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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请大人明察。”
    “没有?”青年冷嗤,显然没有要看兼笔的意思,眯眼看向身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错而不自知,实乃士子之耻!为肃考纪,把他拖出去,静候发落。”
    “是。”随侍的皇城司很有眼力见,应声上前,大有一把推开考室的门、直接进来的意思。
    “大人这般随意处罚学生,难道就不是士子之耻了么?”被左右分别扒拉往外拽的秦衍,隐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对上来人的面容,也没了之前的俊逸舒朗。
    “大胆!”来人本就细长的眉眼,被刺的顿时紧紧倒竖起来,“谁给你的胆子,敢指责本官的不是?”
    没等秦衍反应,他冷笑着扫了一眼桌安上的答纸,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妒忌,话却是对听候号令的随侍说的,“还愣着做什么?”
    “属下明白。”随侍一番点头哈腰,挟持秦衍出考室的嘴脸,秒变趾高气昂起来。
    “……无耻!”奈何秦衍一介书生,推搡间即便被气到脸颊涨红,身子发颤,也憋不出半个字的脏话。
    “慢。”就在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冷若冰琴、泠泠作响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成功让青年黑了脸。
    然而他这个人,最在乎的就是表面功夫,心情不爽归不爽,表情还是笑盈盈的,举手投足间既温文又尔雅,“见过顾相。”
    不知道的,很容易对这个人产生好感,觉得他是礼贤下士、尊重同僚的好官。
    “秦大人。”用宋钦柔的话来说,顾望瑾虽然长了一张十八岁的稚嫩脸,行事作风却和八十岁的官场老油条一样成熟,对下官一直都是以礼相待,从不用鼻孔看人。
    他颔首朝青年,也就是秦敬泽回以一礼,转眼落在秦衍那双本应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却常年噙着霜雪寒雾,“何事以致喧哗?”
    “顾相,秦衍他目无尊长,亵渎答卷在前,冒犯巡考在后,我们大人遵律令将他拖离考室,绝无任何冤屈这位同砚的地方!”
    不得不说,那位抢先辩解的随从,真是把猪队友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且不说顾望瑾没有问他,单凭他这些措辞,怎么看都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作为听到动静赶过来查看的主考官,他想要听的是一个客观公正的叙述,是非曲直自有定论,而不是这样听下属一堆充满主管色彩的辩驳。
    好在顾望瑾惯常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别人想察言观色,那完全是想都不要想。
    “……顾相,是下官逾矩了。”秦敬泽被那位猪队友下属的多嘴气到几乎呕血,用力咬住舌尖、尝到血腥才恢复镇定,俯身答话间,装的比孙子还孙子。
    大梁科考有规范,巡考官员在考试未结束前,若要把违规士子拖离考室,必须早先请示主考官,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只有得到批示才能遵照规则行事。
    他原本打算悄无声息把秦衍处理了,最好断了他这辈子的科考路,然而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错,不仅把顾望瑾招来了,还让这个没脑子的下属把主动权都交出去了。
    实在是雪上加霜、倒霉透顶!
    “你可要解释?”秦敬泽忐忑间,不经意撞上顾望瑾古井无波的眸子,心头蓦然一跳的同时,耳旁落下了他无波无澜的声音。
    “学生没有亵渎考卷,是兼笔的问题。”显然这个询问,是对全程缄默的秦衍发出的,听他如是回答,秦敬泽悬在喉咙的对策又吞了回去。
    不轻举妄动,是为官的首要准则,所谓枪打出头鸟,不是说白话的。
    “来人,”顾望瑾眼尾微动,抬眸扫了一眼秦衍手中的木杆,抿唇下令,“速去安排备用考室,务必半柱香内带秦同砚过去。”
    “是。”跟在他身后的下属应声快步退出,很快又折了回来,“秦同砚,请这边来。”
    “多谢顾相。”自顾望瑾进来,秦衍就摆脱了那两随侍的牵制,所以恢复自由身的他,在解除危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顾望瑾俯身抄手行礼。
    其姿势标准程度有礼有节,甚至可以用毕恭毕敬来形容。
    “顾相,您就……”秦敬泽混迹礼部多年,最会做的事便是审时度势,心知肚明此时哪怕再不甘心,也完全没有和顾望瑾硬杠的必要。
    否则就是嫌命长,太不知死活了。
    不过他明白这点,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都明白。
    最先跳出来刷存在感、愤愤鸣不平的,就是那位最初就不知死活的随侍。
    “住嘴!”秦敬泽眉头一跳,想也没想便打断了他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决定忍一时之辱,“顾相,方才是下官心急,误会了秦同砚,请顾相恕罪。”
    若在场的是陆忠彦,他还能想办法把人忽悠走,可惜流年不利,偏偏来的是顾望瑾,他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耍花样。
    陆忠彦虽然和顾望瑾一起过来任主考官的礼部尚书,但年纪大眼界短,得过且过一直是他奉行的为官守则,很多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