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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时燃”身上移开,道:“许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你怎么样?身体可好全了?”
年追弦笑道:“早就好了。云大哥,他就是时燃,你们还没见过吧。”
“时燃”僵硬地点了下头,面无表情的像是那么回事,表现得勉勉强强可以。
云沉白又上下打量了“时燃”,轻轻一笑:“出次见面,在下云沉白。”
“时燃”拱了拱手,表示见过。年追弦又开口把云沉白的视线拉回来:“云大哥,我听江问说,你最近身体也不大好,怎么不歇着还到处走动?”
云沉白道:“我没什么事,只是他们没有给我补元,所以身体虚弱而已。对了追弦,昨天晚上你娘去找了柯寒,你可知道?”
年追弦知道昨天她要去找柯寒,还想把自己也带去,时燃劝过她不要去的,想来她定是没有听。年追弦有些急道:“然后呢?我娘她没事吧?”
“她没事,就是被柯寒又关回了屋里。我当时正在外面,就听了一些,”云沉白道,“柯寒说让她再装满十口箱子的明珠。”
年追弦捕捉到了云沉白话语中的“再”字,回想昨日见到年落月时她那双红的可怕的双眼,他忽然感觉发冷,莫非她所说的答应了柯寒的事,是将明珠装满十口箱子?年追弦猛地站起身来:“我要去看看她。”
“时燃”亦步亦趋地跟在年追弦身后,云沉白也慢慢跟了上去。
……
年追弦走的快,两个鬼走路太快就会飘起来,所以他们始终跟不上年追弦的速度。黑面鬼小声说:“小红,你觉得这个云沉白,他……他是不是我有点怪?”
红皮鬼更小声地说:“怪倒是不知道,就是有点眼熟啊,你不觉得?”
“嘶——有点,”黑面鬼道,“莫非咱俩生前认识他?”
红皮鬼迷茫道:“实在记不得了……我连我生前叫啥都忘了……”
他们俩小声地一言一语聊着,年追弦已经跑到了年落月的屋门前慌张地敲门:“娘!娘!”
屋里没有应答,年追弦心慌意乱担心年落月出事,也顾不得礼节了,一脚踹开了门。他一进去就看见年落月躺在地上,满脸的鲜血,连五官都辨认不出了。
年追弦骇地跪倒在她身边,小心地扶起她之后,竟看见她满脸的血是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没有了!那眼睛似乎是被人生生挖去的,甚至挖的十分暴力,年追弦语无伦次地说:“娘——你先、你先忍耐一下,我、我带你去找江问!”
年落月奄奄一息,枯瘦的手抓着年追弦,她面相他身后的方向,是在辨认什么,急促地说道:“……小心他,……他是坏人……他骗你……小心!”她猛地喊出最后一句话,脑袋一歪便咽了气。
谁?娘是在担心时燃会骗自己吗?年追弦无助地回头,“时燃”和云沉白都站在门口看着这边,他悲恸地叫道:“你们快帮我把我娘扶到我背上,我带她去找江问!”月白色的明珠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滑下去,已经在地上聚了一小堆。
云沉白走到年追弦身边沉重地摇了摇头:“追弦,节哀吧。伯母她已经走了。”
年追弦正把年落月往身上背,“时燃”忽然快步走上前来,帮着年追弦扶住年落月的尸体,黑面鬼低声说:“小年,她真的不在了。我们先把她放到我们院子里,走。”
这一次云沉白没有跟上他们,他看着年追弦和“时燃”的身影消失了,这才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问和江映若正坐在一起在讨论古方,这时年追弦忽然背了个血人进来,将他二人吓了一跳,江映若跳起来惊道:“这是怎么了?!快把她放到这边!”
人一放下,江问和江映若只看了一眼便有数了。江问低声道:“追弦,节哀吧。”
年追弦脸上还有泪化的珠子划过,他浑身发抖,咬着唇道:“江问,你看看我娘——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柯寒下的手?!”
江问和江映若一起细细地探查了一番,最后江问道:“应该不是柯寒,这手法太血腥了,不像是柯寒的风格,”他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有一丝鬼气?”
年追弦看了“时燃”一眼,“时燃”向后躲了躲。年追弦低声道:“你说,害我娘的人,是在这个大院里吗?”
江问轻声道:“必然是的。”
年追弦转身往出走,“时燃”一把拉住了他,黑面鬼喝道:“小年!你要做什么!”
江问也道:“追弦你别着急,你给我一晚上时间让我好好查查年伯母,你现在出去又能找谁呢?是其他修士?还是那些小厮?甚至是鲛妖?你让我慢慢查一下,明早我定会给你答复。”
“时燃”把年追弦拉回了院子,一进门,红皮鬼就着急地道:“小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俩答应了时燃要照顾你的!”
年追弦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他低声问两个鬼:“你们觉得,我娘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指的是你们,还是云沉白?”
黑面鬼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不知道啊,我感觉是我啊……”
红皮鬼抢道:“那是你这半面离云沉白近!我离他远,小年,我感觉你娘应该是在说云沉白!”
“反正不管怎么样,”黑面鬼道,“有件事是千真万确!你娘的鬼魂路过我俩和云沉白之间就突然间散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云沉白肯定不简单!”
第三句诗冒牌
年追弦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事。红皮鬼怕他钻牛角尖,连忙说道:“小年,无论如何,你可千万不能和云沉白对上!时燃刚走,一切等他回来了再说。咱们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去找他。”
年追弦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刚才他冲动之下,的确是想去找云沉白。修士和小厮怎么可能会去挖他娘的眼睛,柯寒怎么会允许他娘的眼睛废掉?排除掉这些人,就只剩云沉白、宋渊和宁沛了。这里面,年追弦最怀疑的人便是云沉白了。
今日他的行为毫无章法,仿佛就是为了引他去看他娘的死一样,整个人也怪异的很。年追弦心里发冷,他是真的感激云沉白一直对他的帮助和照顾的,可现在猛然间发现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精心伪装,年追弦不由得觉得遍体生寒。
黑面鬼安慰道:“小年,你暂且忍耐一下。在云沉白面前千万别露了端倪,等时燃回来再做定夺。”
年追弦摇摇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了,我有分寸的。我不会轻举妄动的,我答应过时燃不会叫他分心。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想一想。”
黑面鬼回到屋里,疑惑地问:“那云沉白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红皮鬼也琢磨:“什么玩意能把鬼魂消散了?他不就是个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