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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竟与梦中的一切都契合了!
汝漓的整个身子僵住,这真实的温润在怀,比在梦中的感觉还要踏实和让人兴奋的多。
他的鼻腔充斥了白双身上所有淡淡的香味,一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白,白施主,使不得!”
他也只得口头斥责,却没有推开她,也并不想推开她。
白双却贪恋这温暖的怀抱,闭了眼说:“我在梦里见过你,也抱过你。殊不知,梦果真是比不上现实,汝漓,我不愿松开了怎么办?”
她的举动大胆,说这话更加大胆。汝漓尚且不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更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的事情。
他只觉得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那个荒诞怪异又期盼的梦成真了,而他也想要与白双再近一步。
这山谷间尽是风声水声和鸟儿的叫声,却都不如两个人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震耳。
良久,汝漓忽而开口打破了这沉寂。
“白施主暖和一些了么?暖和些了便松开贫僧罢。”
他只当没有听见,便不必去面对这复杂的东西。
这时,便轮到白双的身子一僵了。
她松开了汝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神色淡淡无甚情绪的和尚,可却再没勇气说出第二遍来。
他不说什么,白双却从他的不掺杂任何神色的眸子中读懂了什么。
一时间,那张本带着娇笑满眼希冀的脸上瞬间苍白,还有些许的懊恼和气愤。
她都如此主动了,这成与不成,也要和尚回一句话啊,他倒好,一声不吭一字不提就能糊弄过去了么?
就算是不喜欢或是厌弃,也不必如此埋汰人!
白双自小被家人捧在手心中长大,懂事后就又被京城那些公子哥巴结奉承,更是聪慧过人得到师长与各个长辈的喜爱。自然养的有些傲气和自信,便是一个内敛的小家碧玉得到这回应也该气的羞红了脸,更别说是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又娇蛮的女子了。
她猛地退了步,眼圈都红了,可还是一副倔强又气冲冲的样子说:“今日之事便到此!”
说罢便匆匆朝着隧洞跑去要离开了。
只是这山间石子多,白双没有注意,一下子摔倒在地,扑地的狼狈不堪又给她添了几万分的羞恼,听着汝漓在后面喊了一声‘白施主’,她便吐了嘴里的灰,赶紧抹着眼泪起身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了。
汝漓见状心如刀割,看着她摔倒之际忽的后悔自己做出的反应了。
待他反应过来,便立马追了出去。
方才还在打水的沙弥已经离去,此时后院这儿无一人。
白双方跑至桥头,眼见着是摔伤了脚,行动不快,汝漓两三步便追了上去。
可追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让开。”
白双低垂着头,带着哽咽又故作冷凝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委屈。
她不愿他看见自己这狼狈模样,只心道这事儿也管不得这呆子,是自己入了魔着了道,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出家人!
可还是万分委屈,毕竟是第一次表达心意,他再铁石心肠一句‘抱歉’亦或是安慰总有的吧?
而他只知逃避,那捡了自己的香囊不换又是何意?难不成还想吊着自己的心意了?
想着想着,她气血上涌,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像是遭人践踏,眼珠就又接连不断的落下来了。
看着这豆大的眼泪落在桥面上,汝漓愈发的不知所措了。
他并不想让她难过,更不想看见她委屈的哭的样子,因为他也会跟着难受。
但这是无可奈何之事,难不成自己还正就顺着她方才的举动做下去了?
七情六欲于他而言是身外物,是荆中棘,更是蛊中毒。
可他也什么都还没有做,这女子怎么能伤心到这个地步?
“白施主,你还能走得了么?”
良久,他也才憋了这一句话出来,白双猛地抬头,“我走不走得了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
这只受了伤的小兔子还凶的快要咬人了。
汝漓愈发觉得心痒痒了,面上却眉头紧锁,说:“你要我如何?说便是了,只是我……不想见你这般难过的样子。”
急的他连敬辞都不再说,直接你我相称。
白双咬了咬唇,心道反正都事已至此,今日不得到个答案她心不甘情不愿!
她抓住了他的袖子问道:“你呢?可曾梦见过我,又可曾想见我?”
汝漓闻言又语塞了,他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如何说得出口?
况且这白施主不是也嫁了人了么?就算夫妻不睦,她也未曾和离,即便自己不是出家人,也该与她保持着远远地距离。
白双急了,晃着他说:“想过我么?喜欢我么?”
话音一落,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汝漓师兄,你竟在这里!”忽然寻来的同门喘着粗气的声音打破了僵持,说:“主持道下月的百花节进宫一事要与您商议。”
白双的手都还捏在他的衣袖上,那同门见了只得低头装作没看见,以为白双是众多心悦师兄中的女香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