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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出了溪水后被秋风一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年追弦手被冻得苍白,他环抱着自己搓了两下,感觉也无济于事,便打着颤快步的往前走。
    接下来的路还算好走,不复之前游玩的兴致,年追弦一个人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古蜀都城外。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年追弦轻轻地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这昏沉劲甩下去。
    城门口有几个人拿着画像在找人,每路过一个人他们就拦下询问一番。而且只问进城的人,不管出城的人,年追弦也没有在意,直接往城门口走去。
    “哎,等一下,我看看你。”到了城门口,自己果然也被拦下了,年追弦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这男子一愣,实在是被年追弦这样子吓了一跳——他实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原本乌黑顺直的头发乱糟糟的,额发一缕一缕地垂下来,有的贴在脸颊上,有的被风吹的在眼前一荡一荡的,左脸上还留着青紫的掌印,嘴角破着,唇色被冻的泛着粉白,眉尾的朱砂痣此刻红的似血一般。衣服皱的像破抹布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冷。男人把年追弦上下一打量,忍不住心里感叹道:这是遭遇什么了,看着这个凄惨。
    他低头看了一下画上眉目如画的清逸少年,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道:“没你事了,走吧走吧。”
    年追弦连忙低下头,心中一阵后怕,那人把画纸展开时他差点忍不住后退一步,那画正是出自他的手笔,甚至那颗朱砂痣还是时燃亲手点上去的。画中人的一颦一笑仿若真人在眼前一般——冷不丁地看见自己,年追弦几乎咬破了舌尖才生生忍着没有任何动作。
    年追弦到底是灵逸聪慧,如此私人的物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在这里,他一边走一边想:“擅动我的画,想必我的寝殿出了内鬼……不对,就算如此,也不该速度这般快,莫非我被人一直监视着?”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年思政不过是被当成两只金丝雀在养的事情。
    走出了很远年追弦才又暗暗奇怪起一事来:“莫非刚才那个男人眼睛有什么问题吗?怎么竟然没认出我?”
    如果他现在能看一看自己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对方的眼睛的问题,而是自己现在确实与画中人大相径庭。
    年追弦一路走到了金吾夜,他走到宫门外却不知该如何进去了。守宫门的侍卫早就远远看见见他狼狈可怜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直直往这禁宫走。侍卫皱了皱眉道:“站住,你是何人?”
    此刻年追弦只觉得越发难受,从昏昏沉沉渐渐发展成天旋地转,他低声道:“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见陛下,可否请大哥帮我通报?”
    侍卫叹了口气:“若是人人都来与我这样说,金吾夜岂不成了人人可逛的园子?你快回家去吧。”
    年追弦只好说道:“今日……今日前朝旧人要起兵复国,我来提醒陛下早做准备……”
    侍卫终于沉下脸来:“好生与你说你不听,非要讨一顿打才肯走吗?”
    年追弦目光都有些模糊了,他心里万分焦急,他已经到了金吾夜,却没办法见到归海子。木宫上的千军万马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冲下来,就像几十年前望帝久治无果的洪水一般,打得百姓们措手不及,一切的平和宁静都会被无情卷走……
    年追弦摇摇欲坠,他的身形开始小幅度的虚弱晃动起来。侍卫见他不对,不由得上前几步:“你这——”
    而他这一错身,年追弦恍惚看见宫门里正好走过去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好像是是归海子身边的那个侍臣……
    年追弦眼前阵阵发黑,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到:“顾香河!!”然后彻底地失去了意识,软软地跌倒在地上。
    第二句诗剑意
    侍卫见年追弦叫完了人就突然就昏了过去,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长矛在地上使劲敲了敲:“哎?哎?你——你干嘛呀你……”
    他还正发蒙时,一个穿着亮黄色衣衫,身材高挑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突然来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侍卫吓一激灵,十分心虚地说:“顾、顾大人,我可没打他啊,他自己晕倒的。”好死不死这人可能是顾大人的亲戚!侍卫绝望地想着,我这差事莫不是要做到了头……
    顾香河“啧”了一声,他上前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惨是惨了点,但长的眉清目秀的,倒是可怜的招人疼。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这人他可没见过,不过听他喊自己名字感觉好像认识自己?哎,不对,自己做这么大官,名声这么好,谁不认识自己?
    以顾香河的性子,虽说素不相识,可无论如何也没法把这可怜巴巴的人就这样扔这。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个,深得新帝归海子的喜欢,一直就住在这宫里。
    顾香河心道:“虽说陛下是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好脾气,但我想往宫里带人怎么说也得和陛下打个招呼。”想了想,顾香河挥手叫来他的随从与他说了几句,便上前拉起年追弦,将他扶到自己背上。
    在拉起年追弦手腕的那一刻,顾香河顿了一下,他又一次低头细细地看了看年追弦。之后才一言不发地将他背起来,一边往宫里走一边暗暗犹疑着:“好熟悉的一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他吗?”
    顾香河刚把年追弦安置好,归海子就不紧不慢地从门口走了进来。顾香河回头一看,赶紧去抽椅子,惊讶道:“陛下怎么来了?”
    椅子摆在那,归海子看都不看,径直往床边走:“我听你差人说你远方表弟来了,还病了,我来瞧瞧。”
    顾香河笑道:“今日他来的仓促,我来不及安排,多谢陛下宽容了。明日我就在宫外给他找个住处。”
    “不必不必,宫里这么多空屋子,还放不下你表弟吗?我看看——”归海子凑近了一瞧,大叫道,“哎呦!是他啊!”
    顾香河愣了一下,奇道:“陛下见过他吗?”
    归海子十分遗憾地摇摇头,埋怨自己道:“若早知道那日屋顶上的是你表弟,我就请他下来了,哎……”
    顾香河都懵了:“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在您屋顶上?难不成他是刺客?!”顾香河再去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追弦,眼中一片复杂。
    “什么呀,什么刺客,年轻人就是一点也不稳重,净乱说话,”归海子慢吞吞地说道,“人家就是借我的屋顶和情郎约了个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看的我牙根泛酸。”
    他幽怨地看了顾香河一眼,不急不缓地下了结论:“你表弟挺野。”
    顾香河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笑道:“是……是啊哈哈哈,他从小就这样哈哈哈,挺难管的。”
    归海子又低头看了看年追弦,白白胖胖的大掌抚了抚他的额头:“怎么烧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