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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啦?”
他一低头,离自己更近,年追弦不用踮脚,仰着头在时燃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做完了想做之事,年追弦笑盈盈地,眼睛亮的像是装了星星:“……想亲你。”
时燃弯着眉眼笑了,他这样喜悦舒慰的笑容着实少见,可是却分外耀眼。他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年追弦还略显稚拙的小脸,然后双手环在他的腰后,俯下身轻吻在他的额头上。
时燃的双唇在年追弦的额头上停了一会,又向下胶着在他眉尾的朱砂痣,那里的皮肤又薄又嫩,时燃的动作轻的像是一片云雾贴过来。然后他轻吻着年追弦的脸颊,在嘴角流连片刻才终于贴住了他的双唇。
他轻吻着那柔软甘甜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爱抚,然后耐心而坚定地顶开他的贝齿,缠着他的舌辗转反侧。他勾着他的唇舌吻得小心又妥帖,他的深情这般易懂,任谁都知道他正认真吻着的人是他心爱的宝贝。
直到年追弦发出“呜呜呜”地抗议声,时燃才笑着放开了他,但额头相贴着,鼻尖相抵着,唇瓣之间的距离也若有似无。
年追弦呼着气,还没来得及说话。时燃轻声道:“小年,呼吸。”然后不等年追弦反应,他又轻而易举地吻住了他。
这回的吻比上次就要多了两分急切,他的舌扫过年追弦的口腔,勾住他的舌不肯放开,翻来覆去地辗转不休。终于年追弦眼角都有些泛红了,时燃才不舍的地放过了他。
年追弦哪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一个轻吻,能惹得时燃抱着他吻了这般久,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时燃低笑道:“可学会了?”
年追弦靠在时燃肩上,哼哼唧唧地说:“你教了这么久,那还能学不会?”
时燃环紧了胳膊,把人抱的更加密实,又笑道:“真的会了?让我看看成果?”
年追弦从他怀里抬头瞅他,忽然一笑,鬼灵精怪地凑上去:“那就给你看看吧。”然后踮脚去吻时燃的唇,时燃微微俯下了身,让年追弦踩实了,他感受到年追弦笨拙地吻着他的唇瓣,用舌尖傻乎乎地想撬开他的牙齿。
时燃低笑,顺从地打开牙关让他如愿。
水上的风有些冰冷黏腻,他们的头发被风吹起,如唇舌一般纠缠着。天色越来越亮,而他们却闭着双眼,在他们二人自己的黑暗里温柔地拥吻。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时,稀薄的日光已经从云层中透过来了,归海子伏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下去吧,赶紧的。”
听他的声音很是疲惫,年追弦忙不迭地跳下来,关心道:“陛下,你累坏了吧?对不起啊,是我们两个太重了。”
归海子又变回了胖老头,阴阳怪气地说:“是你们太不拿我当外人了。”
时燃抿了一下嘴,他刚才确实太情不自禁。
年追弦却没有听懂,他哪能想到归海子明明头埋在水里却什么都心里有数。他没反应过来还干巴巴地笑道:“我就说踩在你的背上不太好……很不礼貌……哈哈哈……”
归海子木然地后悔道:“是啊,我怎么就不听你的话。”
时燃牵过年追弦的手:“走吧。”
归海子慢吞吞地跟在他们两个身后,随意地打量着清净秀丽的屋山,道:“我就不与你们去木宫了,我要去你爷爷的埋骨之处看看,你们快去快回,我们在那里碰面,然后一起回去准备劈山。”
年追弦给归海子指了陵墓的方向,便和时燃相携回了木宫。一进木宫之中,便感到今日的木宫有些不寻常——分外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年追弦忽然想起一事,阮庚那几万复国大军,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
第二句诗分歧
年追弦揣着一肚子疑问走进木宫的正殿,时燃跟在他的身旁拢着他的手,动作里充满了保护的意味。
谁知进了正殿后,倒是看见了不少人,瞧着眼熟,都是年思政身边的莺莺燕燕。
年思政正坐在主位上,金冠束发,穿着一身暗纹鎏金的衣袍,戴着各式各样彰显贵气的配饰,看着比身边的女人还珠光宝气一些。
猛然看见把自己拾掇成这样的年思政,年追弦还有些不习惯。年思政本来对穿衣打扮不甚在意,一般就是端正舒适也就行了。两日不见,不知他那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一只杜鹃,把自己活活整成了一个七彩斑斓的鹦鹉。
只见这鹦鹉说话了:“弟弟?!你回来了!你没有事吧?没有没刁民欺负你?哎——太师也回来了?你们俩……挺好?”他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们牵着的手看。
年追弦与时燃对望一眼,虽然有些羞怯,但到底没舍得松手,对年思政含糊地道:“嗯……很好。”
但年思政毕竟没长那根含蓄的脑筋,板着脸大咧咧地说:“太师,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六公子宠你,是你的福分,你不要想着自己可以爬到他头上。侍奉六公子时一定要尽心,知不知道?”
他似乎很想端出一副上位者的架子,但那气度实在不像,甚至比平易近人的归海子都差得远了,看着就是一个草包。
但草包归草包,烦人的功底却日渐深厚。年追弦听得想拿抹布塞他的嘴,道:“你——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时燃就比他平静多了,甚至还回了一句:“我自然会好好守着他。”
“你看太师多懂事,”年思政见时燃态度好,心里得意又舒坦,和颜悦色地说,“弟弟你放心吧,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要多少男人就要多少男人。木宫里那些乱臣贼子都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以后这里谁也别想爬到我们兄弟头上!哈哈哈哈!!”
年思政笑了一会,突然想起个事,笑得越发欢快了,“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我把阮庚那老东西杀了!他再也不能威胁我了!什么复国去他妈的,老子才不干!这回你放心了吧?我——”
他说着说着猛然想起,之前因为复国,他向年追弦发了一顿的火,还打了他一巴掌的事。年思政忽然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磨磨唧唧半天,也没把道歉的话说出来,他哪里跟人道过歉?就是拉不下来这个脸。
不过年追弦也明白年思政突然在那拧巴什么,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便道:“五哥,你之前被阮先生威胁了吗?你怎么把他杀了?”
年思政眼神有些激动道:“你……你还肯叫我五哥?我,我——”年思政还是说不出道歉的话,撇嘴诉苦道,“你不知道阮庚有多可恶!对我又打又骂,差点把我打死!还拿你的命来威胁我!我、我也怕极了……”年思政拼命给自己找补着,只希望看在这些的份上,年追弦就不会怨他了。
时燃抬眼扫了一眼年思政,他本就打算杀了阮庚,如今一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