府时已经不早了,金莹莹竟然望穿秋水的等着她,还问她师公子怎么没有同她一起回来。
她一头雾水,自己又不是跟太子一起出来的,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
金莹莹很是不快:“你这妹妹怎么当的,连兄长去哪里了都不知道,也一点不关心。”
她一定打死也想不到他们二人不是兄妹,而是夫妻吧。师琴月这样想着,觉着金莹莹的脾气着实不大好,若是太子真的动了心想办法金屋藏娇,这位恐怕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金小姐别急,我去找找他。”碍于面前这位将来很可能比她还要受宠,师琴月明智的决定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