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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狗随狗。今日嫣儿既然已将自己托付给天命,而天命将夫君带到了我面前,那么嫣儿不敢不从。既然夫君已有姐姐在先,那么嫣儿便是做妾室也是甘愿的!”
    多好的一番肺腑之言呐,只是敖晟很想告诉他,带他到你面前的不是天命,是那个该死的结巴。
    其实梁嫣儿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和她爹的想法一致。这位公子应该是皇门贵族的哪个小王爷或者小殿下,再不济也是哪个郡的富家子弟,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个一妻半妾的,故而如此推辞,那么她只要自甘为妾,还怕进不来侯门皇府么?凭她的姿色,只要能呆在这个人身边,总有扶正的一日。
    何况,她还真的动心了。
    梁家庄如此诚意,在场之人无不感慨,指着敖晟的后面说道起来,若是这样还不点头,那真是不知好歹了。
    然后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便开口了:“可惜了,梁小姐能容人,我家那个却是个不能容人的。”
    梁嫣儿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这么不给她面子,惨败了脸,抖着嘴唇:“夫君……夫君你便这么不待见嫣儿吗?”
    “梁小姐,你我尚未拜堂,这‘夫君’二字还是莫要轻易挂在嘴上的好。况且,这九州宇内,能叫我夫君的,只有我心尖上的人才行。”
    “那不知尊夫人是何等人物,可否引荐给嫣儿认识一番呢?”
    “呃…他……”敖晟语塞。
    话说到这里,该听明白的都听明白了。这人就是个死脑筋,什么家中有妻也好,身份不等也好,归根到底,就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他不愿意娶罢了。
    “哼!”梁庄主这才大怒起来,指着敖晟的鼻子大骂:“枉你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竟是满口胡言,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难道你要败坏了我女儿的清誉,害她嫁不出去么!”
    周围顿时涌出一批带着刀棍的家丁,梁庄主养了不少江湖门客,因此家中兵力也是不弱的,软的不行,只怕他要来硬的了。
    正此时,梁嫣儿站了起来,抽出一位家丁的佩剑,梨花带雨,一副坚贞的模样将剑横在自己的手腕上,微微一用力就要割破一般:“既然嫣儿如此不堪,也实在不敢委屈公子,公子也不必编出家中有妻这般的谎话来糊弄我。只是从此,嫣儿的名声怕是不好了,那么…那么我活着有何意趣?不如一去!”
    下人忙上前拦住,那剑就从嫣儿的手中飞出,梁嫣儿膝盖一软,倒在地上哭得很是伤情。
    于是场下之人,又指指点点,敖晟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越是这么焦灼的时候,就越是有事情反转的惊喜。
    “爹!”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了出来,然后一个男童爬上了擂台,扑通一声摔在敖晟脚边,哭得比那个梁嫣儿凄惨多了,边哭还边嚎:“爹!娘亲离家出走了!你快去找他呀!”
    那声音来的突兀,犹如一道惊雷砸在在场每个人头上,敖晟微微蹙眉,低头一看,目光充满了赞赏,梁嫣儿连哭都停下,梁庄主更是身子一僵。
    哭的那人还能是谁,当然是丸子了。
    众人见这小儿唇红齿白,五官极为玉致,像个水晶娃娃。乍一看,和敖晟还真有点相似,又听他喊爹,这才相信他说有家室,不是骗人的。
    敖晟心里倒是给丸子这演技比了个拇指,然后将人抱了起来,擦干眼泪,装作很担心的模样:“你方才说什么?”
    “娘亲生气了,走了!”
    敖晟这才往人群中一看,果然,雁黎不知了去向。
    唉,这脾气,真难哄。
    “你…你唤他什么?”梁嫣儿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问着丸子。
    丸子岂能让他失望,勾着敖晟的脖子,很亲昵的样子:“爹爹啊,这是我爹爹,大姐姐,你要跟我娘亲抢爹爹吗?”
    梁嫣儿咬了咬唇,惶恐不安。
    问完又添了一把油:“大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夫君呢?嗯…我听老人家说,这是…这是狐媚子,不害臊。”
    梁嫣儿身子晃了一晃。
    丸子又加了一把柴:“而且我爹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长得还没有娘亲从前的贴身侍从好看,爹爹又不瞎。”
    梁嫣儿有点喘不上气。
    最后又点了一把火:“哦,如果大姐姐你真要自尽的话,还是抹脖子死的快些,只割腕的话,死得又慢又难受,说不定还给救活了呢!”
    这下,梁嫣儿是真的气晕过去了,嘤咛一声,被丫鬟抬进内堂了。这些话若是敖晟来说,那是敖晟的不对了,可这话换了个孩子来说,那就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还疼得不能说。
    梁庄主见自家女儿这个样子,简直气急败坏,二话不说,吩咐家丁就要上前打人:“你你你!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教训他!人呢!人呢!来人!”
    他喊了几声,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周围安静地有些过分了。他恍惚地左右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这周围的所有人,都像被静止了时间一般,一动不动,维持着方才一瞬间的景象,就连泼水的人,那水也冻在半空中,所有人都变成了雕塑。
    唯有敖晟和丸子还能动弹。
    敖晟原本不想动用这样的术法,免得回天宫又被那些司刑官念叨,只是他现在着急找人,顾不得许多了。
    走到梁庄主面前,梁庄主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满头大汗,敖晟笑道:“我不妨告诉你,我并非凡人,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不娶你女儿了?”
    梁庄主面如土色,喉咙像塞了铅块,心上压了泰山,头点得像捣蒜:“知道知道知道!我…有眼无珠!神仙恕罪!恕罪!”说完,一阵叩头。
    “恕罪倒谈不上,毕竟是我坏了你的事,改明儿再来偿你。”
    “不敢不敢!神仙仁慈!”
    “你的宝贝女儿我是消受不起了,不过那盏灯,我可要拿走了?”
    梁庄主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谄媚的模样简直就差上去舔敖晟的脚前的土了:“是是是!神仙随意!自然要献给您的!”
    于是,一阵风刮过,一切又恢复如常。该吵闹的吵闹,该走动的走动,一切又恢复了生机,只有梁庄主一副恍如隔世,梦里初醒的样子。