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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正是沈浔笑盈盈看着他:“哎呦,帅气!”
    他伸手扒拉下来一看,赫然一顶祖母绿毛线帽。
    “我操?”时隐咬咬牙,“你他妈,大过年的给我带绿帽子?”
    “什么呀,这是love  and  peace.”沈浔拿出另一顶,“我俩一人一顶。”
    时隐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购物车。
    操,红配绿,这该死的默契。
    “诶,你给我挑的什么呀?”沈浔视线落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时隐憋了半晌,最后把购物车一推,人就往回走:“红配绿,赛狗屁。我人没了。”
    ……
    最终,这绿帽子红围巾还是买了下来,好歹算是他们给对方头一次挑的不那么正经的礼物。
    *
    瑾峰山不远,两人收拾一整天,搭乘大巴,到李旭家民宿的时候正好入夜。仿古风格的民宿里,厅堂里几大圆桌的客人坐着,李母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诶,小隐来了?”李母看到他俩,“来来来,过来随便坐。”
    这些客人多是市里来的,都是本地人,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天南地北地聊,好不热闹。
    时隐带着沈浔过去,说:“阿姨好。这是我……一个关系很特别的朋友。这几天麻烦您了。”
    沈浔礼貌笑笑:“阿姨好。”
    “听阿旭说过了,你俩关系好得不行,”李母放下菜盘,“他说什么来着,说你们是彼此的……那叫什么,灵魂伴侣。”
    时隐一惊,李旭这坑货不是说要遮掩点吗,怎么他自己还先抖出去了?
    李母接着说:“我还笑他呢,什么伴侣不伴侣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他的039;伴侣039;带回来我看看。”
    “是伴侣。”时隐抿了抿唇,说,“有这个说法的。”
    沈浔看了时隐一眼,说:“一辈子要待在一起的,怎么不算伴侣?”
    时隐眼眶微热,回头冲他笑了笑。
    “唉,感情是真不错。”李母摇摇头,“怪不得阿旭总说他哥抛弃他了。”
    “那他可能是怪我脱团了。”时隐说。
    沈浔跟着点头:“嗯,祝他也早日脱团。”
    “脱团?”李母哪知道什么叫脱团,看这两人和打哑迷似的,便摆了摆手,“我落伍咯!你们先吃着,房间安排好了的,晚上你们可以去后院泡个温泉再休息。”
    时隐点点头:“谢谢阿姨。”又问,“怎么不见李旭?”
    “混小子在后堂帮厨呢。小子厨艺倒是不错,你们吃的这个也是他做的,尝尝。”
    时隐跟去后厨看了一眼李旭,那家伙果然认真,样子和平常全然不同了。
    他面前是几份还没做好的八宝饭,此时他正往上边搁着甜豆。
    时隐在他身后,说:“辛苦啊。”
    李旭吓了一跳,甜豆洒了:“哥你来了?”他张望一下,“进来干吗,不出去陪男朋友?”
    “不干吗,慰问一下大厨。”
    李旭推他:“别别别,你出去。你看着我不好意思做。”说着他把八宝饭往一旁推了推。
    “你怎么和阿姨说什么灵魂伴侣?”时隐问他。
    “啊?我说的?”李旭想了想,“你俩好到穿一条裤子,还不算灵魂伴侣?”
    小少年思维跳跃,又处在青春躁动期,他眼睛冲着时隐眨了眨,恍惚间像读懂了什么,脸上晕着一层莫名其妙的红:“难道不是灵魂伴侣,你们是肉……肉体伴侣?”
    “?”时隐眉头一蹙,头上冒出几个问号。
    半晌,他面上一红:“……操,你每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李旭痴痴地张着嘴:“哇,哥,你们好open……”
    “放你的屁。”
    时隐瞪他,下巴指指菜板上的肉丁,手不自然地顺过自己的脖颈:“好好做你的红烧肉。”
    说完转身走了。
    001
    民宿后院确实有一口汤泉,优点是近可观雾气,远可赏山雪,缺点是地儿不太大,男女混浴。
    沈浔换了浴衣出来,一掀帘子,就见市民们下饺子似的泡在里边。几个半老徐娘穿着低胸泳衣和对面的男人开着要人面红耳赤的玩笑。
    有人见了沈浔,伸食指在唇边一比划,坏笑道:“行了啊,有小朋友来了。”
    沈浔皱着眉头,谁是小朋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回了一句:“我成年了。”
    “哇,人家成年了哦。”人群笑笑,“行吧行吧,别站那了,你不冷啊?”
    “没事儿,不用管我。”沈浔站着不动,他等时隐。
    没一会时隐单手掀开帘子出来了,另一手在腰侧拢着衣服。他手里捏着腰带,似乎有些为难:“这衣服怎么穿?”
    沈浔看他,衣襟半开,腰带松垮,露半截小腿不说,还露锁骨露胸肌,不由得心下一紧。
    时隐:“你说的那个什么贝口结,怎么系?”
    “咳,我帮你。”沈浔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别处,然后走过来替他把领口拉了起来。
    时隐想说要泡温泉为什么还穿浴衣,但沈浔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只好作罢。
    浴池里那群人还在说说笑笑,有女人抄水往男人身上洒:“现在孩子比较早熟,有些事我二十几结婚了才知道,我家那个十岁出头就了解清楚了。”
    “什么事情?”
    “你还问什么事情?关于你老腰的事情!”
    众哄笑,沈浔低头替时隐系腰带,手指正往他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捏过来擦过去,听到这话手略微顿了顿。
    十几岁就了解得八九不离十,说的就是他们这一代。
    “啧,我看你这腰不错,”他伸开拇指和食指勾画,低声说,“细。”又捏一捏,“还结实。”
    时隐耳朵也听着那边,心里恨沈浔不害臊,便睨他:“要打结就打结,废话那么多呢?”
    沈浔笑了一下,一拉腰带整理好衣服,手规规矩矩地贴在人家腰侧不动了:“好吧,不和未成年小朋友闹了。”
    掌心温度灼烫,那腰身一紧,顺手拍开沈浔:“成年了不起啊?”
    “倒不是了不起。”那只手又动了动,“就是勾搭未成年,我总有一种负罪感。”
    “负罪你还弄?”
    “忍不住啊。”
    “……”时隐抬起手来掰他的指头,半晌没成功,自己的手反而被包裹在了那人的手掌之下。
    “哎,你这手怎么那么不安分呢?”沈浔笑了。
    “比你安分。”
    这角落暗暗的,灯影在木制地板上晃动。两人越是闹腾,就越是贴近彼此,险些要抱上了,可这周围人多,怎么都不好意思。
    衣料摩擦出细响,那一点点若即若离的距离,勾得两人心里发痒发颤。
    沈浔受不了了,抓住时隐的手腕,往背后一扣:“不闹了,输了输了。”他环视一圈,“这儿好多人,汤泉别泡了吧?”
    池子里阿姨们开始盛情邀请年轻人下池子。
    时隐看着那一堆“饺子”,蹙了蹙眉头。
    沈浔拉着他往外边走:“这池子不好,等有机会我带你去别处。”
    夜风吹来,寒气侵骨,头脑也降了温。进了更衣室,沈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