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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摇头感叹道:“这等宝物竟会重新现世……真是奇了。小兄弟,莫非你与年华仙君交情不浅吗?这是他给你的吗?”
年华仙君的名字一出,年追弦只觉眼前一暗,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清冷的脸——那人的左眼上覆盖着一片洁白的轻羽,露出的右眼怨毒的看着自己。然而这画面就是这么一瞬间,快得令他抓不住。
年追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心中空落茫然,还残存了些莫名其妙的惶然恐惧。他呆呆地回道:“不是他,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归海子更疑惑了,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忽然他一拍脑门,将书放到年追弦身边,拿着匕首在年追弦面前晃了晃,比上一次更加急迫地问道,“那你怎么会有这个?!”
年追弦伸手把匕首拿过来,轻轻抚摸了两下道:“这不是我的,是……我的朋友暂时放在我这让我帮收着的,他不方便拿。”
“暂时放的?不方便拿?”归海子一脸肉疼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罗——”他顿了顿,忽然就没往下说。
年追弦看他之前那样急切,突然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心中好奇,傻乎乎地追问道:“这是什么啊?罗什么?”
归海子挠了挠后脑勺,低声念叨:“不行不行,这个是不能说的……”
他想了想,又实在忍不住,换了个方式道:“你这朋友……应该有一把宝剑吧?”
时燃说过他的原身是一把剑。年追弦心想,那他应该算是有一把宝剑的,便道:“对啊。”
归海子赶紧说:“那便是了,这个东西,是他宝剑的剑鞘啊!”
年追弦依然是傻呆呆的:“剑鞘……这不是一把匕首吗?怎么会是宝剑的剑鞘?”
归海子连连戳着年追弦手中的匕首,叉着腰道:“这是他用剑鞘幻化后的无上灵器啊。这剑鞘本是他的护身法宝,有了剑鞘,他就无伤无死,这把剑鞘可以抵挡一切灵力攻击,他怎么能不方便拿?”
顾香河不赞同地道:“陛下……您刚才说的……”
“说不该说的了?灵力吗?”归海子浑不在意地拜拜手,“有什么的,我是妖族怎么了?我本来就是个大王八,又不怕别人知道。再说了,你的表弟,又不是外人。”
顾香河听得哑口无言,只好不说话了。
年追弦没理这两人,从听到上一句开始他就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匕首,喃喃道:“这是他的剑鞘……是他的护身之物……他怎么就给了我呢……”
归海子瞅了年追弦一眼,忽然福至心灵眼睛一亮道:“啊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那晚屋顶上你的情郎给你的!原来他就是罗……那个啊!原来他就是啊!”
年追弦冷不丁被“情郎”二字吓得脸都红了,这归海子人是不错,就是真真口无遮拦!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一点余地不给留。他差点没咬了舌头:“不是,我们还没……没……”
“没什么?哦——”归海子很理解地说道,“你弄得这么糟糕,你的情郎也没在身边呵护你,啧啧,你们定是吵架了吧?”
顾香河都听得哭笑不得了:“陛下!你快少说两句吧!”
归海子白胖的脸上有一丝十分真诚的疑惑,他并没有任何揶揄或是调笑的意思,完全是认认真真地说:“怎么不能说了?他们俩其实感情挺好的,我听了很羡慕呢。那晚他问你‘怕不怕?’,你还说‘你揽着我,我不怕’这不是挺甜蜜的?我听得直遗憾年轻时没有这样一段缘分呢。”
年追弦没想到归海子竟然把那晚他与时燃在屋顶的对话这样大咧咧地重复出来,更没想到他们的对话被归海子这么一学,竟如此引人遐思。
年追弦干巴巴地说:“陛下你、你别说了……”
“哎!等会!对!你就这样红着脸!”归海子忽然风风火火地掰过年追弦的脸,“红着啊,别变啊!我看看!哎呦我的天——”
归海子看了半天狠狠地一拍大腿,什么也不说突然转身跑了。
第二句诗画卷
归海子这样一惊一乍,年追弦只感觉所有的思绪都在不知所措地迷茫着。
顾香河在旁边十分放松地笑道:“你别见怪。陛下没有恶意的,他是个极好的人。就是……就是吧,人情世故这方面不太懂,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的时候难免让人窘迫,或是得罪了别人,他也不知。你之前和……咳,朋友躲在他屋顶上他居然没当场拆穿,想必是怕惊动了侍卫伤了你们,对他来说很难得了。不过这事应该是把他憋坏了,才这样说个不停,绝不是故意叫你难堪。你——”
正说着,归海子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幅画,他先拿起第一幅略显破旧的画卷,在年追弦面前“唰”地展开:“看看!顾香河你也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年追弦看过去,心中惊诧至极,愣愣问道:“这是……”
这画像上的人一袭青衫,立于林间灿然微笑,带着暖洋洋的可爱气息——画中人与他的容貌别无二致,只是没有眉尾那颗殷红的朱砂痣罢了。
年追弦心中一窒,瞬间涌起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他就是时燃深爱的那个“小年”!
他期盼地望着归海子,语气略显激动道:“陛下,他是什么人?叫什么?你怎么有他的画像?”
归海子叹着气遗憾地说道:“他救过我一命,那是多少年前我也忘了,那时我还是个小王八呢。他似乎身份极为尊贵,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他姓年。哎……过了太久了,今天见了你,我都差点没想起来他。”
他一边说一边上下仔细地看着年追弦:“我当时太小了,只听说他身死时魂飞魄散,再无轮回转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如今见了你……嘿嘿嘿,莫非你其实是他的转世不成?”
年追弦想起时燃梦境里死在他怀里的青衣少年,再想想自己的劫数,心中一痛,低声道:“我大概不是。”
归海子弯腰瞅他:“不是就不是,怎么不开心?行吧,我们说点高兴的事,”他放下手里的画,兴冲冲地去拿另一幅,激动地展开道:“惊不惊喜?!你——对了,你叫什么?”
年追弦木然地说:“我叫年追弦。”
归海子连忙接上上一句:“年追弦!我才看出来,你竟然是这鸟人的孙子!!”
年追弦看着这幅画上的望帝,自己确实与他长得有五分相似。
归海子快乐地唠叨着:“你比你爷爷长的可俊多了。刚才脸一红起来看着更像,那鸟人总是脸红脖子粗的,我都不记得他白净起来什么样。”
他一边满意地点头一边说道,“你爷爷如何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给我回信,没劲透了。”
年追弦看了一眼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