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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阮秋秋从棉衣领口中探出头来,像是覆在毛绒之中柔软小动物,高悬心口的忧虑一旦有
    了松懈,困乏便席卷四肢百骸,令她依从而乖巧,任由对方穿戴整理,“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有点担心……是发生了什么
    吗?”
    “热水器的备用电池放在工厂那边了,所以绕了点路。”安德烈身躯半蹲,替她仔细系上最后一颗衣扣,眉头却是紧皱,
    在额鼻之间褶起数道长痕,“抱歉。”
    她摇摇头,遂笑了起来:“没事,是我多心。”
    电梯在短暂的交谈中缓缓闭合,光也为之退去。黑暗回归的刹那,对方转身背对自己,双手向后形成半环状。
    “上来吧,我们快点回去。”
    安德烈这样说到,声音依旧沉稳。
    而阮秋秋没有拒绝这个亲昵举动,伏在对方宽厚背部,甫一靠近,火蜥的温暖热度隔着衣料传递过来,于是她蜷身调整姿
    态,尽量汲取热源。这时她注意安德烈颅后生长着一道凹凸角质,起伏延伸至脊椎,谈不上锋利尖锐,边缘甚至微钝。她不禁
    有些好奇,想要抚摸体验触感,又生怕冒昧唐突,五指轻轻搁在对方肩上,反复试探,蠢蠢欲动。
    “怎么了?”安德烈忽然回首,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没事。”大抵受暖意烘托,阮秋秋脖颈染上绯色,她不敢轻举妄动,脸颊贴上他的肩胛,静静感受左侧胸膛下心脏有力
    跳动。
    二人一时无话。
    安德烈对于白塔路径烂熟于心,不需电筒照明也同行自如。但不知为何,阮秋秋总觉他走路速度不快,好似有意放缓步
    伐。
    她抬头凑近了对方耳畔,张口想要问询,唇边热气还未散开,又觉指尖处皮肤温度陡然提高,不由止了话头,继续保持着
    若有还无的暧昧。
    直到疲倦感不断拉扯眼帘,阮秋秋逐渐放松神经,倚着倚着,陷入半醒半梦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迷迷糊糊中,后背传来绵软触感,阮秋秋下意识翻转身体,这才察觉自己已然横卧在床,而双脚
    被人轻轻握住,抬眸看去,安德烈蹲在床尾,正在脱去她那双雪地长靴。
    见她坐起,对方头也未抬,只淡淡说道:“醒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阮秋秋稍一垂头,颇为赧然地缩回腿部,足尖顺势滑出靴子。
    “检查一下有没有冻伤。”
    安德烈喉中发出短促应声,简单交代一句后便径自离开了卧房。
    “……好的。”
    阮秋秋看着对方背影转出门外,歪了歪脑袋,敏锐探知到对方态度里存在着某种异样,但她无法辨明其中缘由,何况疲倦
    重重如山倒,倾压而来,使她难以纠结细枝末节上的端倪。
    在解下所有繁冗外衣之后,只剩那条纱制睡裙松散套在身上,半掩光洁酮体。
    阮秋秋舒展腰身,打起了哈欠,刚想钻进被褥,谁知门扉再度推开,安德烈端着一盆热水重新走入卧室。
    他将水盆与软帕放在地上,坐到床沿处,伸手自然揽过阮秋秋的双腿,视线在赤裸肌肤上巡视一圈,确认不存任何红肿情
    况,嘴上仍在发问:“有冻伤么?还是热敷一下吧。”
    “应该没有吧,不痒也不疼的。”阮秋秋想俯身拿过帕子,可安德烈的手掌牵制住了所有行动,牢牢将双腿困在咫尺之
    间,她试图抽回,奈何气力相差悬殊,竟然纹丝未动。她因此蹙起娟秀细眉,面上却不显愠色,只有些许疑惑并着委屈,盈盈
    游走在剪水双瞳中。
    “怎么了嘛?”她眨眨褐眸,问道。
    安德烈没有答复,而是以一种目不转睛的姿态凝望着她。尽管两人共居一室,但眼下还是头次,安德烈毫不遮掩自己的注
    视,仔细打量身前之人。
    深黑色的蜥人无声缄默,唯有面上两点赤红灼灼,一瞬不瞬,压迫感空前高涨。
    换作往常,早该引发阮秋秋的紧张慌乱——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已在日积月累的经验中探寻出了一条崭新的应对之道。
    所以她垂下眼睫,依然摆出那副无辜表情,鸦青色长发流散开来,整个人愈发楚楚娇软,仿佛攀附在他掌中的柔嫩白菰。
    每每流露出这番模样,安德烈总会格外回避躲闪,甚至顺从于她。阮秋秋深知对方要害,在两人磨合期间屡屡借此主导局
    势,占据上风。
    今次也不例外,她的小小心思助她轻易取胜。
    安德烈果然率先移开视线,他总是在博弈中落败,两人从根本而言,便未势均力敌过。
    “……我来帮你。”
    他这样说着,倒是松开了桎梏,伸手取来帕子浸湿,用力拧干,水声淅沥。
    热帕覆在腿上,由膝头一点一点摩向足背,留下湿漉痕迹,白皙肌肤在反复拂拭中泛出薄薄潮红,使其拥有了釉瓷般的温
    润光泽,是这雪原里罕有的瑰宝。
    阮秋秋拿过软枕抱在怀里,试图遮去面上羞臊表情。仔细回想一遍,这样的事情早已发生过一次,甚至更为坦诚暴露,不
    过先前因昏迷失去意识,而安德烈则是处于救援目的,与如今情况截然不同。
    她其实没有多少抵触抗拒,只在意安德烈的反常态度。
    腿部渐渐回暖,然而足尖犹带冰凉,安德烈擦地一丝不苟,连趾缝也要细细辗过。她天生敏感,脚心尤其畏痒,几次三番
    都忍不住发出低笑,想要抽身退开,却被紧紧缚住,难以脱出。
    “痒呢……不许挠我。”阮秋秋嗔了一句,她看着蜥人粗粝冷峻的面容,忽然凑近几分,开口问道,“安德烈,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