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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着自己修为高,几乎从未吃过亏。然而此刻时燃的灵力之盛别说抵御,他连见都没见过。
    钟故失声惨叫了一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打的支离破碎,然而那道攻击近他身后竟没有痛感,而是化作云一般消散了。
    是避梦决!
    一个白衣婆婆飘然而来,停在钟故的身前。钟故刚刚死里逃生,双腿一软,颤声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此刻,他才像是一个符合他年纪的孩子,又脆弱又恐惧。
    清远梦师开了避梦决护着钟故,任凭灵力再高也没用。年追弦抱着时燃的手,低声道:“时燃,我们走吧,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面对这些噩梦。”
    时燃却没动,一手垂下握住了年追弦的手,看着清远梦师道:“原来是你。你让开,你为他挡这一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年追弦惊讶地看着清远梦师微微垂下了头,语气低微地说:“钟故行事狠辣,是我教导无方。您可否看在他年纪尚小,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上次清远梦师提及时燃身份年追弦还没放在心上,这回倒是真正地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时燃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师父对他如此客气?
    时燃却不买账,沉声道:“他做出这个梦境在我这是死罪。”
    清远梦师欠着身道:“请您饶恕他这一回吧。让我来亲自教训他。”
    说完,她回身看着钟故,语气苍白无力:“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两个徒弟,一个叛逆,另一个却是恶毒。”她忽然一扬手打出一道尖锐的灵力击穿钟故的眉心,钟故猛然昏了过去。
    清远梦师又是一拜:“我已经废了他的灵力,他再也不能纵梦伤人了……小年,你心地善良,能不能看在你他已经是废人的面上,放过他?”她也知求时燃无用,只好去向年追弦说。
    钟故都已经这样了,清远梦师又这样卑微祈求,年追弦当然不忍心不允。他双手握住时燃冰凉的大掌,轻声说:“时燃,我们走吧。”
    他声音温软,时燃低头看他,那双杏眸潋滟清澈带着无声地恳求。时燃心下长叹,低声道:“好。”
    ……
    第二天起来,外面阴沉沉的没有日光。年追弦起得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时燃的脸颊,又飞快地缩回去,偷偷笑了一下,轻轻翻身下床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年追弦刚走出来,就看见程萱的房门掩着个缝,似乎有一丝血腥气从里面飘出来。
    年追弦心里一慌,不安地上前推门进去,看了一眼便浑身冰凉。
    顾香河正跪在地上,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一片。
    他的身前,程萱怀里抱着小宝躺在地上,他们二人七窍流血,面色灰白,早就气绝身亡多时了。
    而程萱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琴弦。
    第一句诗千知客
    程姐姐和小宝死了?!
    年追弦浑身发冷,脑袋里一片昏沉,是谁害死了他们?会是钟故?不对,他已经被师父废去了修为,那会是谁?!
    年追弦失魂落魄地慢慢走上前跪在程萱和小宝的尸体旁边,不死心地抖着手想去探她的鼻息,刚伸了一半,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攥住了手腕。
    顾香河的手劲极大,泛着灵力的微光,年追弦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他抬头看向顾香河,对方也正通红着眼睛看着自己。恍然间年追弦脑中一凉,他刚才不是没看见程萱手中紧攥着的琴弦,只是此刻才惊觉:
    程萱死时手里拿着一根琴弦,这代表了什么?
    年追弦的伤恸里后知后觉的添了一丝恐惧,他没挣手,任由顾香河捏着,颤着嘴唇涩声道:“这琴弦……”
    “我们家没人用琴,”顾香河嗓子极哑,“这是我大嫂的灵力幻化的。”
    年追弦感觉身上更冷了,他脑子一片迷茫混乱,无数个声音在脑海里叫嚣着——不是我!不是我!这一定和我没关系!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他近乎自虐地说着符合此情此景的话:“这琴弦——代表什么啊……”
    顾香河也应着残忍而合乎情理的答案:“琴弦啊……代表你,年追弦。”
    不会的,不会的,年追弦心里惶恐地重复着,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心中的哀恸和害怕全转成了绝望,他该怎么解释?他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要害我家人?!为什么要害死他们?!是谁?到底是谁!”顾香河悲愤地大叫之后,突然一下子回过神来,手一颤放开了年追弦,哑声道,“对不起小年……我抓伤你了。”他嗓音那般难听,语气仍然凶狠,但听在年追弦耳朵里却犹如仙乐。
    年追弦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抓伤自己,他像一个急于得到保证的孩子一般:“顾香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顾香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他死死地盯着程萱手中的琴弦,“我确定不是你。”
    年追弦清瘦的手腕泛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可怕。顾香河抿着嘴唇歉疚道:“对不住小年,我刚才心神大乱,下手没轻重……”
    年追弦哪里计较这些,他像一个如蒙大赦的囚犯一样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有点虚脱:“我没事,小河——”
    顾香河忽然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嘴上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再去找千知客!现在就去……”
    顾香河起身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他灵力本就高,奔得又急,猛地带起一阵风人便不见了。
    年追弦赶紧起身跟上去,谁知刚跑到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个人,竟是时燃。
    年追弦从见到程萱的尸体到现在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直到时燃欺身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双肩,年追弦才有点反应:“时燃,你怎么出来了?”
    时燃此刻不复平常稳重的样子,他听见这边动静不寻常,立刻过来了。刚一进来就看见屋里倒在地上的程萱,心中一凛,忙半抱着年追弦,眼底焦灼一片:“小年,别哭。”
    我哭了吗?年追弦愣愣地伸手抹了一把脸,果然是湿漉漉的一片。然而,下一刻,时燃的神情几乎称的上阴戾,眼睛泛红咬牙一手拖过年追弦的手肘,一手捧着他受伤的手腕:“顾香河他敢伤你!?”
    饶是这样愤怒之下,时燃捧着年追弦手腕仍然是含着万千小心,他整个人都被戾气催成了一柄坚硬的利刃,唯独剩下这双手还是柔软的,还在轻柔地捧着他的心尖。
    时燃神情如此冰冷可怖,年追弦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忙反握住时燃的手安抚道:“时燃,我没事的,我们去找小河吧,他一个人去找千知客了。”
    时燃极力的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